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回 鳥擁而來

以草蔓捆成的繩索爲連接,雲緋順着草繩來到洞穴口向盪鞦韆一樣的跳進洞中。站在洞口,她沒有急於進去,而是先觀察了一下眼前,爲後路做準備。但眼前除了土石之外沒有其他的可借之物,讓雲緋一時猶豫了究竟要不要現在進去。

“……”掐腰轉身面向洞口,伸手不見五指,可真不想就這麼進去了,前面是未知,一旦遭遇威脅沒有退路,“如果有白煙或是宗政彥雅在就好了…”伸手喚出銘彥之光,雲緋硬着頭皮向洞內走去,不管了,拼了!

尋徑深入,這個洞穴的內部比較潮溼,腳下的亂石佈滿了青苔,一不小心就會有滑倒的可能。不過,能在如此火熱的九曲豔陽天能有如此清涼的地方,實屬不易。

排布錯亂的石路着實難走,走過這一步,下一步落腳又不知會在什麼地方,雲緋倒是有些懷疑那些採藥的醫者每次都是怎麼來這種地方的?連心燈魂草的價格又會是多少?實在不行以後做草藥生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嘛。

“呀…這個地方有個大水潭…”藉助微弱的光芒,雲緋發現前面的路被一個橫在中央的水潭打斷了,水深不知幾何,沒辦法從旁邊繞過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衝過去。算好距離,後撤數步,待預計到差不多的位置上停下了腳步,俯身猛衝起躍,動作一氣呵成,“呼……”站在對面以後雲緋鬆了一口氣,回身看了看水潭,在幽暗的空間中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轉身繼續向前,這邊的石頭似乎能幹燥一些,青苔少了許多,但云緋卻覺得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越往深處走,反而好走了許多,除了銘彥之光的光芒外,洞穴內似乎還有了其他的亮光,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就是醫者所說的那種連心燈魂草,自身會發光的草。那麼,燭燁雀巢就是…擡頭看向上空,密密麻麻的紅色小鳥羣聚在一起,讓人看着很不舒服,那種感覺像是蜂巢蟻穴。

“……”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低下頭不再去看那些鳥類,此刻雲緋心裡只想怎麼去搶草,然後快速跑到那個水潭附近施展返程術回到殊瀚淵。對,計劃就是這樣,只要撿到一隻死鳥就足夠了,如果可以的話,只要羽毛,死鳥都不想碰到。

想好了計劃,雲緋疾步上前揮手以劍砍下一簇燈魂草回身便跑。上方的鳥一陣長鳴,似全體出動,飛身向雲緋而來。

“我去…比馬蜂窩還厲害!”轉身揮劍,劍氣直逼鳥羣的先驅部隊,爲首的幾隻燭燁雀被劍氣削傷,從空中筆直落下,反身隨便套取一隻後,雲緋繼續向前逃命。後方鳥羣窮追不捨,受傷墜落的幾隻似乎引發了它們更加強盛的怒意。

腳下的路顛簸難行,急行中雲緋來不及看清腳下的路,只憑記憶快速通過。前方是亂石加青苔,要不了多久就到那個大水潭,到時候沒準就有救了。正準備着逃生思路,身後的紅色鳥羣與她之間的距離在一絲絲拉近,偶爾一兩隻速度較快的燭燁雀反超過雲緋又從正面襲來雲緋掏出飛針速度擊落了它們,但手背面還是被它們鋒利的喙部劃破了皮。

跑着跑着,琉雲緋似乎感覺到前方有點寒意,難道是內部因爲燭燁雀的聚集所以溫度高點?不,不是,是前方的那個水潭之中有一條巨大的水蟒!露出水面的部分就有兩人多高,盤曲在水下的蛇身還不知能有多長,可見這水潭定然不淺。

燭燁雀在追趕雲緋到一定程度後紛紛停下了追趕後返程了,看來這水蟒是燭燁雀的天敵。可是問題又來了,藉助微弱的光輝,雲緋看清了水蟒的樣子,這水蟒在黑暗中看起來有些可怕,真慶幸當時在水潭上空越過的時候它沒有躍出水面,不然當時被它咬住拖入水中就危險了。

“最討厭大蛇了!”伸手碰觸放在口袋裡的牒章,雲緋打算在情形惡化之前先發動返程術回到殊瀚淵,避免這一戰的發生,不過前提是先要接觸到那邊的水纔可以。

水中的大蟒早已發覺了雲緋的靠近,它不會有云緋那樣的想法,只要有人侵入它的地盤它便有意識的隨喜好而發動攻擊。

無心戀戰的雲緋見水蟒動了起來便立刻反方向與它周旋,好在它身寬體胖,行動不是那麼靈活,讓琉雲緋有了可趁之機。在水蟒恢復原來姿勢的同時,雲緋縱身向水中跳去,並在落水的同時輕念,“is-vara vas-ita..”

迴歸殊瀚淵,這裡開始下雨了。沒有傘具的琉雲緋邁步走在雨中,看着遠處的亭臺樓閣,方纔還是緊張的心裡現在也放鬆了許多。就只剩下最後一樣東西了,不管是修羅場還是地獄,幻象儀嵐她是去定了!

“什麼?!你要去幻象儀嵐?!”琉雲緋的決定讓葉憧覺得很不可思議,該來的還是要來,可是如今的雲緋若是去了幻象儀嵐那邊,會有什麼後果是難以想象的。

“近幾年那邊的動作很神秘,想來想去還是不能讓別人代替我前去找尋更加重要的線索,一來可以避免他人受傷而使我自責、二來是我自己知道什麼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決定親自過去。而且一個人行動起來會更加方便,所以…”出於考慮燧花火和幻象儀嵐之間的緊張關係,雲緋不希望白煙他們幾個陪行,而且也不打算把其他靈媒帶在身上,就算到時候不小心落入他們手中,至少可以避免他們的威脅。

“可是…”葉憧不安地站起身來看着一臉鎮定的雲緋,“他們肯定也是今非昔比了,你中間還虛弱過一段時間,這樣怎麼能行?!”

“我意已決。先替我瞞着她們…其實也無所謂了,”

轉過身去,雲緋閉上了雙眸,“我只不過是不想讓更多人關心我的事情,所以猴子,替我保密。”

“你…不會再回來殊瀚淵了吧?你,還是無法遵守我們的約定,是麼?”聽完雲緋的話,葉憧先是一驚,一種莫名的激動立刻涌了上來。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所以我沒有失約。”坦然地笑了笑,縱然此次凶多吉少但還有許多事情沒有結果,這個信念足以讓雲緋繼續支撐下去。

“那…”似乎還是不放心,對於雲緋的話,葉憧展現出十分的猶豫。

“放心好了,就算是我真的離開了這裡…我也會隨時來看你們的。”看出葉憧究竟有擔心自己,雲緋在她的面前留下了一個承諾,總有一天她會回來看這些人,殊瀚淵並不是被她“拋棄”了,而是她已經從這裡“畢業”了。

“呵…我明白了。你去吧,一定要十分小心任何的風吹草動,我也沒什麼可送給你的,這個就作爲紀念陪着你吧…”說着,葉憧自角落的櫃子抽屜中拿出一個奇怪的木刻,造型似鳥,不知有什麼特殊的用處。

拿着木刻上下左右看了個全面,雲緋到真猜不出它有何用處,“這個有什麼特殊用處嗎?我倒不覺得這只是一件裝飾品。”

“這是鷹隼,可以作爲輔助道具,開闊視野,是禦敵必備的。”這隻鷹隼是隻機關鳥,葉憧拿過它打開開關,爲雲緋演示了一下使用方法,借住它帶回來的信息,她們知道了此時黎米正和奕妍她們在一起談笑風生。

“果然好東西…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作爲回禮,你不是想和我隨時保持聯繫嗎?這個記憶權杖就留在你這兒了。前些天我還特意拜託朋友製作了一枚特殊的信羽,你可以通過它來呼喚我。”欣然地接受了葉憧的贈禮,同時還送以回禮,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去處理最後的道別了,“那麼,葉憧,我先走了…”收好鷹隼,雲緋又看向葉憧,開口向她道別了。

“雲緋——一定一定要回來啊!”追至門口,葉憧緊握着權杖,注視着雲緋離去的身影高聲喊着,而云緋卻沒有再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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