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楓聽到林珏失聲叫喚,憤怒極了,面露兇狠,雙眼閃爍着殘暴的光芒,如一頭髮狠的狼用自己鋒利的爪子狠狠的瘋狂的朝敵人的身上揮去。
那幾個惡棍被嚴楓的憤怒震住了,怔怔地呆在望着。直到嚴楓的拳頭劈頭蓋臉的朝他們打去時才弱弱的還擊,他們在道上也混了好長時間了,從沒有見過像嚴楓這麼兇狠,不要命的打法,雖然他們人多,但他們的氣勢有輸於嚴楓,還是有點膽怯。
發瘋般的嚴楓,讓人害怕,很快佔回了上風,把那幾個惡棍紛紛的打得趴下。嚴楓箭步流星般追上拽着林珏走的惡棍,那惡棍甩開林珏和嚴楓廝打起來。
林珏被那個惡棍甩得撞在牆壁上,她顫抖的扶着牆不知所措地望着廝打在一起的人。
嚴楓與另外幾個惡棍廝打耗費了大半的體力,現在明顯看得出他體力不支了。但他們想帶走林珏還是不可能的。被嚴楓打趴的那幾個惡棍趕上來,見他們的老大與嚴楓廝打,雖然處於上風,但覺得再不除嚴楓,他們一時半會是走不了,再糾纏下去他們非被抓不可。
空手走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從來沒有失過手,況且還是敗在一個赤手空拳的人手上,傳出去豈不是會讓人笑掉大牙。爲了速戰速決,他們其中一個人掏出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朝嚴楓的背樑刺去。那匕首在微暗的地道里閃爍着微弱的寒光。
林珏被匕首反射出的光芒閃到了眼睛,她本能的眯起了眼,突然腦海閃過一個畫面,她倏地睜大眼睛驚呼:“嚴楓小心。”
嚴楓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不知原委的側過頭望了望林珏一眼,就這麼一眼的瞬間,那匕首快而又狠得插入他的背梁骨。
在匕首要插入嚴楓的背樑時,林珏忍不住閉起了雙眼,其實她是希望有奇蹟出現,嚴楓能躲過那一刀。
但奇蹟並沒有出現,因爲她清晰的聽到衣服破裂噝的一聲,清晰的聽到嚴楓悶哼得一聲,還有那撕打聲依舊一遍一遍的在她耳旁響起。
她驚慌,無措的睜開眼,只見嚴楓白色的T恤衫沾滿了鮮血,強撐着搖擺的身子和那幾個惡棍交手。幾個惡棍把嚴楓圍住,面目猙獰兇殘,狠狠地朝嚴楓的要害揮拳,好像非置嚴楓以死地不可。
林珏下意識的衝過去,可還沒靠近他
們,她已被一個惡棍死死地攥住,無論她怎麼拼命地掙扎也移動不了一步。她只能眼巴巴的,無能爲力地看着嚴楓被他們拳打腳踢而無力還手。在她欲哭無淚,萬念俱灰時警笛聲遠遠地傳來,從市裡源源而來的警察正朝地道趕來。
在鋪天蓋地的警笛聲中,林珏聽到惡棍老大粗俗地喝了一聲:“媽的,算他們走運,我們走。”
惡棍放了林珏,慌張的逃出地道,得到自由的林珏飛奔着朝嚴楓跑去。嚴楓站定搖晃的身子朝林珏笑了笑,嘴角不停地翕動着,好像是在說:“小珏別怕,我們安全了。”
林珏的手剛觸碰到嚴楓的手,他的身子在她面前轟然倒地,林珏蹲在身子抱住嚴楓的頭,害怕地開口喚他:“嚴楓,嚴楓哥。”她的聲音在顫抖,抖得連她自己都明顯的感受得到。
嚴楓緩緩地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說:“小珏,我沒有騙你,我雖然愛你,但我對你從來沒有非分之想。我只想一生一世在你身後保護你,守護你這樣就夠了,我別無它求。我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與我斷絕關心。就像小時候那樣,毫無芥蒂的相處,毫無間隙的相待。”
林珏聽了他的話,淚如雨下,拼命地搖頭:“嚴楓哥別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她現在怎麼會不知道呢,從小到大隻有他一如既往地對她好,就算他是有目的地接近她,他也不曾傷害的她;就算他另有所求,他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甚至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來保護她。
就算她爲了別人與他斷絕關係,他依舊如初那般待她,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世上有多少人待她真,她都清楚明白,少的屈指可數,能有他這份情她還計較什麼?她還犯什麼傻,爲了不值得的人傷害他。她什麼也不會再計較了,她只要他好好的活着,只要他能活着,她才能彌補自己的過失。她發誓,只要他好好的,她決不再傷害他,不在辜負他的好意。
嚴楓緩緩地擡起他的手幫林珏撫去臉上的淚水,輕聲地說:“小珏,你別哭,我會沒事的,相信我。我還沒有完成這輩子保護你的任務,怎麼能撒手就走呢。”
嚴楓說着說着,哇的一聲吐了一口墨黑的鮮血,那鮮血染紅了林珏潔白的手臂。她驚慌的掏出手機失聲的對着已通的電話尖叫:“這裡有人受傷
了,快來救救他,救救他。”
嚴楓忍着痛,睜大雙眼認真地望着慌張的連說話都無頭緒的林珏,雙眼有晶瑩的淚光閃過,她終於也會爲他擔心害怕了。而眼前的這一幕像極了十幾年前的那幕,她靜靜地坐在血泊中死死地抱住吳思珍的頸脖,手緊緊地捂着吳思珍血流不止的傷口,驚恐不安的她依舊倔強的不讓他靠進。
直到穿着白卦的醫生到來,幫她檢查傷口時,她赫然跪在醫生面前,死死地抓住醫生的手,聲撕竭力地哀求着:“別管我,求求你們先救我媽媽,救救我媽媽。”她稚嫩的臉上沒有一點淚,有的只是那一臉抹不去的悲傷和倔強。那一刻她震撼了他的心靈,他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比他小上三歲的小女孩,在她的身上他彷彿看到另一個倔強的自己。看到倔強的她的那刻,在無依無靠,一無所有的塵世間,他終於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氣與理由。
林珏神經錯亂答非所問地回答電話那頭問得問題:“在一個幽暗的地道里,我們被幾個惡棍包圍了。”她看了看四周又說:“不,不,他們現在走了。只剩受傷的嚴楓和我。你們快來救救他,他受了很重的傷,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電話那頭傳來溫柔且焦急的聲音:“別慌,你先說清楚你們具體在那裡,我們馬上趕到。”
“我們在,在……”林珏望着雙眼睜大,眼神越來越無神空洞的嚴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握着電話的手漸漸鬆開,怦的一聲,手中的電話落在地上,靜靜的躺在他們身邊,電話那頭不停地傳來驚慌焦急地呼喚聲。
林珏一隻手抱住嚴楓的頭一隻手驚恐地捂着自己嘴巴,聽着嚴楓氣弱遊絲喃喃自語地說:“我願化身你窗前一道不起眼的風景,任由風吹日曬雨淋冷霜的侵蝕,只求你能認真的看一眼,即便是一瞬間,我也無怨無悔。”
嚴楓說完,慢慢的,慢慢的閉上雙眼,林珏充滿恐懼的眼睛裡滾下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浸溼了臉龐,浸溼了她的膝蓋,更浸溼了她柔軟的心。她拼命地搖晃緊閉雙眼的嚴楓,可他依然一動不動的靜靜地躺在那裡,她再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大聲地喊出來:“嚴楓,嚴楓……”那一聲聲歇斯底里的呼喊聲在空蕩蕩的地道里簡直是震耳欲聾,同時也震碎了急忙趕來相救得人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