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之中的靈石本身就稀有,大多數都掌控在四國的皇室和三大盟手中,皇室又需要將採集的靈石上交一部分給綠澤。
由此俗世間修道之人越來越少,海明心伸手去摸那塊中品靈石,感受其中的風之靈力,就連自己體內的靈力都好像變得雀躍,兩者有了微妙的共鳴。簡直讓他是愛不釋手,如果這時候凌伶要拿回去他必定會反擊,不準靈石被奪走。
“老城主如何?紫金沙的事我們還能再談談嗎?”
海明心聽到凌伶的話,頓時清醒了些,望着這塊靈石好一會兒,戀戀不捨的放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別被誘惑。
“老朽年事已高,實在是有心無力,私賣砂礦,國之重罪。”
“老城主難道忘了修道是爲了什麼?”
修道自然是爲了長生,海明心已經八十多了,雖然深知自己沒有天賦,不可能得享永生。但是自己黃階高級的修爲離那玄階僅有一步之遙,倘若自己能夠跨入玄階的話,無論是壽命實力都可以大大提升。
想到這裡海明心枯死的心慢慢有了跳動,他的野心,他的抱負。自己原先靠近蔣劍鋒無非就是看到他跟那幫修道的關係緊密,想要他從中提攜認識幾個大能,碰碰運氣,要是運氣好說不定能得到幾塊中品,上品靈石或者寶器之類的輔助自己修行,而自己手中這座紫金砂礦原先也是想要送給蔣劍鋒,只是後來因爲一些事情鬧得不愉快,所以他並沒有跟蔣劍鋒說自己擁有這麼一座砂礦,轉而想要賣出去。
現在靈石就在眼前,雖然突破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但是海明心年事已高,十分清楚自己時日無多,這也可能是他唯一一次機會了。
“就一塊中品對於我來說,杯水車薪而已。”
“紫金沙一經開採,雖然買不到中品以上的靈石,但是賺些下品的還是綽綽有餘,足夠支撐城主修行所用。”
“私賣紫金砂礦,老朽還是承擔不起這個罪責。而且紫金沙的開採少說也要半年後纔能有收益,如果能再有一塊中品靈石.....”
,凌伶暗罵一聲老狐狸,反覆說自己承擔不起罪責,其實暗地裡不知做過多少勾當,還想再要靈石,盤算打得可真好,裝作爲難道:“凌伶不過一女子,怕是做不了主!”
海明心也知道區區一名女子做不了主,背後必定有靠山,其出手這麼闊綽,如果自己依靠的話應該不差。
“那就讓能做主的跟我談吧!”
凌伶看海明心已經上鉤,她不在乎多少靈石但也不妨勾着吊吊胃口,海明心遲早會屈服在貪慾之下,凌伶於是收起靈石。海明心看到靈石被收起,非常不捨,但還是壓住自己想要制止的心。
“老城主堅持的話,那麼我們以後再談,凌伶告辭了。”
竹林邊上,張陽兩腳分開,兩膝彎曲,身體略微前傾。手握一把直刃短刀。
時而正握,大姆指配合其餘四指牢牢地包裹住刀柄,將竹子假想成敵人,把刀刃藏在小臂後面不讓人發現自己有刀,再趁勢前衝,無論近身格擋還是反擊,都遊刃有餘,招數靈活多變。
時而反握,在需要攻擊的時候調轉刀柄變爲刀尖朝上,刀尖朝向小指方向,刀刃向外,大姆指要頂住刀柄的尾部,揮灑自如,於揮動之間使得無數竹葉一分爲二。一手連環突刺更是快如疾風,急如閃電。攻擊急且密,教人防不勝防。
一寸短一寸險,張陽向來喜歡做足準備,知道以後的路會越來越難,也會越來越兇險,所以早早便想好今後的戰鬥方法。
對外自己有着星劍閣正宗道門道術,一手星劍決劍法倒也使得不差,迷惑敵人。於暗藏有一短刀,留作後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對自己來說,必須貼身帶有武器,纔會有安全感。這般來說,自己還需要尋覓一刀譜,加以練習才行。
張陽撫摸着手中短刀,刀身紫黑,隱隱之中似乎能吸收亮光,在黑夜裡能完全隱住刀身的反光,其上花紋正像藍天上的雲彩,是張陽加上了黑金以及雲花鋼得到的。
這把刀就叫烏雲吧!
試刀完畢後,張陽便下山去了。儘快完成好任務得到靈泉水和經絡丹,然後再打磨一下肉身,把靈力外泄減到最低。他已經打算好了應該如何做,既不能太過出風頭也不能落後人前。
在蕭乾晉升之後,陳瑜冰,冷鑫月應該也不會差,想來這一兩個月也會晉升黃階,那麼自己就在他們之後再晉升黃階好了。
在他的預想裡,九個月時間躋身黃階成爲內門弟子應該就差不多了。
事情也正如張陽所想的發展的,蕭乾成爲內門弟子的第一個月,陳瑜冰和冷鑫月便跟了上來成就黃階,礪劍峰的氛圍也越來越緊張,心高氣傲的弟子們不想輸給任何人。
繁星點點,點綴上天空這塊幕布,張陽站在窗邊看着天上的星星,真的很美。
可惜在黑地看不到這麼美的風景,不知道凌伶此時有沒有在看星星,小時候自己老是拖着她去到最高的地方,想要看看傳聞中的會發光的星星。
每次看到的卻都是烏黑黑的一片,被漫天黑沙揚起的黑暗。
後天正午之時,張陽打算鍛劍室嘗試衝擊黃階,雖然他有八成把握,自己明顯感覺到即將突破,但是事無萬全,張陽今晚思緒難清。
是日
龔耀在丹堂內堂看着名冊,一邊微笑一邊止不住的點頭,又看到絡繹不絕的弟子過來接受任務,非常的滿意。
李玉站在一旁看着龔耀這副模樣,鬆了一口氣。之前因爲馨竹的死,龔耀又沒有抓到兇手而被宗門懲罰,導致他氣悶不已,大發雷霆。
現在礪劍峰大半年的時間出了三位天才,雖說都是世家弟子,自有世家弟子的資源助他晉升黃階,但好歹也是掛名在礪劍峰之上,龔耀的這份獎勵必定是少不了。
“龔長老,堂外有弟子說想要借用鍛劍室。”
龔耀聽聞激動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又有人要衝擊黃階了?他叫什麼?”
“那名弟子名曰張陽,來自綠澤外的廣角城。”
龔耀回想了一會兒,想不起來這名弟子是誰,絲毫沒有印象,又聽到是偏遠小城來的弟子,興趣就沒了大半。
不過作爲三大世家之後的第一人,他還是有點想見見這名弟子的。
“先讓他進來吧!我來跟他說。”
“是”
張陽隨之走了進來,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龔耀。
“龔長老好,弟子有禮了!”
龔耀目光一掃,仔細打量了眼前之人,一身素裝,配着把廢劍,氣質上莫名帶着一股哀愁,完全沒有身爲劍修的那種鋒芒,不過其雙眼有神,有着一股倔強之色,很像是寒門子弟想要出人頭地的那種眼神。
在星劍閣,每一代都會有令人驚豔出衆的劍修,而他們毫無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鋒芒畢露,劍氣沖天。像張陽這樣怨氣大於傲氣的,他只一眼就感覺到此人在星劍閣不會有太大的前途,黃階應該就是此人的極限了,雖然算是較早衝擊黃階的一批,但不代表能夠成功進階,就算是遇到什麼際遇,運氣好進階黃階,最後估計也是淪爲平庸泯然衆人,成爲衆多弟子間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你就是張陽?已經悟出你想要走的道了嗎?”
“弟子已經想好如何走了。”
“那就好!靈力外放一下我看看。”
張陽依照龔耀所言,一身火之靈力洶涌而出,氣浪翻滾,連外堂正在接發任務的弟子都驚呆了。
龔耀面無表情的看着張陽釋放出來的靈力,感受其中靈力的純淨。
“不錯,靈力純而不雜,也確實是到了瓶頸。但是你似乎並沒有完全釋放出自己的靈力,還有所保留。”
張陽一驚,自己的小心思還是被看穿了,自己一向不喜歡暴露出全部底牌。
龔耀見張陽臉色有變,接着道:“看來你喜歡保留實力,但是在我面前你的那點小把戲起不了作用。總是藏着掖着豈非大男人所爲,在這星劍閣更是如此,你的小聰明遲早會害了你。”
張陽不敢反駁,只能點頭稱是,龔耀是散修出身,在外摸爬滾打多年,見多識廣,修爲高出自己數十倍不止,看出自己隱藏修爲也是理所應當。至於是否適合這星劍閣,張陽並不在乎,他只要一個合理的身份即可。
看過之後龔耀點了幾句在鍛劍室的使用以及進階時需要注意什麼,隨手拋出一塊令牌。
“這是鍛劍室的牌子,使用一天需要十塊靈石,最多隻準你使用十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