“穆結!”
樑學大叫一聲,立即從牀上爬了起來,將房間裡裡外外找了一圈都沒有任何關於穆結的信息。然而,從隔壁傳來的刮割聲卻是惹得樑學心神不寧思緒凝亂,急忙將散落在牀上的衣物套在身上,然而當提起自己外套時,樑學的眼中映出了那散落在牀上的草娃娃。
“這東西!”樑學一把將草娃娃抓在手中,手指捏住娃娃頭部構成眼睛的兩枚黑頭針,慢慢從內部,沒想到針頭竟然染着某種透明質液體。
因爲自己妻子的失蹤,樑學並沒有感到恐懼,而是將草娃娃內部翻開,只見其中放着一顆近乎乾癟的眼球將樑學嚇得手顫抖將其扔了出去,同時心裡斷定了對面的老人一定是個變態殺人狂。
“不好,難道他將穆結……”樑學雙眼近乎充血,在房間內翻找着能夠作爲攻擊用的利器。最後將浴室的鋼架拆卸下來,將一根有些尖銳的不鏽鋼短杆插在自己後背用外套遮擋住。
“門沒有強行打開的跡象,難不成的穆結自己出去的?這老傢伙肯定是什麼巫術師,今天下午在甲板上時,引我離開之後,藉機接近穆結,然後對穆結下了某種巫術。”
迴盪在樑學大腦中的恐怖聲音加上妻子的消失使得其根本不能夠冷靜下來思考問題。
大腦發熱的樑學,直接用自己略微瘦弱的身軀撞擊老者的房門,豪華遊輪之上的貴賓間。安保措施可是一流的,房門可不是什麼劣質產品,就算換一個大力士來也不一定能夠撼動。
幾經周折,房門沒有絲毫要被打開的跡象。
樑學沒有氣急敗壞,立即想到了能夠開門的安保人員,揣着大氣向着安保室而去。然而回應他的話語卻只有一句,“怎麼又是你,上午的事情還沒鬧夠嗎?”
無奈樑學如何哀求,這位安保人員都不再搭理,甚至還警告他若是繼續這樣。將會被關進船艙的拘留室。
樑學的腦中浮現出的是一幅幅自己妻子被工具肢解的畫面。看着坐在安保室裡的男子,竟然將右手放在了腰間,想要拿出鐵桿拿出,殺死安保人員隨後搶奪磁卡。
就在這個時候。樑學所在的走廊上的白熾燈開始因爲電壓不穩而閃爍起來。握在鋼管上右手臂忽然一股極度冰涼的感覺襲來。像是一隻沒有溫度手抓住一般。
樑學渾身一個寒顫,同時在餘光處似乎有一個人影。轉過頭的瞬間,自己右臂冰冷感消失。然而在第二層走廊的盡頭通向中式餐廳的轉角處,有一位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蒼白的赤腳在冰冷的地板上行走,剛好在樑學目光掃過時走入轉角。
但是那一抹微微燙卷的齊肩黑髮,樑學自然認得是自己的妻子。
“阿結!”樑學大叫一聲,但是卻不見走廊盡頭有任何迴應傳來。焦急之下,樑學快步向着通道盡頭跑去,而坐在安保室裡的工作人員奇怪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電腦監控,攝像頭裡在轉角處之後根本就沒有什麼人。
那安保人員不禁嘀咕了一句:“果然腦袋有問題。”
凌晨時分,各個餐館區域都處於關閉狀態。然而當樑學走過轉角,通向中式餐廳的過道門卻是微微地打開一道縫隙,漆黑的餐廳裡唯獨一絲絲月光透射的地方略微可見。
樑學此時心急如焚,一步踏進餐廳,因爲餐廳內暖氣關閉的原因,一股寒氣襲來。而月光投射之下,樑學看到自己的妻子正光着腳向走出餐廳另一側,向着船身甲板走去。
“阿潔,阿潔!”樑學不停地奔跑,不停地呼喊着自己妻子得名字。
然而走到甲板一處的白衣女子突然停住腳步像是聽見了樑學的呼喊一般,緩緩地轉動身子,若是仔細觀察的話,能夠發現這女子的雙腳根本沒有任何動作,而身體卻是在詭異的轉動。
樑學奔跑至出口時,眼看甲板上的女子就要轉過頭。誰知道慌忙奔跑的腿腳拌在一張木椅上,整個人一下栽倒在地。疼痛沒有阻止樑學從地上站起來,然而當自己擡起頭看向甲板時,剛纔那一位正在轉身的白衣女子已然消失不見。
樑學來到女子最後所駐足的位置時猛然地意識到,這個位置正是妻子下午在自己離開時所處的位置,也是在這裡妻子與那位老者有所接觸。
“穆結!”樑學站在空曠的船頭大聲呼喊妻子的名字,可是迴應他的只有海水被遊輪劃開的響聲。
當樑學看向自己的右手臂時,自己之前被冰冷手臂說抓住的右臂位置,出現了五道紫色的手指痕跡,指痕的大小看來應該就是自己妻子錯不了。
甲板船頭寒風凜冽,將樑學凌亂的思緒慢慢撫平了下來。
“難道……難道,穆結她已經死了嗎?”現在細細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根本就不符合常理。白熾燈的閃爍,光着腳穿着白衣的女子,餐廳門的打開以及自始至終無法看見的女子面容。
樑學是一個對感情很專一的人,對於穆結,他是全心全意都在對方身上。然而如今兩人連理剛滿一個月,竟然在度蜜月的時光中獲知妻子死去的消息,此時帶給樑學感受只有兩個字——復仇。
“一個老人而已,就算我不殺你。都要將你的犯罪證據全部找出來。”
咬牙切齒的樑學準備找辦法進入老人的房間,收集相關線索。然而他卻忘了自己爲什麼會被妻子的鬼魂引到甲板的事情。
當自己從漆黑陰暗的中式餐廳返回時,卻發現之前還開着的通道門此時已經緊緊關上,或許這道門從來就沒有打開過。
然而在阻擋了自己返回房間的情況下,樑學腦中第一個浮現的圖像便是下午老人身後跟着一個男青年走進船身右側過道的畫面、樑學立即轉身向着右側過道走去,然而在甲板過道中部位置發現了一個僅供一個人通過向下樓道。
“從這裡下去的話,應該剛好是貴賓間的窗外。今天下午我沒有眼花,老人一定是將那位男青年從這裡帶下來,從打開的窗口返回自己房間,然而給予穆結她草娃娃的一定是另外一個老人。”
“難怪他將帽子壓得如此低,是不想讓他人看見他的面容,其實從一開始就有兩位老人吧?兩個變態殺人狂嗎?”
樑學心裡有了盤算之後,將老人擁有超凡能力的情況轉變成了兩位老人共同作案的情況。
然而當自己從這樓道下去之後,這裡的貴賓間全都一個個窗戶緊閉。樑學在腦袋中構想着貴賓間的分佈於格局,很快確定了老人所在房間的位置,然而房間的窗戶上還隱隱有着微黃的燭光映射出,不過之前得刮割聲已然消失不見。
“就是這裡!”
樑學十分緩慢地向着移動至窗邊,將手輕輕地搭在窗戶上。
“竟然沒鎖?”樑學有些興奮,本來是打算用身後的鐵桿將窗戶打碎進去,現在看來事情似乎進行的格外順利。貴賓間的各項設施都是極好的,玻璃窗戶滑動起來沒有絲毫阻力,而且也沒有任何聲音。
樑學從小到大都是尊規守紀的人,此時還是不免有些緊張。緩慢將頭移至窗邊,看向房間內部時,竟然發現燭光微微照亮的漆黑房間中,一個人影也沒有。但是對於樑學來說卻是收集線索的大好時機。
爲了防止老人隨時返回寢室,在自己爬入房間時,再次將腰間的鐵管拿出。然而與上次一樣,一隻冰冷的手將樑學抓住。轉過頭時,冰冷感消失,而身後只是漆黑的海平面。
“噗通!”樑學跳進房間,鏡子旁邊擺放着的兩隻蠟燭,讓樑學看着鏡中的自己感覺十分詭異。
時間緊迫的樑學開始快速地搜索着房間內的線索。不過讓樑學感到奇怪的是,房間之中竟然沒有任何血腥味,理論上進行了那種事情之後,就算毀屍滅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空氣中的血腥不可能消散。
“吱!”衣櫃門打開,裡面放着一個大大的行李箱。
“肯定是將屍體放在箱子裡面了。”
樑學將行李箱拿出,手忙腳亂地將行李箱打開後卻發現箱子裡面存放的全是一些冬季衣物以及生活用品,根本沒有樑學所想的屍體,甚至沒有任何作案工具。
接下來的時間裡,樑學將老人的房間翻了一個底朝天,然而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不可能,不可能!”剛纔那個聲音明明如此清晰。
坐在牀沿的樑學擡起頭看着放着兩盞蠟燭的鏡子時,鏡中映出的自己顯得有些生疏。
感到奇怪的樑學站起身靠近鏡子,細細觀察時,突然被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以爲自己的那雙眼睛竟然漸漸地變成了琥珀色,而且中間得黑色瞳孔更是縮小成一個點。樑學的雙腳情不自禁的顫動起來,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關節內隱隱作痛,十年前,樑學在一次車禍中將雙腳膝關節神經組織以及骨骼完全損壞,以至於用機械替代,以至於有時候神經連接出問題時,走路會十分困難,雙腳會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