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婆婆身子有點顫抖,一個術士失去術法後,比之普通人都要脆弱。何況她現在面對的是三隻兇猛的老虎,要說不怕,那真是說胡話了。老鬼婆婆顫顫巍巍的說道:“不是我……”
“還有誰?”那隻老虎好象沒有聽到她的話似的,繼續問道。
“在地下室裡。”老鬼婆婆終於喪失了最後的一點理智。
“帶我們過去。”老虎說着,前爪一揮,把地面上那些塌陷的殘物清理的無影無蹤。地面上徒顯出了一個洞口。
三隻老虎,一隻抓住那欲飛下的老虎說道:“安妮,我先下去,你和大哥看着她。”說着,不等叫安妮的老虎有任何反應,飛了下去。
另外兩隻老虎壓着老鬼婆婆慢慢的向下走去。
老鬼婆婆順從的走在前面,順着臺階,一級一級的向下走着。後面的兩隻飛虎反而緊張起來。
地牢裡,牆上的牛油大蜡洶洶燃燒着,把地下室裡的溫度炙烤的似乎有點高了。第一隻進去的飛虎站在牆角里,謹慎的四下裡打量着,用神視探視着四周是不是有消息機關,等確認了,才說道:“在哪兒?”
老鬼婆婆用手指了指第三間房子說道:“就在裡面。”
跟在老鬼婆婆身後的安妮聽她一說,馬上飛了過去,前爪一揚,那可憐的鐵門應聲而破,安妮的頭隨着**鑽了進去。
其他的兩個在後面急喊:“安妮……”隨着,也衝進了牢房。
牢房的角落裡,一個精神萎靡的年輕人蹲坐在牆角,表情愁苦,完全看不出一絲術法的痕跡。當先衝進來的安妮疑惑的回頭看看他的兩個哥哥。她的兩個哥哥帶了憤怒,一張手,把被禁制了的老鬼婆婆抓了進來,其中一個一手抓住了老鬼婆婆的脖子,張開虎口,惡狠狠的問道:“還有誰?”
老鬼婆婆被掐的喘不上氣來,聲音如一隻半月沒喝水的鴨子似的道:“就……就……就是他,是他帶着尊貴的飛虎先生的皮,我禁制了他,正在考問他這皮的來歷呢。不信你們問他。”
安妮一掌把老鬼婆婆拍暈,盯着角落裡的秦子月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此時的秦子月正受着水系術法的反擊呢。因爲這一段時間,他的火系術法進展太快了,而他的根子是水系術法,雖然已經融合,當依舊是無法接受這麼快的融合速度,所以這一刻,他也等於一個廢人了。
秦子月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說什麼?”
安妮向前湊了湊,用鼻子嗅了嗅秦子月的身子,突然伸出大爪,一爪向秦子月的頭上蓋去。站在旁邊的那兩隻老虎見安妮突然起了殺心,不明就裡,向前拉住它道:“妹妹,你這是幹什麼。”
安妮掙扎着說道:“是他,是他……就是他,他吃了羅博,我聞到他的味道了。”
秦子月從這三隻飛虎進來的那一瞬間就明白這是因爲什麼了。掙扎着想站起來,可全身無力,只能做成一個任人宰割的姿勢,裝成弱者,想矇混過關,可沒想到安妮從他身上嗅出了愛人的滋味,這一下可就難以逃脫了,當感覺到安妮向他頭上而來的虎爪,心裡一聲嘆息:“完了。”當看到另外兩隻老虎向前攔住了這隻母老虎,心裡又多了一份希望。
就在兩隻老虎齊齊上前攔截安妮的時候,老鬼婆婆突然身子一滾,到了牆邊,憑空的消失了。
老鬼婆婆一直在找尋這樣的機會,只要他們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自己就可以藉助這個房間的消息,從他們的視野裡消失。這裡是一個獨立的空間,與世間隔絕,任你術法驚人,在這裡,也發散不出去。
一隻飛虎看到老鬼婆婆的消失,緊張的跳過去探察,可這裡,完好無損,看不出一絲消息的痕跡,氣的它衝着牆角就是一腳,可他那勢大力沉的一腳踢在牆上,這牆竟然一絲痕跡都沒有,這一腳,要是踢在普通的石頭上,石頭都會裂了。
這隻飛虎踢出這一腳,心裡暗道:“不好。”身子向外鑽去,走出這間牢獄,看到原先通達的道路驀然的多出了幾堵牆,把離去的路都封死了。這隻飛虎怒吼一聲,用頭向封路的牆撞去,可這牆依然如昔,他們被困在這兒了。
屋子裡的兩隻老虎,安妮掙扎着要殺掉秦子月,另一隻飛虎道:“妹妹,你別激動,不可能是他一個人殺害的羅搏,咱們要從長計議。”他一邊勸慰自己的妹妹,一邊暗暗着急外面的情況。
從表象上來看,那女人比這個脆弱的年輕人要難斗的多,在它看來,那女人的價值要比這個年輕人有價值的多,可惜讓她逃了。
在外面折騰的精疲力盡的那隻飛虎垂頭喪氣的走進屋子道:“咱們被困住了。”
安妮和那隻飛虎聽完這話,相互的對望了一眼,雙雙躍出了房間,看到外面的情形,噴火燒,用水衝,開山術法,破石術法,都無濟於事,這才勉強的對望一眼,安妮瑟瑟的說道:“對不起,大哥,是我連累你們。”
被喚做大哥的飛虎伸出前爪,輕輕的揉了揉安妮的頭,道:“天命使然。我們先問問那小子,看他知不知道出去的辦法。”
聽到這個聲音的飛虎安妮彷彿又看到了希望,衝進了屋子,一把抓住秦子月的脖領子,呲牙道:“這兒的出路在那裡。”
秦子月無奈的笑笑說道:“我要知道,早走了。她就是把我放在這裡當誘餌,吸引你們過來的,咱們現在只能等,等機會。她既然把你們引誘到了這裡,就一定要對你們做什麼手腳,以你們幾個的實力,我看,不是餓就能把你們餓爬下的,她現在只能把你們控制在這裡面,只能限制了你們的自由,但限制你們的自由,不是她的目的,等他的目的顯現出來的時候,一定會過來的,那咱們就有機會出去了,其他的,我看,沒有辦法。”
安妮邪邪的笑笑說道:“我們餓了,還有你呢。”
這話只是恐嚇的語言,他們現在還沒覺得自己絕望到極點,所以安妮還在想,怎麼才能從他身上得到羅搏的死因。
秦子月努力的想扶牆站起來,可一用力,身子一軟,又跌坐了下去,喘息了兩聲道:“吃了我?吃了我,恐怕你們要永遠在這裡呆着吧。”
另外兩隻飛虎不甘心的在室內四處搜尋着。安妮一爪拍在秦子月的臉上。這一爪下去,秦子月的臉立刻腫起了老高,臉上還帶了幾道爪印,淡淡的向外滲着血水。說道:“你說我敢不敢?”
秦子月努力的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平淡的說道:“敢,有什麼不敢的啊。你要願意看着你的兩個哥哥陪你在這裡度過餘生,那就敢,如果你還念及兄弟情分,你就不應該這麼做。我也曾經失去過戀人,知道,這世界上,沒有比失去戀人更讓人心疼的事情了,可既然已經失去了,能怎麼辦啊。那時候,我曾經想到過死,可死能解決什麼事情,什麼也解決不了,還落得親你的人揪心。所以,我覺得這世界,最讓人割捨不下的是親情,不是感情,感情會隨着時間而慢慢變淡的,而親情卻會隨着時間而濃烈。你說呢?”
安妮的虎爪一揮,又打在了秦子月的另一半臉上,情緒裡帶了點激動說道:“是不是你殺的羅搏?”
秦子月苦笑着說道:“我要能殺的了它,還會在這裡鑽着嗎?你有一個強大的身體,但我覺得你的思想真是幼稚的可笑,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咱們現在算是一同落難了,我也不管你拿不拿我當朋友,但我一定會拿你當朋友的,在這一段時間裡,咱們必須共同歷難,謀求一個出去的辦法,哪怕出去後,你殺了我也好,否則,咱們就只能在這裡等着老死。”
“我先殺了你。”安妮又一次揮起了爪子。
秦子月得臉腫的象個西瓜,燦爛的如油畫師的畫盤,依舊在笑,道:“我希望你能爲你的愛人報仇……”
就在安妮舉起爪子的那一瞬間,依舊在牆邊找尋破綻的大哥突然說道:“安妮,留着他吧。我們可能真的被困在這裡了。”
安妮帶了點委屈的說道:“大哥,他……”
飛虎大哥道:“他說的沒錯,我們都陷在了這裡,只有通力合作,纔有可能找到出口,現在殺他,得不償失。我們已經有幾天沒有休息了,趁現在沒事情,休息一下吧。”說着竟然坐在了剛纔老鬼婆婆離去的哪個角落裡眯起了眼睛。
安妮看看大哥,又看看秦子月,一賭氣,閃到了另一個角落,哭了起來。
秦子月心裡笑笑,那老大坐在哪兒那是休息啊,分明是在找老鬼婆婆離去時候所開動的消息,但他又不明說,看來這一羣虎中,以這個老大最爲奸猾了。自己該怎麼脫身呢?這個地牢,自己出不去,即便是能出去,那還有這幾個要命的東西守着自己呢,他們一定要問是誰殺的那隻老虎,頭疼啊。
老鬼婆婆能離開,那說明這裡一定有離開的機關,不過,老鬼婆婆離開了這裡,她在外面一定還有控制這個機關的東西,所以再想從老鬼婆婆設置的機關哪兒逃走,是沒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