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富的表情有點嬉皮笑臉,但身上的疼痛又使得他的笑容顯得很是勉強。道:“主人,我真是想跟您開個玩笑,如果您不喜歡,我以後再也不開這種玩笑了。”
秦子月點點頭道:“你過來。”
來富顯得有點怯懦,但又無可奈何的走到了秦子月的身邊。秦子月伸手在他的丹田上點了一下,說道:“我希望你能記住你所說的,所有的事情可以有再一再二,但絕對不能有再三再四。好了,我怎麼才能走出這個可惡的地方?”
來富挺直身子,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內丹,現在雖然感覺不到渾身的疼痛了,但內丹還被秦子月那火一樣的印記包裹着。看來,只要自己再表現出一點點的不順從,他還會引發這火焰,讓它把自己的內丹燃燒個乾淨。這一刻,他的心氣徹底去了,這次是他早就算計好的,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嘛,他不相信秦子月能抵擋的住金錢的誘惑,而且,只要他進了這個空間,那他就任由自己擺佈了,可沒想到,還是弄成了這樣,這可能是上次自己沒耐住性子,劫持他父親的結果吧。
萎頓下來的來富,坐在了秦子月面前的那塊石板上,說道:“主人,恐怕我也無能爲力。”
秦子月仔細的打量着來富,想看看他所說的是不是真的。但見他那痛心疾首的樣子,不象作僞,笑笑說道:“那你怎麼可以隨便的出入這個空間呢?”
來富說道:“我身上有“王”奴僕的印記。每個月圓之夜,我都會押人過來,所以我不受這裡機關的限制。”
秦子月擡頭看了看來富所謂王的棺材說道:“咱們三個能不能把那隻蒼鷹給滅了呢?”
來富搖頭道:“主人,這裡不是一隻蒼鷹,而是十三隻。它們是王的侍衛,我們三個聯合起來,或許能制住一隻,但絕對對付不了十三隻。”
秦子月看看錶情悲哀的來富,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麼說,我和姿蓮就無法離開這個空間了?”
來富回頭看了一眼姿蓮婆婆道:“或許她可以,但您……我以前見過一個不受逍遙鼎誘惑的術士,他的力量比您還要強大,擊傷了一隻蒼鷹侍衛,結果卻招來了十三隻蒼鷹的攻擊……”來富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豁出去了,反正自己受制於他,最多,也就是重新修煉,而且他跟秦子月這一段時間,也真正感受到了秦子月的脾氣,實話實說,可能還有一絲生存的希望。
秦子月道:“你的意思是說姿蓮可以走出去?”
來富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因爲在這裡,我只見過宮殿裡的侍衛攻擊人,而宮殿外,有沒有其他的機關,我就不知道了。”
秦子月又嘆息一聲道:“你走吧。這一段時間以來,讓你受委屈了。”
來富還是有點不甘心,因爲如果秦子月死在這裡,那封印他內丹的力量會隨着他意識的消亡而強大。所以他很殷切的看着秦子月說道:“那您呢?”
秦子月微微的一笑說道:“你放心,即便是我死了,你的內丹也不會隨着我的死亡而消亡。我不想你跟我一起送命,如果你能把姿蓮帶出去,我就感激不盡了。”
來富頗爲納悶的看着秦子月,越來越覺得琢磨不透他了,如果是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會找幾個給自己殉葬的,可他竟然讓我自己走。
來富站起身來,向外走了兩步,看秦子月依舊坐在那梯子上,神情頗爲落寞。這時候,他感覺的不是愧疚,而是一種解脫,自己終於可以脫離這個可怕的人類了,自己又可以自由的生活了。開始的兩步,他走的比較慢,總怕秦子月會在他不注意的情況下出手,當脫離了他的攻擊範圍,腳步加快了,甚至有一種想大聲歌唱的感覺。
姿蓮婆婆小心的探察着四周的機關,她走的很慢,來富回來的時候,她還沒走出一丈遠呢,。來富一把拉住姿蓮婆婆,回頭看了一眼依舊坐在梯子上的秦子月說道:“主人讓您跟我出去。”
姿蓮看了看來富,又看了看秦子月說道:“出去?”
來富很小心的說道:“是,他說這裡過於兇險,咱們暫時放棄這裡。”
姿蓮甩開他的手,繼續四下裡探視着說道:“那他怎麼不走啊?”
來富道“他讓我先帶你出去,然後再來接他。”
姿蓮婆婆四下裡看了一眼,回頭盯着來富說道:“你接他?”
來富道:“是的,他被困住了。所以希望你先出去。”
姿蓮婆婆道:“他能被困住?開玩笑。你要害怕你就先出去吧,找不到寶藏我不出去。”
來富回頭對着秦子月說道:“主人,我盡力了。對不起。”說着,跪了下來,衝着秦子月磕了三個頭,站起來,就要向外走去。
秦子月無奈,現在他說話的聲音,他們兩個聽不到,而他們兩個說話的聲音自己能聽到。按現在的情況來看,如果姿蓮不走,那也將落的跟自己一樣的下場。而姿蓮不走的原因是沒有看到真正的危險所在,所以秦子月從梯子上向下一跳,又踏在了那塊青石上,在他跳下來的這一瞬間,房頂上,一隻蒼鷹又顯現了出來,伸出利爪,泰山壓頂似的向秦子月撲來。
這當兒,秦子月已經有了準備,身子向旁邊一滾,順勢聚集了全身的力氣,向那蒼鷹發出了一掌。這一掌,帶着火光,如閃電一般,使得這大殿裡有了瞬時的光明。其實他這一掌根本就不用做的這麼花哨,因爲這電光也要消耗能量,但他爲了讓聽不到他說話的姿蓮得到警報,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這一掌所帶電光驚動了正專心找尋機關的姿蓮,她回頭一瞥,見到秦子月正受蒼鷹的攻擊,身子一擰,向秦子月這邊跳了過來,在她跳的同時,手也不閒着,一把飛劍,在她的手裡冒了出來。她手裡的這把飛劍明顯的不是凡品,劍身雕刻着古雅的花紋,護手大概是用象牙做成的,白潔柔順。隨着她亮出飛劍,那隻蒼鷹身子一轉,又消失在了房頂。
秦子月心裡一喜,暗道:“難道蒼鷹侍衛怕姿蓮的這把飛劍?”
隨着那隻蒼鷹的消失,房頂突然發出了兩聲非常難聽的叫聲,似鬼哭,像狼嚎。來富聽到這個聲音,臉色都變了,身子不由的向後退了兩步。
姿蓮湊到秦子月跟前,警惕的四望,見不到危機,才低頭問秦子月道:“你沒事兒吧?”
秦子月從地上一卷身子,站起來,拉了姿蓮的手,就向外走道:“咱們快離開這裡。”他說話的時候,腳步才向外邁了一步,這大殿裡疾風四起,秦子月暗道一聲不好,拉姿蓮的手一用力,帶着姿蓮,又靠回了梯子旁邊。
姿蓮也感覺到不對,手裡的飛劍顯現出淡黃色的光芒,單手一揮,向離她最近的那一隻蒼鷹斬去。在她出劍的同時,秦子月也向那隻蒼鷹擊出了一掌,但那蒼鷹似乎根本就沒拿他們的攻擊當事兒,爪子一張,搭在了姿蓮的劍身上,一用力,把姿蓮的飛劍奪了過去。秦子月的這一掌,也沒成什麼氣候,宛如給那蒼鷹撓了撓癢癢。它的身子繼續向他們靠近。這時候,其他的十二隻蒼鷹也迫近了。
秦子月一看事兒不對,一隻手抓住梯子,單手較力,把自己和姿蓮拽上了梯子,心想,這下它們該消失了吧,但那十三隻蒼鷹彷彿根本就無視這裡的規矩,繼續向他們兩個迫近。秦子月暗罵一句:“奶奶的,這麼不將規矩。”
姿蓮這會兒有點害怕了,這種害怕純粹是女生害怕最常見的那種表現,張口大聲的呼道:“啊……”
秦子月心道:“爲什麼剛纔那隻蒼鷹撤退了呢?難道不是怕姿蓮的飛劍,而是怕自己所發出的那種光電?”其實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現在根本就沒留給秦子月多餘的考慮時間,有了這個認識,他顧不得把內息提到最高,鬆開姿蓮,雙手衝着那蒼鷹又是一掌,電光閃動,那迫近的蒼鷹的幾隻蒼鷹在電光閃動的時候,齊齊轉身,向旁邊飛開了。
秦子月又是一陣的得意,但這得意就得意了一下,那幾只蒼鷹在他們的身邊轉了個圈,又向他們這裡攻擊了過來。秦子月再次向那幾只蒼鷹發了一掌,它們又一閃身避開了。這次,他心裡有點苦了,自己的攻擊,僅僅是嚇唬他們一下,根本就不可能傷害到它們,這就使得蒼鷹的攻擊如連綿的江水,而自己的內息卻象是時候,口袋裡的銀子,用不了幾次。
姿蓮在大喊一聲後,整個人似乎又精神了,那飛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到了她的手裡。這會兒,她也知道面前的困境,這麼跟十三隻蒼鷹周旋,最終還是免不了一死。既然維繫這個空間的是上面的那口棺材,如果自己把這個棺材毀了,那所有的事情不就解決了嗎。她悄悄的向上爬了兩步,找了一個舒服點的位置,想做法,驅使飛劍,但在這個空間裡,她的力量只能隨着她的人,所以,送了幾次,那飛劍還在她的手裡。氣急了的姿蓮婆婆招呼了一聲秦子月道:“你掩護我,我上去把那棺材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