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羞臊得滿臉通紅,他硬着頭皮說道:“岳丈大人,不是小婿不知廉恥,確實是金花病了,我一時沒錢買藥,這才貿然上門來,請岳丈大人救救金花。”
金花姓柳,是薛仁貴的妻子,中年員外是柳金花的父親,是修村的大戶。
薛仁貴家道中落,兩年前流落到修村柳員外家打短工,結識了柳金花,產生了愛情。
柳員外自然看不上薛仁貴,準備把柳金花嫁給本縣一位退休回鄉的州司馬的公子。結果,柳金花跟着薛仁貴私奔了。
薛仁貴熟悉兵書戰策,弓馬刀槍,對於養家餬口卻是外行,兩人只好棲身於一口破舊的窯洞過活。
柳金花的母親王氏心疼女兒,時不時偷着接濟一下他們,柳員外因此十分惱怒。
薛仁貴是個要臉的漢子,他從來不上門去看柳員外的臉色。這次,柳金花病了,他實在是無法,才舔着臉來求柳員外了。
聽到薛仁貴的話,柳員外滿臉的不屑,說道:“你別叫我岳父,我也沒有你這樣一個女婿。你有本事拐走了我的女兒,就要有本事養活她。
你說你一個堂堂的七尺漢子,要靠着女人來養活,要是我早就一頭撞死了。呸,你給我滾。”
這時,柳員外餘怒未消,看到身後的王氏,說道:“還有你,這麼多事,你那個女兒已經死了,你要是再揹着我給他們錢,也給我滾。”
王氏畏懼丈夫,淚眼汪汪地望着薛仁貴,不敢吭氣。
薛仁貴怒火中燒,卻十分無奈。他耷拉着腦袋,轉身就要離去。
“柳員外,縣令大人來了。”
正在這時,里長跑過來了,他氣喘吁吁地說道:“快,柳員外,叫你家女婿薛仁貴出來,縣令大人來找他了。”
“這……”柳員外一下子怔住了。
薛仁貴也下了一跳,不知道尊貴的縣令大人找自己什麼事情。
不管如何,衆人都等在門口迎接。
不久,縣令大人陪着三名軍官過來了,等到他們下了馬,柳員外等人趕緊上前行禮。
縣令大人難得來鄉下一趟,這裡的百姓們也難得見到這樣的大官,紛紛圍在一邊看熱鬧。
縣令大人問道:“哪位是薛仁貴薛壯士?”語氣十分客氣。
薛仁貴急忙上前行禮,說道:“大人,草民就是薛仁貴。”
縣令大人打量着薛仁貴,讚道:“好一條威武的大漢,一表人才啊。”
三名軍官自然是齊王府的人了。
王三說道:“你就是薛仁貴?”
薛仁貴趕緊又向王三行禮。
王三說道:“薛仁貴,我家王爺看上你了,已經給你辦好了手續,你現在已經是京城金吾衛的軍官了。”
薛仁貴有點蒙,不過,他還是鎮定地問道:“大人,請問你家王爺是?”
王三翹着大拇指,驕傲地說道:“我家王爺,是堂堂的大唐一等親王,齊王殿下。
薛仁貴,你走了鴻運了。我家王爺是大唐最厲害也最慷慨的王爺,跟上了我家王爺,你要是有本事,有的是機會建功立業,前途無量啊。”
說完,他一揮手,一名侍衛從馬背上取下來一個箱子,說道:“這是給你的安家費。”
侍衛打開了箱子,裡面滿滿的都是銅錢,還有幾枚波斯銀幣。
王三說道:“這是五十貫,王爺賞給你的。還有,王爺在京城裡給你準備了宅子,你可以帶着你夫人到京城裡去了。”
縣令大人也說道:“薛仁貴,恭喜你啊,齊王殿下那可是位了不起的貴人,跟上了王爺,前途無量啊。走,今天我做東,咱們好好喝上一杯。”
作爲官員,京城裡的事情,他多少也聽到過一些,對於有李佑也知道一些牛叉的事蹟。
這突如其來的畫面,驚呆了所有看熱鬧的村民們,人們用複雜的目光望着窮小子薛仁貴,不知道這傢伙怎麼就走了狗屎運了,竟然被京城裡的王爺看上了。
最尷尬的是柳員外了。他年輕的時候也考過進士,想當官想瘋了,可是最終還是個員外。
薛仁貴這小子,現在就已經是個軍官了,有了這個晉身的臺階,會一步步高昇的,這也太那個了吧?
他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好在薛仁貴是個有涵養的人,他給柳員外了一個臺階下。他說道:“岳父大人,這些錢您先收着,幫我給金花治病吧。”
柳員外尷尬地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王氏趕緊過來說道:“仁貴,你放心,我這就去把金花接回家來。”
不久以後,薛仁貴安頓好了柳金花,跟着王三直奔鄯州。
路上,王三不住地炫耀自家的王爺,聽得薛仁貴血脈噴張,恨不能馬上就去跟着王爺去建功立業。
王三對於薛仁貴的學識和武藝也十分佩服,兩人性情相投,在路上就結爲了兄弟。王三可不知道,薛仁貴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他結交了一個什麼樣的兄弟。
伏俟城,王宮。
“翎兒,辛苦了。”慕容鉢見到妹妹,高興地說道。
“辛苦,何止是辛苦,是命苦呢。你知不知道,爲了你,我差點命都沒有了。”慕容翎嬌嗔地說道。
郝連博特說道:“可汗,郡主這次可真是危險啊……”他介紹了慕容翎兩次遇襲的事情。
慕容鉢說道:“哈哈,李佑那個小子,看來對你是一往情深啊。”
慕容翎不痛快地說道:“什麼一往情深?他在長安還有個相好的女子呢。”
慕容鉢對這種事情倒是看得開,他說道:“一個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的,何況李佑還是個親王。
你要是不喜歡,嫁給一個平常人,我保證他就只有你一個妻子。”
慕容翎說道:“不說這個了。哥哥,大唐皇帝陛下已經答應出兵了。太子殿下親自爲監軍。還有,李佑也會來的。”
接着,她跟慕容鉢彙報了長安之行的內容。
當她提到那些鹽湖的時候,慕容鉢很吃驚,說道:“那些鹽也能吃?哎呀,妹子,你吃虧了,怎麼咱們才佔三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