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們去餐廳吃飯看到的,那姑娘真的挺俊呢,還是女警!”接下來,黃夫人開始眉飛色舞說着當日的情景。
宮夫人聽後,連忙恭喜,“看樣子,我們準備有喜酒喝了吧!”
錢夫人淺笑不語,那張揚的笑,卻像是默認了這個‘事實’。
聊着聊着,一輛咖啡色的私家車,從她們身邊駛過,穩當當停在裴家門口。
車門緩緩被人推開,從裡面走出來的裴啓泰,弓着腰,從裡面蹣跚走了出來。
頭髮虛白,面容無精打采,裹着一件外套,原本鐵骨錚錚的軍人老漢,此時卻變得消瘦蒼老,讓人看着都覺得心酸。
黃夫人最先嘆了口氣,“真可憐了裴老爺子了,前半輩子風風光光,誰知道卻過着這麼個晚年。”
“要怪就怪他那羣兒孫,一點都不懂事,不是坐牢就是病死。”錢夫人也嘆了口氣。
“裴老現在真的挺可憐的,兒女都這個樣,聽說他最近的身子越來越不好了。”宮夫人搭腔說道。
三個女人一臺戲,巴拉巴拉聊完了裴家,又說着大院最近的新鮮事。
“咕咕——咕咕——”坐在一旁,和弟弟妹妹玩的宮奕陽,小肚子終於發出嚴重的警告聲。
他低下頭,看着肚子,可憐兮兮摸了摸,似乎在安撫着自己的小肚子,過後又跑到奶奶那兒。
撒嬌地靠在她那,圈住宮夫人的手,甜膩膩看着她,大眼睛一眨一眨地亮得很,“奶奶,我們什麼時候回家?”
錢夫人聽此,捂嘴笑了,“這小傢伙,估計是餓了吧?”
黃夫人看了眼時間,驚覺都六點多了,也坐不住,“,咱們還真能聊呀,不行,我也要回去了。”
宮夫人今天的目的也達到了,高高興興地站了起來,拍拍屁股的灰塵說道:“好了,那我們也走了,咱們下次再聊!”
聽到終於可以走了,宮奕陽的小臉蛋堆滿了笑,走前還不忘對錢夫人和黃夫人招招小手,“錢奶奶,黃奶奶,再見!”
接着,跑到宮夫人那兒,和她一起推着嬰兒車。
餘暉暗影,搖曳着他們一大一小的背影,拖得老長,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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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華醫院,內科門診。
“嗒——嗒——”牆壁的掛鐘,秒針一點一點滑動着。
這稍葉雲裳這兒,正好閒下來。
她剛給自己倒了杯水,坐下來,門口的敲門聲便響起。
“唧唧——”
葉雲裳聞聲擡頭,看到居然是左少翌,眉目一笑,“坐吧!”
左少翌一身白大褂,高大的偉岸,儒雅的氣質,在白大褂的襯托下,更多了一點謫仙的調調。
他走了進來,拉開椅子剛坐下。
葉雲裳已經站了起來,打算去給他打水。
左少翌卻喊住了她,“雲裳,我是來送東西的,一會還有個手術要做。”
葉雲裳聽此,只好坐下來,挑眉問道:“有什麼東西,居然還要在做手術前給我?”
她把文件夾收拾好,放到一邊。
左少翌也把一張紅彤彤的燙金喜帖拿出來,送到她跟前。
葉雲裳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來送喜帖了,愣了好一會,有些激動,拿起來揚着,“沒想到啊,學長你果然深藏不漏,這纔多久,就把美女拐回家了?”
坐在她對面的左少翌,失笑地搖搖頭,順手拿起文件夾,在桌面上敲了敲,鄭重說道:“你先看清楚,裡面的名字是誰,再和我說話。”
葉雲裳疑惑打開包裝紙,把裡面設計新潮的喜帖拿出來,打開後,細細看了一遍,當‘左少敏’這三個大字出現在自己的視線時,她錯愕不已。
這喜帖,居然是少敏的?
“怎麼是你妹妹的?”葉雲裳好些驚訝,拿着喜帖看了又看。
看着她那一臉奇怪的樣兒,左少翌更覺得好笑,反問道:“爲什麼就不能是我妹妹的?”
葉雲裳搖搖頭,“這太突然了。”
“都多久了,很正常好吧!”左少翌放下文件夾,靠着背靠,嘴角含笑,看着葉雲裳。
準確來說,是眼前的一幅‘畫’。
斑駁的陽光從旁邊的窗戶打了進來,點綴在她烏黑的長髮上,一身白大褂的她,更襯顯她的膚白,精緻的五官讓人百看不膩。
哪怕是她此時此刻驚訝的表情,也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葉雲裳還無法從震驚中走出來。
畢業後,自從左少敏追着她的男友,陳醫生去了外地的醫院後,她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繫,天知道,這一見面,居然就是在她的喜酒宴上。
許久後,左少翌收回目光,和她解釋道:“他們這麼快結婚,也是有原因的,少敏懷孕了。”
聽到朋友有喜,葉雲裳很高興,點了點頭,“這證明她現在過得很幸福。”
“聽少敏說,還是不錯的,不然我這個當哥哥的,怎麼會讓她嫁出去。”左少翌挑挑眉頭,身爲哥哥的他,絕對要對妹夫好好把關。
“得了,淨會臭美!”
兩人聊得正高興,辦公室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唧唧——唧——”敲門聲帶了點緩慢,甚至是遲疑。
葉雲裳和左少翌同時轉頭,疑惑看了過去。
兩人流露出的目光,複雜各異。
站在門口的葉雲朵,一襲優雅的束腰長裙,細鑽精巧的高跟鞋,手裡挽着一個小挎包,當她看到葉雲裳時,露出一抹淺笑,“姐。”
葉雲裳眸底閃動着驚訝,居然是葉雲朵,她回來了?
左少翌收回目光,看了眼葉雲裳,輕咳了兩聲,站了起來,“雲裳,我回去準備手術了。”
他對他們家的情況,還算挺了解的,這個時候該怎麼做,他還是懂得。
葉雲裳點點頭,不忘對他鼓勵,“祝手術順利!”
左少翌微微一笑,離開了。
再走出辦公室門口時,順帶和葉雲裳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
葉雲裳拿起水杯,抿了口水,潤了潤嗓子後,看向葉雲朵,輕聲道:“進來吧!”
葉雲朵點點頭,緩緩走進來後,拉開椅子坐下,把小手袋放在一旁,雙手放在腿間,看着她,笑容很淡,但目光透着真誠,“姐,我回來了。”
自從江漠遠的婚禮上鬧了那麼一出,葉雲朵算是看清了江漠遠的爲人,完全對他失去希望,主動向父親提出,要去巴黎學珠寶設計,一去就去了一年多。
剛下飛機,就直接來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