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見笑了,不知仙子如何稱呼?”
“小女子名叫紫菱”
“上次是慕容出題,這次紫菱仙子想要論什麼?請出題。”
紫菱品了一口茶,望向小亭的柱子。
“道友請看這四根石柱”
慕容這才注意到小亭石柱都刻有一段文字,天機莫測難窺破,奇門玄妙看己身;地理靈光乍現時,是爲玄關交匯處;玄樞固守晦靈臺,一清晶瑩玲瓏身;黃錄道盡點經絡,氣海靈旋即可盛。
“小小一個亭子,天地玄黃卻盡在其中。以小見大,包羅萬象,妙哉妙哉!請問仙子上面的字是何人題上去的?”
“是上代谷主於亭中觀星,忽有所感,故隨手一題。”
“好一個隨手題字,上代谷主必定是位心懷宇宙,經天緯地之人。”
紫菱笑而不語
“那麼此次論題是以天地玄黃之名?”
紫菱搖搖頭,緩緩道:“不提天道之莫測,光是地之理以我們的資質雖然勉強到達,但若論道明理還是有所不及”
“仙子所說甚是,既然來聽道大多爲玄黃之列,那麼我們就以玄黃爲題吧!”
“就依道兄所言,吾等皆經歷玄黃,也算有一說之席。”
慕容拱手作揖,率先提出自己的觀點。
“玄黃之間,事變無垠。夫玄黃色雜,方圓體分,日月疊璧,以垂麗天之象或察自然瑰麗細處,小中見大,自得玄黃。玄爲天色,黃爲地色。上觀九天之闊達,下察九土之廣茂;身處自然,察之自然,得之自然,則自融於自然,水到渠成。”
“道友主觀天地自然,一觀一察洞曉玄黃。那對於修行者來說不應先以自身爲根本嗎?”
“吾等追求天道永恆,當以天道地理爲準,追天之一線,再還灌本身。”
“所謂追天機一線,在個追字,那一線無法改變,但追的那人卻是千千萬萬,一代接着一代,各有不同,根據人之不同制定方規,明自身之理,知天地之法。”
慕容聽到此稍稍動容,長久以來自己一向隨性自然,跟隨天地變化而變。
“仙子以身曉法,當知人力終有窮盡時,即便僥倖到達玄黃之列,路是否窄了些!”
“道友聽過一力破萬法嗎?力之所及,萬法莫阻。非人力有盡,而是天道終有定!”
“但吾等不追定好的天道”
“是的,吾等修行一生,就是要打破這些,因此道友信人力有盡,莫非是要否定自己!”
慕容第一次被質問住,一時語塞不知如何是好?
“哇!紫菱仙子好厲害,幾句話就說得師兄接不上”
“你這死胖子,到底是哪邊的啊!”
紫菱不理睬呆住的慕容,繼續道:“玄黃位於低階,亦是萬法天道之初,根基不能不打好,應以人爲根本,藉助天地之力,自然之理還灌本身。身處自然,察之自然,得之自然,則自融於自然,水到渠成。”
紫菱論出自己觀點後又複述剛纔慕容對天地自然的理解,兩者結合。
“仙子通曉萬法,慕容慚愧!”
“道友過謙了,道友對玄黃之列的理解也是讓小女子耳目一新,受益匪淺。”
慕容開始重新打量起紫菱,與綠荷的柔中帶綿不同,紫菱是那種不卑不亢,有着十分的主見,難得的是闡述自己時不會讓對手過於難堪。
“師兄好像要認輸,這可怎麼辦啊?”
小蘭一臉失望,看向自己的三位同伴,想要尋求幫助,這仨人眼裡哪還有師兄,全部齊刷刷的盯着紫菱看。
“綠荷仙子是清麗脫俗,紫菱仙子好像更勝一籌啊!”
“是啊!是啊!她那細長彎眉、微挑的眼尾和嘟起的脣又有誘惑的女人味,而側臉看高顴骨、深眼窩、駝峰鼻和微方的腮骨又增加了英氣和孤傲,她眼神裡似勾引似拒絕、似脆弱似堅韌的情態,真的太值得細品了。”
“漂亮的女人很多,而美的女人難得,美出一種氣質就很難了,而她有很多既矛盾又和諧的特質,氣質和麪孔都獨一無二。”
“算了算了,我不管了!”
兩人不知亭外事,繼續闡述自己的觀點。
張陽依照寧琳兒指的方向直奔而去,果然在一處瀑布邊的空地感受到一股炎熱氣浪。他隱匿氣息悄然潛行,躲在樹後看到有兩人在跟在一棵怪樹打鬥,還有一人已經受傷躺倒在地,血流一地,呼氣多吸氣少,看來命不久矣。
剩下兩人也受傷不輕,看來也撐不了多久。 張陽對這三人會怎樣倒沒什麼感覺,反而是那棵樹怪讓他頗有興趣。樹幹上長着一張人臉模樣,綠睛獠牙怪異非常,生根的速度很快,所以會給人好像是用腳在走路一樣的錯覺。
而且有粘性的根還能像寄生一樣吸取其他動植物的養分而生長。樹冠一半開花一半樹葉,超級多氣生根垂到地面深深紮根,移動速度非常快,飛砂走石,雷電霹靂環繞,無令得近。
若是張陽他們不知底細,貿貿然衝上去恐怕會吃個大虧,幸好有人搶在前面試出樹怪的深淺。
竟然還有雷電之力,展現出來的破壞力看起來跟礪劍峰的於清風師兄授課時相近,不過精準和靈巧性很差,這也是爲何那兩人能撐這麼久。
這棵樹怪單是張陽一人難以應付,還是再等等蘇子涵,制定一個可行萬全的計劃。至於這三人,只望他們先自求多福吧!張陽沒這個心思去管,想着如果他們頑強點,能逼出樹怪的天賦技能就最好不過了。
張陽不斷分析樹怪的行進和戰鬥方式,發現樹怪作戰方法十分單一,而且似乎十分忌憚火,他心裡已經有了盤算。
這時灌木叢窸窸窣窣,走出幾個人影,張陽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人正是蘇子涵他們,。
“來了”
“張兄弟等久了吧!”
“情況怎麼樣?異形玉葉金花呢?”
蘇子涵來到張陽身邊看着樹怪,張陽簡要的說明現在的情形。
“異形玉葉金花還沒看到,不過應該就在附近。這隻樹怪如蘇兄先前所說實力強悍,但並非不可戰勝。”
“張兄弟看來已經有作戰方案了!”
“到底怎麼做,你快說啊!那三人快被打死了。”
蘇珊珊急的就像只熱鍋的螞蟻,催促張陽快些。
“小陽快說吧!做完任務我還想逛逛。”寧琳兒反倒是不緊不慢。
張陽白了她一眼,拿起地上的樹枝,開口道:“我們在這,樹怪在這,在我們上方有一個小型瀑布。寧琳兒等下你去引開樹怪,讓它遠離那三人。”
“我?四人中我是最弱的,幹嘛要我去?樹怪那麼可怕,我分分鐘被它吃了,骨頭都找不到。”寧琳兒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還裝得楚楚可憐,生怕自己被賣了。
“就你最能跑,我們被吃了都輪不到你。”
蘇珊珊趕緊打斷寧琳兒繼續扮可憐,一個勁的推她當誘餌。
“蘇兄你們二人先去瀑布上面埋伏,等到樹怪逃到瀑布邊再一舉出手。”
“張兄弟這是要自己一個人跟樹怪打?”
“不是,樹怪主木,木乾暖生火,水潤澤生木。如果將樹怪以火點着,趨於本能樹怪必會去瀑布澆滅火焰,屆時它自顧不暇的時候你們從旁趁勢一擊,縱不能殺死也必能重創此怪。實力大損之下再合我們四人之力一同獵殺。”
“計謀好是好,但是.....”
“不準但是,快給我準備好。”
蘇珊珊直接堵住寧琳兒的嘴。
“那我們先去準備了!”
蘇子涵拉着蘇珊珊潛行去瀑布上面埋伏,寧琳兒和張陽則留在原處。
寧琳兒眼巴巴的看着張陽,撅着嘴,無辜又可憐。
“真的要我去嘛?”
張陽面無表情冷冰冰的看着她,從迷茫森林認識,到礪劍峰再遇,哪次不是她被追。
“你要是再跑不起來,那幾人就死在你面前了,是不是要我趕你。”
寧琳兒一臉委屈,這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眼下她也只能硬着頭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