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后,許傾城就發現,金辰來看自己的次數少了,就算偶爾來了,只要肖家越一出現,她就馬上撤。
要麼就是她發現肖家越在,逗留個幾分鐘,找藉口離開。
許傾城不知道她和肖家越之間發生了什麼,就問劉彤:“金辰這幾天怎麼了?怎麼一看到肖家越就跟老鼠看到貓一樣?”
劉彤也納悶,“我不知道啊,自從那天肖家越先送我到家後,他們就變成這樣子了。”
“不是一直都是先送金辰到家的嗎?”
“那天肖家越說走神開錯路了,然後繞來繞去就先到我家了,我就下車了。”
許傾城聞言皺眉,暗暗思襯後確信,一定是那天發生了什麼事。
等到肖家越來的時候,她就問:“你是不是對金辰做什麼了啊?”
肖家越臉色一變,“她和你們說什麼了嗎?”
“她說你對她動手動腳了!”
“天地良心!”肖家越連忙澄清,“之前每次送她們回家,她們都是坐後排的,而且每次都是先送金辰到家,劉彤可以作證,我真沒對金辰動手動腳過!”
“可我聽說最後一次你送她們回家的時候,是先送劉彤回家的?”
肖家越還以爲金辰都和她說了,她現在來問自己,純粹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態度是不是誠實。
於是,只好老實交代:“我真沒對她動手動腳,就是那天送她回家的時候一不小心親到她了,然後她說那是她的初吻,之後就一直對我愛理不理的。”
“你親金辰了?”許傾城震驚無比,也終於能理解爲什麼金辰每次一看到他出現就躲開的原因了。
“是真的不小心還是你故意的啊?”
“她說我故意的?”肖家越簡直抓狂,一開始的時候的確不是故意的嘛!
可後來,好像真的是故意的呢!
許傾城從他的神色轉變上就猜到了,然後很認真地對他說:“如果你真的喜歡金辰的話,那你就認真地去追她,如果你只是玩玩,那我勸你現在就停手吧,金辰不是那種人。”
肖家越不說話,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是在思考。
許傾城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不知道金辰那邊是怎麼想的。
況且這兩天她自己也有心事,因爲她感覺到陸行之這兩天在秘密行動什麼,可問他又每次都說沒事。
——
夜裡兩點多,許傾城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一摸身邊,果然沒人。
昨晚她也醒來過,也發現陸行之不在身邊。
但當時困得厲害,睜開眼皮都覺得費勁,就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今天早上醒來問陸行之,他說是去上廁所了。
許傾城不太相信,因爲當時她摸到身邊的位置已經完全冷了,那應該是離開好一會兒了。
可陸行之不肯說實話,她也沒辦法。
但今晚,她沒那麼困,就準備起來看看。
可下地的時候又突然想起來,醫生說保胎期間不能下牀走動,尤其是近段時間。
無奈之下,只能重新躺回牀上,等着陸行之回來。
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房間的門才被打開,然後陸行之走了進
來。
看到房間裡的燈亮着,他愣了下,目光赫然擡起,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之際,許傾城開口問他:“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陸行之本來就知道瞞不了太久的,因爲她今早問起的時候就已經起了疑心。
只是,他並不急着回到許傾城的問題,反倒是問:“怎麼醒了?是不是不舒服?”
許傾城見他不回答,愈發地擔心,“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快告訴我啊!”
“你先告訴我,怎麼突然醒了?哪裡不舒服還是做噩夢了?”
“我剛剛想要你抱的時候發現你不在,被嚇醒的。”許傾城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這人可真是的,明知道自己着急,他還偏偏不說!
陸行之一聽就笑了,揉了揉她的頭髮,滿面春風道:“難得你會主動想要我抱,我居然不在,真是太該死了!”
“陸行之——”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昨晚你也不在,今晚你也不在,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接電話。”
“誰的電話?”
“一個女人的電話。”
許傾城怔了怔,說不上來此刻自己的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
自從兩人認識以來,除了白淺淺,陸行之的身邊從未出現過其他任何女人。
也正因爲如此,使得許傾城從未有過緊張之心。
她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認定了陸行之就是自己的人,不會有人來搶。
可現在......
心情太過複雜,她思襯了許久才慢慢地開口說道:“是什麼樣的女人?是你的朋友嗎?”
“如果我說,我和她的關係很不一般,你會不會想歪?”
“什麼意思?”
“比如說——男女朋友?”
許傾城的心猛地被一扯,她的臉色微微僵白,嘴脣也瞬間就發乾。
男女朋友?他都和自己結婚了還在外面有女朋友?
陸行之怕她會繼續亂想下去,連忙把她抱在自己懷裡,安慰道:“我胡說的,你不要信!不是什麼男女朋友,但是我和她的關係真的有點說不清,明天她會過來,到時候我看到了就知道了!”
許傾城不說話,只是覺得那顆滿滿當當的心,忽然空了一塊。
是自己太自信了嗎?所以才從未想過情敵的存在?
又或者是,真的只是像他說的那樣,關係很複雜說不清楚而已,他們之間——沒有什麼?
——
那一夜許傾城沒睡好,一閉上眼睛就做噩夢,不是白淺淺來找事就是陸行之跟人跑了。
而那個搶走陸行之的女人,她卻一直看不清楚長什麼樣子。
第二天醒來胃口也很差,本來就遲不了多少東西,這次乾脆是什麼都吃不下去,一吃下去就吐。
陸行之在一旁看着心疼又無奈,他一直瞞着許傾城就是怕她知道了之後會這樣。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兩人都愣住,直到那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如果非要許傾城去形容她在見到靳蘭心的那一刻是什麼感
覺的話,許傾城大概只能想到兩個字——驚豔。
太美了,美得有些不真實。
她還愣在那裡,陸行之已經走了過去,淡淡道:“來了。”
“嗯。”靳蘭心點了點頭,隨後走向了許傾城,溫柔地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靳蘭心。”
許傾城爲自己的失態感到尷尬,僵硬地笑了笑,點頭:“你好。”
和陸行之通了好幾個晚上的電話,想必也不用自己介紹什麼,肯定是知道自己是誰了。
靳蘭心笑了笑,回頭對陸行之說:“她比你說得還要漂亮哦。”
真會說話。
許傾城感覺得出來,這個靳蘭心其實對自己一點敵意也沒有,甚至可以說,她一直在向自己示好。
可一想到前天晚上和昨天晚上陸行之都在和她打電話,自己的心裡就跟長了跟刺似的,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靳蘭心這時對她說:“我是叫你傾城呢,還是叫你陸太太啊?”
面對她那一臉的笑,許傾城實在是拉不下臉來說你叫我陸太太,只能說:“叫我傾城吧。”
“嗯,傾城,行之應該和你提起過我吧?”
她竟然叫陸行之叫得這麼親暱,還是在自己的面前,就沒考慮過自己的感受嗎?
許傾城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很奇怪,平常不是這麼小氣的,也不是這麼愛胡思亂想的,可今天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嘴角根本就扯不出笑容來,只能勉強柔和自己的語氣,“你先坐吧。”
“好。”靳蘭心坐下來,看了眼還站在那裡的陸行之,用着十分自然的語氣說:“行之你怎麼還站着,你也坐啊!”
那瞬間,許傾城差點忍不住坐起來指着門口叫她馬上出去!
因爲,靳蘭心給她的感覺就是——
她纔是和陸行之一起的人,他們是一起來看自己的!
陸行之見她臉色難看,知道她肯定是胡思亂想了,就看了靳蘭心一眼。
靳蘭心又怎麼會看不明白呢?會說話的人,往往很聰明。
只不過,她沒有要任何改變這種氣氛的意思,繼續對許傾城說:“其實我早就應該來看你了,不過礙於我的身份有些敏感,所以拖到今天才來,行之也一直不讓我來。”
“什麼身份?”
“你不知道?”靳蘭心露出詫異的神情,繼而眼神一轉,看向陸行之。
而這時陸行之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語氣也不太好:“你先出去!”
“行之——”
“我說你先出去!”
這一遍的語氣不但很強烈,而且帶着警告的意味。
但是靳蘭心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懼意,她仍舊笑容恰到好處,緩緩起身說:“好,我先出去,你和她說清楚來。”
等到她走出去,許傾城幾乎是失控了,“你和她到底什麼關係?爲什麼她讓你和我說清楚?”
她動得太厲害,陸行之差點抓不住她。
“沒關係!你先別亂動!”
“沒關係爲什麼她說她的身份敏感?沒關係爲什麼昨晚你不和我說清楚?”許傾城激動得喘氣都很厲害,整個人不知是因爲生氣還是別的,一直在顫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