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餘的言語,他們以兵刃之間的碰撞交流。在雙方對峙後的瞬間,他們幾乎同時向對方發起了進攻。琉墨曈揮舞起手中的三途紅蓮與對方的長槍發出一次又一次的碰撞,耀眼的火花轉瞬即逝,在場的數萬計目光投向中央交戰的兩個對手,一個似破空長鷹翱於天際,一個似烈焰鳳凰浴火重生。
“你是什麼人?看起來並不屬於魔界,爲何要協助他們?”對戰間,對方好似看出了墨曈的一點身份背景,欲以此作爲一道突破口。
“魔界的親王,自然要守護這裡的安寧。”言簡意賅,墨曈又怎麼會聽不出來他在打什麼算盤,想以她的身份來做威逼利誘的文章,絕不可能!
“哼~”長槍上挑,男子跳回原地,“你可喚本帥梵莫離,是個很不錯的對手,只可惜…水雲軍聽令—”
“喏——”震撼天際的迴應響徹整個山谷,梵莫離率領的隊伍瞬時提升起昂揚的鬥志。
“若不是軍令在身,真想與你們再戰幾個回合,”環視一圈,幾個穿着特殊的人界特邀引起了他的好奇,雖然人類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威脅,但善戰的魔族能帶他們出戰,這其中必有值得注意的端倪,“全軍出擊——”
聲勢浩大的天魔之戰在這一刻正式打響了,領軍的梵莫離沒有加入隊伍參戰,而是在旁遠遠地看着與衆多天將回旋的他們,這場對峙一直持續到夜幕降臨梵莫離竟又突然下令撤軍,神宇恆見狀亦沒有再戰下去的意思。
回到臨時搭建起的行營,神宇恆的神情依舊沒能放鬆下來,默言一直陪在他身邊,墨曈他們則在旁邊的營帳中商討着他們的見解。
白煙認爲,梵莫離這次出兵的目的只有一個——試探。每次與魔界的對戰中必定會涌出不同以往的領隊或是助陣者,而這次的快速出擊與見機收兵必是想先從中收取一些情報。
宗政彥雅比較贊同她的想法,還知道他表面上的說辭只是想找一個脫身觀戰的機會,若他倆再戰下去,會看到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也說不定。
墨曈聽完他們兩個的意見之後只是搖頭笑了笑,她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她擔心梵莫離會利用他們這幾個人來作爲一道攻破神宇恆防線的主攻點,這樣一來她就不得不考慮要特別保護她找過來的這些好友。
“我猜,他肯定正在調查關於你的事情,神宇恆放心的讓你首戰恐怕是個錯誤的臨場決定。”宗政彥雅是這麼覺得的,他在一旁看了很久,梵莫離在放水的同時有注意敵手陣容的很多情況,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他這次退軍肯定是有了新計劃,至於針對的目標,視線落在未央和白煙身上,他繼續說道,“她們兩個很有可能會成爲他下手的目標。”
“那…默言呢?她對於神宇恆來說豈不是更大的顧慮或是…弱點?”墨曈還沒有想到那個層面,未央和白煙是好下手的對象,可他們畢竟是人類,隨時都可以回去人界躲起來,相比之下性情溫和的默言不更能成爲他的目標嗎?
“如果我是梵莫離的話,我也會像彥雅說的那樣,不輕易對默言下手。一來是他還分不清你們誰是誰,二來,異常的存在更容易成爲一種排他性質的***,換句話說,如果神宇恆不支持你,那麼你就有可能成爲天界那邊的助攻,如果神宇恆支持你,魔界方面損失大的話,怨言就會成爲兩極分化的催化劑。所以,白煙和你乾爹成爲他們下手的對象可能性更高。”長樂聽明白了彥雅想表達的意思,墨曈會不解還是因爲一時沒能想明白這其中的利弊。
“那,這個時候總不能送她們回人界吧?無極之巔可能會有他們設下的埋伏…啊,對了!還有五日上限!他們肯定也知道人類在這邊不能超過五天,要送你們回去是必然。梵莫離一定會在那裡設下埋伏!”纔想明白了的墨曈立刻跳了起來,現在立刻馬上送走他們是當務之急,但願那個梵莫離還沒有想到這些。
“事不宜遲,白煙、未央,我們暫時先離開這裡,趁梵莫離那邊還未發覺之前。”白煙和未央尚未發話,長樂先替她們做了決定,要幫墨曈沒錯,可現在這個時候她們離開反而是一種減輕她顧慮的方式。
“……”白煙看了看長樂,又看了看墨曈,他們纔剛和她相聚沒多久,這樣又要分開,而且走了之後再想回來恐怕不會那樣輕鬆,更重要的是,這邊正在開戰,又怎能放心的留下她一個?“魔界這個舞臺可能不太適合我們,可我還是不想扔下雲緋一個人。”
“白煙,沒關係的,總有一天我會再回去的,只要這邊的戰事一結束—魔界的賢者是這麼和我說的。再說了,你們在這裡我會分心的!還是先回去吧。”有些話說出來不怎麼好聽,墨曈是真心希望他們不要出事,“來日方長。”
在場的其他人都商量妥了,未央也沒有什麼異議。與神宇恆打過招呼過後,他們一起向無極之巔的方向去了,神宇恆還特意派出了坐下直屬五將之一的鎩羽一同前往相送。然而,正當他們到達無極之巔時,最不想看到的場面還是上演了…
“遠道而來的客人,你們這就要離開了嗎?”
“是他,沒想到動作這麼快!”宗政彥雅示意白煙他們退後,墨曈和他站在前方將他們護在身後,梵莫離的出現證實了他們的猜想,現在他們要做的是,要麼衝破阻礙,要麼全身而退。
在風中對峙,站在無極之巔結界前的梵莫離笑對方纔來到這裡的幾個人。看來宗政彥雅猜得沒錯,他果然盯上了他們。成“工”字型站立的陣型,梵莫離笑裡藏刀的樣子讓他們不得不防。
“沒想到你們的動作倒是蠻快的,我記得他們纔剛剛來這邊與你團聚吧?”看着墨曈身後的幾個人,梵莫離向他們走了過來。
“你對我的朋友很感興趣嘛,不知…你對我們的刀刃子是否感興趣呢?”說着,握住大劍的墨曈迎面向梵莫離衝去,一旁的宗政彥雅先是一愣,隨即開啓寒冰領域輔助她進攻。
這傢伙…不打聲招呼就衝上去了,太隨便了!心裡雖然有點不快,礙於非常時期,宗政彥雅的責怪也就沒說出口。他能感受到源於身後的加護,那一定是來自未央的術法。
“琉墨曈,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魔界的存在與否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何必與我們作對?!”長槍抵住墨曈先發制人的進攻,梵莫離竟被她的攻勢逼退了幾步。
“你都打起我朋友的主意了,怎麼會沒有關係?”穩住腳下的步伐後,墨曈依然敵對的看着他,“你帶着你的部下出現在這裡就是你與我爲敵對關係的最好證明,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純屬誤會,我在這裡是爲了等你,難道我們就不能交個朋友?”
梵莫離的話着實讓墨曈吃了一驚,驚訝之餘她只是覺得好笑,朋友?怎麼可能,這個傢伙變臉的速度比變天還要快!“彥雅,他真是個狡猾的狐狸。”輕聲對來到她身邊的宗政彥雅說道,她向他示意求助的眼色,這種場面還是交給他來應付好了。
“我們的墨曈不喜歡與你這樣高貴的天神爲伍,你還是有話直說好了。”知道墨曈在爭辯這件事上比較詞窮,彥雅索性就幫她開門見山的說了,還故意加重了“高貴”二字的音調。不過話說回來了,他這樣圓滑的說話方式是不是…彥雅似想到了什麼,他轉身看向後方的幾個人,“!!”
“彥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