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如.....”莫林話沒說完,旁邊的陸霜拉了一下他一角,低聲說道:“大哥還沒康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在巖惜城還要住得挺久的,儘量不要惹這些權貴子弟爲好。”畢竟是城主之子,莫林再魯莽也知曉分寸,只好嘟囔兩句算了!
陸霜說完便向張陽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張陽並不多理,此刻他也沒心思去想除了凌伶以外的其他事。
莫林小聲冷哼,也不多言轉過身去,陸霜上前幾步,正色道:“這事既然是有驚無險,那麼也沒甚好追究的,我們不久留了,就此告辭。”
輕輕幾句,化解一場鬥爭。
陸霜拉着莫林,跟張陽說道:“對不起啊小陽,這事就這麼算了吧!改天姐姐再陪你們出來玩,好不好,我們走吧”
張陽也沒想多生事端,現今的他太弱,什麼都要靠別人,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想躲在別人的背後,更別說要凌伶保護她,想變強的心從沒像今天這般強烈,他想要站在她前面,而不是後面。
張陽看着凌伶說:“走吧!我的事公道我自己會拿回,你不要再想着幫我做什麼。”
由始至終凌伶沒有說一句話,眼睛一直都是在妖獸和少年身上打轉,少年與她視線相對的時候,眼睛一痛,就好像被針扎一樣。那妖獸則是瑟瑟發抖,不停地低嗚。
張陽和陸霜一人拉一隻手才把凌伶拉走,三人幾乎都是靠着陸霜拖着離開的。
李若巖看着遠去的四人,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他身邊一箇中年八字須模樣像是管家,看到自家少爺的眼神和壞笑,就知道他現在腦海裡一定滿是污穢的思想,也跟着猥瑣的笑着,彎腰湊到李若巖耳邊道:“少爺看上哪一個?還是老的嫩的都要?”
可謂上樑不正下樑歪,李若巖淫邪一笑,道:“娘們豐腴得緊啊,味道一定不差,那小丫頭就算了,身無二兩肉,樣子好看倒是好看,但眼神太兇,壞胃口。”
“那小的幫您把那娘們弄來?”
李若巖低頭看向那管家,主僕二人均是眼睛冒出炙熱的火光,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此人不過空有一副好皮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四人被那城主之子搞得了無興致,唯有回到萬寶齋,莫林好像腳下生風一般也不理會背後叫喊的陸霜,徑直走向內堂。麻臉看到略有詫異,向張陽瞭解過後才知道緣由,他知道這樣對張陽不公道,但人在屋檐下,陸霜的做法是最正確的,換作自己也是這樣處理。只是那李若巖讓他很是擔心,他急忙叫住陸霜,道:“三妹,你近日和小伶不要多出門了”
陸霜不解,向麻臉詢問:“這是爲何?”
“我曾跟一好友喝酒聊天,就說到過那李若巖,據外傳聞那廝是睚眥必報之人,凡是惹到過他的人都沒好下場,而且他沉迷美色,暗地裡不知幹過多少壞了多少姑娘清白。”
陸霜聽了,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外表俊朗的少年竟然背地裡會做出如此行徑。本來以爲只是個紈絝子弟,不曾想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
“我知道了”
“嗯,對了,小陽小伶,你們跟我來,大哥在後院想跟你們說點事。”
陸霜眼睛一亮,道:“大哥能下牀了?”
在一旁的成老頭忙不急開口道:“那時自然,我可是人稱妙手回春的成妙手,區區小傷我擡擡手,敷點藥,立馬好一大半。”只見他一臉的自戀,踱來踱去的,想惹人注意。
但是沒一個人理會,紛紛向後院走去,成老頭看到吹鼻子瞪眼的,大吼道:“小兔崽子們,都給我站住。哎,理理我,別走啊!”
陳立坐在亭子裡,大汗淋漓,只是出來走了幾下就這樣,看來自己的身體真的差啊!正一個人想着,張陽他們已經走了過來,陳立招招手讓他們過來。
“陳大哥,有什麼事嗎?”張陽嘟囔着問,小屁股一翹坐在陳立的旁邊。
陳立哈哈一笑,說:“自然是要好好感謝你們,雖然之前陸霜他們說過很多次了,但是這次除了多謝還有給你們點東西。”
說完陳立從腰間摘下一個灰色小袋,遞給了張陽。
“是什麼啊?吃的嗎?”張陽留着口水,才十一歲的孩童最喜歡的莫過於吃的和玩。
“不是,裡面是一些丹藥和靈石,不多,是我雷暴小隊的一點心意。你過不了多久就要離開跟你姐去拜師,不過你們身上身無分文,也沒靈石,萬一受傷了也沒有治療的藥物。半路上必定艱難,這裡面的東西雖然不貴重,卻是你們現在所需要的”陳立一本正經的對着張陽和凌伶說道。
“哦”張陽顯然一臉失望的樣子,在他看來這些必需品還不如吃的好。
衆人看到他這個樣子自然是一番笑鬧,小孩終究是小孩。
陳立看到張陽這孩子心性,即無奈又寬慰。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簡,珍而重之的交給了凌伶。陸霜一看,瞪大雙眼,指着玉簡說:“這不是大哥你的御雷劍三式嗎?這可是你花了全副身家纔拿到手的,”
陳立哂然一笑,道:“不過是一本有缺陷的劍譜,而且若是拿這區區外物換一條命,我真是太好運。”
幾人都很驚訝陳立的打算,認爲這禮物太貴重。也看向凌伶,羨慕她的好運,但是凌伶根本瞧不上,她沒有接過劍譜,在她看來這劍譜太低劣了,而且她更不屑拿人族的東西。氣氛略微尷尬了一下,這時一隻小手伸了過去,將陳立的劍譜拿住,大喊大叫道:“我要,我要,我喜歡這個。”
衆人愕然,原來碎碎唸的吃貨張陽竟然看上這本舊劍譜,陳立呆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大笑道:“哈哈哈,反正是要送出去,給你還是給你姐姐都一樣,小陽喜歡就拿去吧!”
“謝謝陳哥,嘻嘻”
“好了,沒什麼事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小陽小伶你們留下,我跟你們說說我對劍譜的一點心得”陳立對着衆人說道。
衆人知道陳立要教導兩人,很識趣的說開了。
陸霜對張陽開口道:“小陽,姐姐先回去煮些飯菜,你們學完了就回來,今天我們吃點好的,慶祝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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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謝謝姐姐”張陽奶聲奶氣道。
不多時,亭子裡就剩下張陽三人,凌伶對劍譜沒興趣,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對周圍的一切的不甚關心。
陳立也隱約猜測到這兩人大不簡單,凌伶的修爲很大可能是在他之上,她對劍譜的漠視更是證明了這點。不過他也不放心上,送出劍譜本來是爲了報恩,也有想跟兩人結好的意思,剛好張陽露出了很大興趣,所以不管是誰要了都沒什麼關係。
想到這,陳立稍感欣然,向張陽說:“這劍譜分爲三式,一式爲星,二爲月,三爲日,聽聞是一散修在遊歷大川山海後撰寫而成,以靈力爲本,劍爲引,幻化所生相。通達劍,灌入靈,舞劍花,散爲星。星作輔,月當主,一劍成弧,月出。劍以之身,身之爲劍,渾然一體。己身劍身均可成心,心之所在,日耀萬物......
張陽靜靜聆聽陳立的話,如同灌堤之水涌進腦海當中,一句接着一句。玉簡上的字符在張陽眼裡逐漸變得扭曲起來,變成一個個小人圍繞着他不停地舞動,迅速地將張陽淹沒,張陽僅眨了眨眼人頓時到了一處平靜的大海,無邊無際,身旁的陳立和凌伶亦消失不見,而後一道劍光從海底乍然一現,劃破江海,一分爲二;劍光籠罩之下有一無面道人,長身而立,隨劍相動。
意動人動,張陽好像一個扯着線的木偶,在亭中拿着一枝竹枝舞了起來,剛開始很是緩慢,越到後來就越是快速。陳立還沒來得及教他握劍起手,他就已經自己學好了。
這樣陳立大感驚奇,目瞪口呆,簡直是不敢相信。他泛起苦澀的笑,轉向頭對凌伶道:“小陽,真的?真的從沒修煉過嗎?他真的只是普通人?”
凌伶此刻的心情跟陳立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她是驚喜,一雙美麗的眼眸不斷的泛起亮光,雖然依舊一副冰冷模樣,但內心卻是十分開心,看來張陽這次出來是正確的。
...
......
不知不覺之間,一個下午就這樣過去了,張陽仍是不知疲倦的在練劍,陳立和凌伶則在一旁安靜的看着,也不出聲。黃昏下的天空,霞光萬道,映的景美人美,夕陽下舞劍,就像是一副絕美的帶有溫度的畫卷,靜止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