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是收到信件的人嗎?叫你們今晚九點半的時候在這裡等着?”
山野一上去就這麼問着,而且心中已經開始有些猜測,是否那最後一筆巨大的佣金只會分給現場的一個人,對於面前這些與自己有競爭的人,山野已經開始有些牴觸。
“是的,你應該也拿到那1/10佣金吧?”
坐在前臺上的中年男子這一問更是讓嗜錢如命的山野開始警惕起來,“什麼佣金?我怎麼不知道?”
“不用掩飾了,大家應該都到了1/10的佣金,也就是一百五十萬日元。事成之後會給我們剩下9/10的佣金,大家應該不會有衝突,所以你不用這麼緊張。”
男子如此一說,山野依舊沒有放鬆警惕,畢竟自己一個地痞,一百五十萬現金根本沒有去銀行可以儲存的概念,以至於全部都帶在自己的身上。這個中年人看上去比自己強壯不少,在這種荒涼之地殺人奪財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大家過來坐吧,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個小時,說不定待會兒對方要求我們做的事情類似於某種聯合合作也說不定。曾經我在電視上也看到過類似於我們這種的情況,我們這類人被稱爲‘自願者’,在完成一項別人的實驗後而獲得大量的佣金。”
另外一位中年女士說話了,自己的打算也是大家的關係,當然最終想要的還是拿到自己的錢財。
“我覺得大家先自我介紹一下好些,就從我先開始吧。我叫窪冢吉英,是一名教師。”
“中島賀,公交司機。”中年男子說着。
“叫我山野,就一個地痞子。”山野一郎絲毫不在乎他人如何看待的眼光。反倒以自己的身份而自豪。
“話說你們是如何被他們給主動找上的?”名爲吉英的女教師再次發起話題,而且也並不在意山野的身份。
“這有什麼?我就是吃飯的時候遇見對方的,當時我還讓他滾呢。誰知道那人滾走的時候還硬塞了一筆錢給本大爺。你說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討罵啊?”山野口無遮攔地說着。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們在遇到給予信件的這些傢伙以前,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情。”
吉英如此一說來,山野也是愣了一愣,不過先發話的卻是那位公交車司機。
“我收到這封信件的時間是昨天夜晚,因爲排班原因,昨天不巧我被安排我們那條路線上最後一趟末班車。原本在那條線路上的乘客量就不多,更別說是末班車。當時的車廂裡除了我以外一個鬼影都見不到。”
“我開公交車也有十多二十年,只要路上沒什麼行人車輛。我不吹牛的,閉着眼睛都隨隨便便能夠從起點站安穩地開去終點站。不過昨天晚上倒是發生了一件怪事,在我路過銅騰町那條路時,原本應該只有一百五十米便會出現轉彎的街道,竟然變得根本看不見盡頭。”
“看不見盡頭?”女教師驚疑地面容顯現出似乎她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那段路看上去毫無盡頭,儘管路燈點亮,但是在盡頭依舊瀰漫着看不透的黑暗,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那裡等待着我。當時我也沒想太多,踩着油門向前開去。反正生活沒什麼意義,最多也就是死,對我來說還有可能是一種解脫。”
“誰知道汽車開動了一百五十米左右。本是看不透的盡頭竟然消失不見而變回了原來應該有的道路。待到車子快要駛入終點站臺時,一位黑衣人上車,我並沒有太太看得清對方的容貌,只知道那人一動不動地坐在車子的最後一排。”
“終點站抵達,黑衣人迅速下車離開。我當時也是順便看一下車子上有沒有什麼乘客的東西遺留。誰知道在之前黑衣人所坐的位置上發現了這個信封。當我看到裡面厚重的錢財再追出去的時候,對方已經消失不見了。”
山野與吉英教師兩人都拿着司機的經歷與自己的作對比,發現情況都相類似。
隨着時間的一分一秒過去,信封內所約定的九點半正式抵達。而來到這一所廢棄精神病院的也只有三人而已,再沒有多的人抵達。
“咔擦!”
本應該早已廢棄而切斷電源的精神病院大廳卻是忽然亮起了燈光。而且燈光開關的開動聲音極爲響亮,使得三人都忍不住心裡一緊。
“時間到了。黑衣人怎麼不出來見我們?”教師問道。
而山野這人絲毫沒有將兩人當成所謂的隊友或是一個臨時的盟友,直接起身向着精神病院大廳走去。獨斷獨行。
看着山野走進大廳而駐足在大廳右方的前臺處似乎發現了什麼,身後的兩人立即緊跟而上。
然而在前臺上擺放着三個信封,且在信封上面用黑色的記號筆寫有三人的姓名。
三人各自拿起標記有自己姓名的信件並撕開查看內部到底有什麼東西,隨後發現三人所對應的信封都是一模一樣,在信封內裝着一把老舊的鐵質鑰匙與一張寫有字跡的白色紙張。
“很高興你們三位能夠按時抵達我們要求抵達這裡,還有兩位只拿取佣金卻沒有抵達的人,我們已經派人去收回了佣金並從他們身上索要了‘賠償金’。”
現在要你們做的事情很簡單,需要你們將一位關押在這所精神病院裡的病人給帶出來。而他所關押的位置處在精神病院的深處,若是憑藉你們自己的主觀意識去尋找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
在白紙的後方有一張地圖,只要你們按照地圖的標記去尋找,一定能夠找到那位病人。而你們手中的鑰匙能夠打開關押那位病人的病房大門,可千萬別弄丟了。
00:00之前將病人待到大廳的人就能夠獲得剩下總計一千三百五十萬的佣金。”
文字內容到此爲止,從內容描述看上去十分簡單。似乎只需要根據地圖上的標記,找到人並帶回大廳即可。
但是當三人將手中的白色信紙翻轉過來的時候,全都傻眼了。
在白紙的後面那是什麼地圖,全是一些斷斷續續的線條,僅僅在中心處標記着一個紅點。
“這是什麼鬼?這是地圖嗎?”
不僅地圖出現問題,信件內容的最後一句還挑起了三人之間的隔閡,因爲剩下的一大筆佣金似乎只有其中一人能夠得到。
“這樣吧,要不我們三人合作,最後將佣金平分。如何?”提出建議的是醫生。
“我沒興趣合作。”山野扔下一句話迅速離開兩人,最主要的原因是自己的貪慾,但還考慮到自己身材瘦小,所謂的合作恐怕是一個大大的圈套而已。
“既然他不合作,我們倆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各憑手段吧……”吉英女教師也是宛然拒絕,並向着與山野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真正的原因是因爲這一千五百萬自己必須一分不少的拿到手,全部用於支付自己女兒白血病換取骨髓的醫療費用。
留在大廳的中年司機看着自己的提議失敗後,嘴角揚起一種讓人不舒服的笑容。將所謂的地圖摺疊好並放入自己的褲兜,不緊不慢地邁着步伐向着走廊的右方,既是女教師所去的方向走去。
…………
“那位司機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傢伙,老子生平閱人無數,那傢伙根本就不是什麼好狗,十有八九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什麼狗屁司機都是瞎掰的。我得先儘量遠離他們,找一個地方把這個地圖給看透才行。”
迅速離開的山野在步行一段路程發現遠離身後的兩人後,開始大步奔跑起來,黑洞洞的通道內全然是山野的呼吸聲以及腳步奔跑聲,顯得極爲有些駭人。不過山野此人,早已將自己當作一個死人,對他來說爲了錢財,沒什麼好害怕的。
“就這裡吧,應該不會找過來。”
山野上行到精神病院三層的一個角落處,一個病房的鐵門微微打開着。山野見到這個病房出口的右邊是一個悠長通道,左邊又是樓道口,即便被發現了,也有很大的機會逃跑。索性將暫居地選在了這裡。
轉身偷偷摸摸地進入病房後而立即將鐵門給緊閉起來,並試圖移動着鐵絲牀將鐵門給死死擋住。
“滋滋滋!”鐵絲牀摩擦在水泥地面上而發出尖銳的聲音,花費了山野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將鐵絲牀給挪動至鐵門口。
“怎麼房間裡有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漆黑的房間內可見度很低,山野尋着氣味來到鐵絲牀原本所在的位置時,雙腳踢到了什麼軟軟地東西。當山野彎下身子,將腦袋湊過去觀察的時候……
一堆早已腐爛的屍體蜷縮在地板上,屍體正好處於腐爛期而臭氣熏天。看見這一幕的山野捂着嘴巴不讓自己叫出聲來,身體不斷地後退而靠在牆邊。
“這家精神病院不是廢棄了十幾年了嗎?怎麼會有一具還沒腐爛的屍體,而且看這人的模樣似乎身前躲藏在牀下,害怕着什麼東西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