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荷街。
殘陽打進院裡,爲桂花染上一抹金黃。
“粟泳,回來啦?哲晨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素姨剛剛打電話跟我說她可能要倆三個月纔回來,讓我和哲晨暫時照顧你。”
“唔,不知道他,他中午說出去幫我買紅豆派,然後就一直沒回來,算了算了別提他了。”女生放下書包,就大大咧咧的躺在牀上。
“那他下午也沒去上課嗎?”徐穆穆也坐了下來,眉頭緊皺。
“嗯,沒看見他人,這是他第一次自己一個人曠課呢。”張粟泳想想以前,都是因爲她說要去看帥哥打籃球,許哲晨硬是要跟她一起去不得已才曠的課。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你打過他電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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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我打了十幾個呢,不過都關機。”張粟泳直起身子,掏出手機,又摁了一遍打了過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倆人都清楚許哲晨的爲人,他不會無緣無故曠課,更不會做不到答應給張粟泳紅豆派的一件小小承諾。
一定是出事了!
……
破損的記憶碎片四下撐開,許哲晨感到一陣陣炸裂般的疼痛從頭部襲來。
遲遲不散。
他悠悠醒轉來時已經是週六。
“……”也就是第二天清晨。
“這是哪?”腦袋昏昏沉沉的。
許哲晨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出現在眼前的是個很簡潔的出租屋,不大卻很乾淨。
處處透着女孩子的清爽香氣。
“吱呀。”
一個有着美麗茶色長髮的靚麗女孩推開房門。
晨曦的陽光細細碎碎的擠了進來。
“你醒了?”
看到這個冷豔的少女許哲晨並不驚訝:“林月曦?我……這是你家?”
“恩,只是暫時居住的地方。”
看着林月曦淡然的臉,許哲晨按着額頭,回想着昨天發生的事。
昨天……
昨天,他記得……
林月曦在蛋糕店裡和他邂逅,然後說她被一些小混混纏上了,他答應幫助她,畢竟是粟泳的朋友。
後來,他們果真被堵在巷子裡,然後他把混混都打趴了,不過好像有人從後面狠狠給了自己一棍……
毫不留情的棍子,毫不留情的力道是他暈倒前的最後感覺。
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
“在想我是怎麼帶你逃出來嗎?”林月曦走到許哲晨跟前,倒了杯水給他。
許哲晨接過,喝完用白皙的手背擦了擦嘴對林月曦淡淡道:“謝謝……”
“不客氣。”林月曦看着這個氣質沉靜的少年,滿滿的喜歡。
“嗯,你後來叫的人應該來了吧。”許哲晨知道,林月曦這樣的大小姐身邊怎麼可能會缺保鏢,只是需要時間找到她而已。
林月曦依舊笑:“嗯,謝謝你那時肯幫助我,這個……”她從便衣裡拿出一臺屏幕有些碎裂的手機。
“我後來派人去翻巷子的時候看到的,我想應該是你的,早上撿回來時沒電了,現在充滿電了,你看看還能用嗎。”
“啊……什麼時候掉在地上的,屏幕都裂成這樣了。昨天粟泳一定打了很多個電話。”許哲晨接過手機,開機。
許哲晨的表情與昨天在巷子裡的表情完全不一樣,昨天面對一羣混混依舊淡然自若,現在卻因爲和那個人失聯,漂亮的臉蛋滿是焦急和不安。
林月曦靜靜坐在一旁,聽着他溫柔不帶着一絲疏遠的聲音:
“粟泳……”
緊緊揣着衣角,林月曦眸子裡滿滿的嫉妒,這樣的溫柔許哲晨何時給過她。
“許哲晨你要死啊?現在纔開機?”徐穆穆憤怒的聲音響起。
“穆穆,怎麼是你?粟泳呢?”
“還好意思問粟泳呢?我和粟泳昨天等了你一整晚,電話也打不通,你……真是氣死我了!”
“抱歉抱歉,我昨天發生了一些事……”
“你現在在哪裡?和誰在一起?”徐穆穆就是徐穆穆,總是有敏銳的感覺。
“我現在……”
許哲晨望了眼坐在一旁安靜看他的林月曦。
如果說實話,穆穆肯定會誇張化的和粟泳說,她可不想粟泳誤會他和別的女生有什麼。
沉默一會後。
“我現在在外面…”
“是麼?”張粟泳困困的聲音傳來。
“啊……”聽到張粟泳的聲音,許哲晨是既開心又害怕的。
“粟泳,對不起,我昨天真的有些事,我……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不要生我氣好嗎?”
能聽到自己喜歡的女生的聲音很開心。
卻又害怕她會因爲昨天的事生自己的氣。
“以後有事打個電話告訴我,省得有人爲你操心。先別說這個了,今天是周柒柒同學的生日,上週她邀請了我和你去她家,下午倆點半到,地址你知道嗎?”
張粟泳顯得很無所謂,她覺得許哲晨有自己的事也是理所應當的,她不會總是束縛他,畢竟誰也不是誰的誰。
“恩我知道。”
張粟泳無所謂的態度反而比她痛罵他一頓更加令許哲晨難受。
無所謂就代表不在乎,不在乎他和誰在一起,在做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