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突然晃動了兩下,犀牛所結出了無水空間被這震動無情的粉碎了,溫暖的水瞬時又積滿了這裡,秦子月被擁進來的水吹離了犀牛蹄子的攻擊範圍。他心裡一陣暗喜,藉着這水的衝力,雙腿奮力的一蹬,向上飄去。
站在實地上的犀牛微微的呆了一下,這時候,他似乎沒有去追秦子月的了,身子一扭,捲起尾巴,身軀隨着身子的扭動,飄了起來,四肢急劃了兩下,向旁邊閃去。它似乎也在害怕。
秦子月的人還沒飄出水面,一陣寒意襲擊過來。這寒,差點沒把他凍僵了,但比較起下面的危險,他還是努力的向上浮着。在這潭水的上層,鴨蛋似的冰雹砸在水裡,下沉,又浮了起來,使得這一層成了冰水的混合物,一般的冰水混合物在零度,但這兒的冰水混合物卻低出常態許多,如非這潭水裡也含着怪異的靈氣,估計早凍成冰坨子了。
當秦子月浮出水面的那一瞬間,剛想出去喘口氣,沒想到剛一露頭,就被上面拳頭大小的冰雹給砸了下去。這一下,把他砸暈了,直向下落去。
溫暖的水漸漸的熱了起來,如沸騰起來,秦子月所修習的是火系術法,對熱有着天然的喜好,所以他被砸暈,又落回到潭底兒,被這熱Lang一烘,又清醒了。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找不到那犀牛模樣的怪物,只見潭底兒有一個三尺見方的坑,坑裡冒出火紅的岩漿,岩漿一遇到水,馬上產生大量的氣體,這些氣體從潭底向上衝着。水溫急速的上升,如果這潭水裡有魚,那一準兒的被煮熟了。
秦子月受這熱的影響,體內的真力提到極點。這時候,沒有了那犀牛的影響,他的神視又恢復了正常,四周的景象如鏡子一樣,反射到他的腦海裡。
那犀牛一樣的怪物龜縮在潭底兒的一個小縫隙裡,渾身發抖,彷彿很怕熱,而且,他的身子被這熱力一衝,散發出靈氣。想來,土系的人就是以此來造就這釣客嶺上的修煉靈氣的。
秦子月雖然也忍受着這熱Lang的侵襲,但他還能耐受的住,而且覺得現在是機會,所以,他慢慢的向那犀牛游去。
其實爬在那狹小縫隙裡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犀牛,而是千古靈獸——麒麟。由於它的身體被土系的元成大神做了手腳,所以只要遇到熱Lang,就得運起全身的氣力來抵抗,不敢有絲毫怠慢,若非如此,它就可能被煮熟。而擁來的熱Lang也帶走了他的精力,它雖然知道這樣不妥,但也無可奈何。所以釣客嶺常年靈氣充盈,這完全要歸功於它的痛苦。
麒麟身子已經縮的很小了,爬在哪兒,渾身哆嗦,宛如一隻可憐的哈巴狗,完全沒有了剛纔窮兇極惡的模樣,讓人看了,心不由的會軟。
秦子月笑吟吟的落在了它的跟前,想用自己的真力結出一層結界來,但熱Lang太烈,他所結出的結界被這熱Lang一衝,就衝破了。所以,他放棄了奚落這神獸的機會,掏出了自己的激光槍,衝着那道鏈子上連放幾槍,想把鏈子打斷,可他的這幾槍僅僅的在鏈子上留下了幾道白痕。秦子月很不服氣,把那道鏈子抓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又把鏈子在石頭上墊實了,又是幾槍。那墊着鏈子的石頭被穿了幾個空,這鏈子依舊蕩啊蕩的,牢固的連着麒麟獸。秦子月很不服氣的又從懷裡摸出了一把更小的槍來,這槍只有手掌大小,握起來很不舒服,他一手握了一把,衝着那道鏈子同時開始射擊。
石屑從石頭上分離出來,激盪的向秦子月這裡反射,使得本來清晰的潭水變的有點渾濁。他有點驚訝的看着手裡的那把小槍,心裡震撼着。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大的厲害,可沒想到這小槍的威力竟然要高出那把大槍十倍以上,再看栓着麒麟獸的那把鏈子已經斷開了,在水中宛如一條蛇似的,慢慢的向下落着。
秦子月身子向下一潛,伸出一支手,抓住那條鏈子,一用力,把躲在石縫裡那已經精疲力盡的麒麟獸拽了出來,慢慢的向水面浮去。
水面上已經不象剛纔那樣冰涼刺骨了,這好象對了麒麟獸的胃口,它的身型越來越大,原先還如哈巴狗一樣的容貌又變的猙獰起來。漸漸的超過了秦子月,率先爬出了水面。可他一出水面,又縮了回來,眼巴巴的看着停在哪兒的秦子月,好象在問他:“外面下雹子,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呢?”
秦子月很奸邪的笑着。他們兩個現在不能用神視溝通,因爲誰也不相信對方,彼此還防備着呢。當麒麟獸看到秦子月那邪邪的一笑,有點發怒,揮起自己的蹄子又要向他拍去。
秦子月自知道那小槍的威力,再捨不得放下,一直抓在手裡,見麒麟獸揮起了蹄子,衝它的蹄子就是一槍,這一下,麒麟獸可就慘了,它怒吼一聲,在水裡,雖聽不到聲音,但可以看到水裡帶起的氣泡向秦子月衝了過來,再看麒麟獸的蹄子,早暴開了,鮮紅的血順着它的蹄子慢慢的浸出來,染紅了四周的水。
麒麟獸本想衝過去,但看到秦子月手裡的那把槍,終於還是壓制住了自己的衝動,沉下心來,去治療它腿上的傷了。得了空閒的秦子月半躺在溫暖的水中,如回到了母親的襁褓之中,舒服而自在的仰在哪兒,看着外面的景色。
一直在大殿裡坐着的元成大神突然睜開眼睛,站起身來道:“麒麟獸王掙脫了縛天鎖的束縛……”說着就要往外走,但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道:“大家準備一下,讓你們門下的弟子先到山洞裡躲躲。”說着,身形在這個空間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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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雪暴依舊繼續着,元成大神站在通往釣客嶺的路上,默默的等着。他的身邊跟着他的一衆弟子,仰頭望着釣客嶺,不甘心的說道:“師傅,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們對付那麒麟獸。”
元成大神輕輕的搖頭道:“想當年,魔門只所以能跟我們五行門對抗,就是因爲有這個麒麟獸,雖然他被我禁制了上千年,法力有所退化,但他的實力還是不能小瞧啊。你們結成五行大陣吧,防備它突然逃走。”
麒麟獸的蹄子在瞬間恢復了過來,它冷冷的看了一眼秦子月,那眼神裡帶出的表情頗爲複雜,有怨恨,有感激,有深沉……看了這一眼後,它的面容變了,成了一種誠惶誠恐的模樣,體形也變小了,又恢復了哈巴狗的模樣,邊搖着尾巴邊向秦子月靠過來。看那模樣,應該是對秦子月產生了很深的依戀。
秦子月躺在哪兒,看也不看它,假寐起來,但手裡的槍卻一直對着麒麟獸。
麒麟獸靠到了秦子月的身邊,偎依在他的腿旁,輕輕的用頭蹭着他的大腿。這時候,外面的冰雹來的更猛了,潭底的熱量有點應付不了這裡的寒冷,四周的溫度急劇下降,秦子月想向下走一點,就在他一動身的那一瞬間,麒麟獸也動了,它的身形陡然變大,一隻蹄子拍向了秦子月握槍的手。
事發突然,秦子月還沒反應過來,手裡的槍已經被麒麟獸打落了下去。這一下,秦子月又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麒麟獸用神視鎖住秦子月的身形,身體向他的下面一鑽,抗起他,向潭外跳去。
這麒麟獸折騰半天,就是爲了這一刻,如果它貿然的出去,雖然他身強皮厚,也阻擋不住冰雪暴的襲擊,現在有了這把傘,釣客嶺的面積又不大,他在秦子月這把活人傘的照護下,應該能逃脫這個空間。
秦子月的身子不能動,但他的內息依然暢通,在出水的那一瞬間,他爲了保命,強行把自己的真力提到了極點,即便是這樣,一出水面,幾個拳頭大小的冰雹砸在他的腿上,也把他的骨頭給砸斷了。
就在他們出水的那一瞬間,地面的震動更加的強烈了,一股岩漿擺脫了水的束縛,終於衝了出來,這股岩漿正衝在了麒麟獸和秦子月的身體上,把他們兩個給包裹了起來,赤紅的岩漿包在他們兩個的身上發出“哧哧”怪響,岩漿也從赤紅色變成了暗紅,既而成了鐵青,兩人被岩漿衝到了空中,而岩漿的熱氣也衝散了冰雹的襲擊。這股衝力,把他們兩個送出了釣客嶺,向山下跌去。
岩漿裹住了兩人的生機,站在半山腰等風雪暴停止的元成大神突然神色落寞了下來,轉頭對身邊的弟子道:“回去吧,他們兩個都完了。”說這話的時候,那種高手寂寞的情緒表現的淋漓盡致。
元成大神等自己的一衆弟子離開,他的情緒似乎又好了起來,宛如一個偷糖吃的孩子,偷偷的向四周看了看,見沒人,身形突然暴長了起來,原先的猥瑣和小巧好象根本就跟他不沾邊,這一刻,他威猛的如一尊金剛,慢慢的向空中飄了起來,向山下飄去。
秦子月和麒麟獸被岩漿包裹,向山下摔去。這岩漿頗爲怪異,可以阻斷他們與外界的一切聯繫,彷彿一個獨立的空間,所以他們兩個在岩漿結成的岩石里根本就用不上一點的力量,向下摔去。要知道,清靈山的釣客嶺離地面有一百多丈,他們施展不出術法保護,就如一個普通人似的,從山頂上摔下去,不死,那才叫見鬼了呢。
元成大神的速度比他們兩個的降落速度還要快,兩人從山頂上直線下落,而元成大神曲線過來,還比他們早到了一步。眼見就要摔在地上了,元成大神雙手舉起,把急速下落的兩人托起,慢慢的放在地上。他並不着急着把兩人身外的那層岩石打破,而是慢慢的站在一邊琢磨着。好象是一個拿到點心,而分成了兩半,一半準備送人,一半自己吃的小孩,在比較着那個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