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爺爺,是不是純粹眼前好景,那還得看結果。”她笑了,看着自己離勝利更近一步,心已經按耐不住地歡騰起來。
老爺子的手撐住膝蓋,並沒有急着走棋,而且細細觀察了一番。
“你爺爺身體怎麼樣?”他問着,好一會兒,才走了一步棋。
“他老人家可好呢,不過就是不願意搬回來住,還住在五棵松那邊,您說一個老人家,都九十多的高齡,還執拗一個人在那兒,能不擔心嗎?”
老爺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他老人家寶刀未老,不過我也好久沒見過他了。”
“宮爺爺,您要是想見他,就去首都呀,到時候我陪你溜達溜達。”她走了一步棋,笑嘻嘻地說着。
陽光溫暖不刺眼,落在稀疏的枝椏上,落下了斑駁的光縫。
此時此景,看起來足夠的和諧,但卻因老爺子接下來的話,被打破了。
“我老了,不能隨便走動了,丫頭,你什麼時候開學回首都?”老爺子像是漫不經心地一句話,聽在殷素素的耳中,卻不高興了。
“爺爺,你這是要趕我走?”殷素素小嘴一噘,眸子多了份怨懟。
“我哪裡是那個意思,只是關心你。”
殷素素毫不客氣推着棋子直擊他的將,眼看就差那兩步棋子了,眉梢閃過一絲得意,說道:“這次我是爲了貄哥來的,要是沒得到他的心,我纔不會走。”
她的小表情絲毫沒有逃過他的法眼,意味深長地笑了下,手裡拿着棋子,直接將了她的軍。
“啊?爺爺,你太狡詐了。”她這稍才覺悟過來,原來自己一直被他用障眼法,蒙在兜子裡。
“哈哈,兵不厭詐。丫頭,你道行還得練練。”老爺子開懷大笑,驚動了枝頭的小鳥,滕開翅膀就飛走了。
殷素素無奈地深吸了一口氣,擺擺手,“算了算了,我不玩了。”
“怎麼,怕了?”老爺子挑眉,嘴角勾了起來。
殷素素撇了撇嘴,小聲嘟嚷,“不怕才奇怪呢,爺爺,不如你今晚叫貄哥回來吃飯吧?”一說起宮祁貄,她的眼睛就會發光,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似的。
“丫頭,你貄哥都已經是結婚的人了,你執着什麼呢?”老爺子有意要勸說。
“結婚又怎麼樣,我就是喜歡他。”
“喜歡和過日子不同,你年紀還小,你貄哥都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根本就配不上你。”老爺子一邊收拾着棋子,一邊說道。
殷素素坐在那兒,生着悶氣不說話。
“你出生名門,就應該找跟你門當戶對的男孩……”
“我看貄哥就挺好的。”她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丫頭,你怎麼就不明白呢?”老爺子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嘆了一口氣,眉梢微微攏起。
“爺爺,我看你就是偏心那個葉雲裳,她有什麼好的,你們一個兩個都偏向她。”
“葉丫頭她……”
“好了好了,爺爺,我回房間去了,和您聊天太無趣了。”說着,殷素素提着大包小包起身就往裡面走去。
老爺子還想說些什麼,見她跑得沒影兒,只好作罷。
氣沖沖跑回客房的殷素素,原本的好心情一掃而光,把袋子丟在一邊後,環胸在房間上下走着,心裡越想越憋屈,乾脆就給母親打電話。
電話沒過多久便接通,殷素素張口就訴苦,“媽,是我……”
電話那端,殷惠蘭一手拿着電話,似乎還在忙些什麼,但聽到是女兒的聲音,又想起這兩天都見不着她的影兒,不由問道:“你這兩天都去哪兒了?怎麼沒見你回家?”
“我去G市了。”殷素素坐在沙發上,下巴擱在沙發邊。
“G市?怎麼都不跟我說一聲。”她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皺起眉頭質問道。
“我……媽,人家現在不是跟你說了嘛?”
殷素素最拿手的就是對母親撒嬌,一撒嬌,母親就不計較了,但這回殷惠蘭卻有些不太高興:“在不久就開學了,你什麼時候要回來。”
“不要,我不回去!”殷素素撇撇嘴巴,嘟嚷着。
突然覺得室內的光亮不夠,走到落地窗前,把窗簾給拉開,大把陽光如金子似地灑了進來,她沐浴在陽關下,揚起了笑臉,享受着。
“爲什麼?”殷惠蘭嗓門拔高,語氣變重。
“我要得到貄哥的心,要不是之前你不讓我找貄哥,現在貄哥纔不會娶那個女人。”
“小貄結婚了?”她疑惑地挑起了眉頭,憑兩家的關係,怎麼都不通知呢?
“就我到G市的那天登記的。”現在想起來,她還真是後悔莫及,要是自己早一天到,別說他們去登記,就連民政局門口都休想踏進去。
“那女叫什麼名字,什麼家庭背景?”
“葉雲裳,談不上什麼背景,就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殷素素的語氣滿是不屑。
“女兒,小貄都結婚了,你還執着什麼。”殷惠蘭一向就不想自己的女兒蹭宮祁貄這麼近,畢竟她女兒還如花似玉的,怎麼可以找個比她大十歲的老男人。
“我就是要執着,就是喜歡他,怎麼了?”
“你……你人長得漂亮,又有學歷,家庭背景又好,想要什麼男人找不到,爲什麼就執着一個帶孩子的老男人。”
殷惠蘭對自己的女兒,還真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貄哥一點都不老,他這叫成熟,又長的帥,媽,我警告你,不許說他壞話。”
“嘖嘖,還不給說呢,我警告你殷素素,你最好在開學前,老老實實回來,不然別怪我親自去G市把你抓回來!”她這是下了最後的通令。
“煩死了,你怎麼就不懂女兒心呢?”殷素素開始有些後悔了,自己居然主動打電話給老媽。
“你有哪天不覺得我煩的,爲了一個老男人,你值得嗎你?”
“媽,都說了貄哥不是老男人。”
兩母女開始爭吵起來,眼看着母親一點都不理解自己,氣得她直接把電話扔在一邊,整個人往大牀一撲,抓起枕頭就往自己的臉上一蓋,心裡的氣無處可泄。
她忍無可忍大喊一聲,怎麼周圍就每一個能理解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