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氣爽,春日的天氣,總是溫暖得讓人捨不得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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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蘭,一會你就只管在一旁坐着,什麼話都等我來說好了,錢我一定會幫你拿到手。”裴少娟在車上千叮萬囑。
這會的她們,在趕去福和茶室的路上,裴少娟在和樑少鬧僵的當天,轉頭就給樑振華打了電話,越好今天面談。
至於這談話的內容,自然是有關於桂姨肚子裡孩子解決問題。
桂姨坐在靠窗邊,看着外頭的豔陽,心裡萬種思緒翻滾着,有激動的、害怕的,更有少許的期待……
如果,這個孩子……
目光不禁放柔,母愛光環一下子扣在了頭頂,她輕撫着自己的肚皮,隔着肚皮,似乎也能感受到那兒正由一個強烈的小生命,在跳動着。
裴少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見她許久都沒回應自己,不禁推了她一把,“桂蘭,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她有點不爽地皺了下眉頭,這些天她都不知道幹嘛的,不是發呆就是不理人。
“我……嗯,知道了小姐。”桂姨回神過來,小小聲地應着。
看着她語氣軟了,裴少娟也不好意思再加重語氣,嘆了口氣,把手搭在她的手上,語重心長說道:“你都跟着我三十多年了,我可把你當做是姐妹了,我什麼事情不是跟你說的,你就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嗯,我明白,小姐。”桂姨斂下眸。
車無聲息地朝前開去,足足過了半個小時,纔來到這個遠離市中心的茶室。
同樣的親聲繚繞,但這裡比上次的地方,似乎更高級一下。
桂姨推着裴少娟,走了進去,在服務生的引領下,來到了和樑振華相約的包廂。
兩人對看了一眼,桂姨猶豫了兩秒,深吸了一口氣後,才敲了敲門。
“進來。”裡面傳來一道老成的嗓音。
桂姨推開門,把裴少娟推了進去。
裡面的陳設古典又精緻,淡淡地茶葉香充斥在空氣中,令人的心也忍不住安靜下來。
一位身穿樸素休閒衣的男人,眼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當看到她們時,目光閃過一絲驚訝。
“是樑先生吧?”裴少娟率先開口,打斷了他的思考。
“是,是的。”樑振華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裴少娟看了眼桂姨,示意她把自己推了過去。
等桂姨也坐下來後,樑振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便對裴少娟開口道:“裴夫人,你在電話裡說有個女人懷了我兒子的孩子,請問她人呢?”
“就在這。”裴少娟看了一眼桂姨,直白地告訴樑振華。
“她?”他有點不相信地重新審視了桂姨一番,穿着挺素淨的,但看這年紀,估計都快五十了吧。
“是的,樑先生,你說,你兒子這筆荒唐賬,該怎麼算?”裴少娟不想與他多廢話,開門見山繼續道。
“唉!”樑振華無奈地搖了搖頭,相比於裴少娟的焦急,他顯得平靜多了,拿起紫砂茶壺,幫她們倒了一杯水,又拿起自己的茶杯,緩緩地喝了一口後,纔開口道:“原本我以爲,是一個年輕的姑娘,我還考慮讓她嫁進樑家。”
樑振華在說話的時候,故意看了桂姨一眼,端測着她的心思。
“呵呵,就算是你想把我們家桂蘭娶進你們家,我也不會願意。”裴少娟本就把自己的位置太高,十分不客氣地還了一句。
一旁的桂姨,平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侷促,手有點無措地捉住茶杯,一直低着頭不敢看兩人一眼。
“這位女士年紀也太大了,根本就不可能嫁進來。”相對於裴少娟的鋒芒,樑振華總是變現十分淡然,語氣一直沉沉的,聽起來十分輕,但句句都帶着明確的意思。
裴少娟沒有急着說話,只是坐在那兒,嘆了一會兒的茶,把茶杯放下後,滿目清明,深沉的算計就隱匿在眸底,再次開口。
“好了,樑先生,其實我們這次來,就是想搞定這件事情,我們沒任何要佔你兒子便宜的打算,這種鬧劇,顯然開不起玩笑。”裴少娟一本正經地說着。
一旁的桂姨一邊聽,只覺得心驚膽戰,下意識看了眼樑振華。
他一臉平和,似乎沒有任何的想法,在感受到她的目光時,也隨意對視了一眼,那種淡涼的目光,卻令桂姨迅速移開了眸,有點心慌,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茶。
但茶已經涼了,喝下去,心只會更沒安全感。
“裴夫人你所言極是,既然你也有想法,那你大可以把你的想法先說出來。”樑振華又爲桂姨添了杯茶。
桂姨感激地道了句謝謝。
平常也是跋扈的她,到了這個時候,卻換了個人似的。
裴少娟淡淡地睨了她一眼,直接地道:“我們要求很簡單,只需要兩百萬,這事情就當做沒發生過。”
樑振華並沒有感到意外,反問一句,“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桂姨想不到他居然會問這麼個問題,有點想不通地皺了下眉頭,一個大膽的想法就此溜進她的肚子裡。
“呵呵,樑先生,你還有必要問這個孩子嗎,就算你不說,我們一定把它墮了。”裴少娟說得雲淡風輕。
但作爲當事人的桂姨,但聽到‘墮胎’這個詞眼,心卻像被剜開一個刀子,血悄無聲息地流了出來,傷口發出窒息的疼。
她目光涌出不捨,下意識摸着自己的腹部。
裴少娟沒留意,但她這個細小的動作,卻被樑越添收進眼裡。
“不,裴夫人,我想要的不是這樣。”樑振華列了一個十分淡的笑容,原本放在桌面的手,移到了椅柄上。
“那你還有哪個意思?”事情偏離了自己所想的軌道,裴少娟不禁煩躁起來,不耐煩地問道。
“我們樑家可以接納這個孩子。”樑振華的眸鋒一變,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強勢起來。
“不可能!”裴少娟一口否定,臉色也沉了下來。
一旁的桂姨,有點意外地看向樑振華,心裡居然流露出淺淺淡淡的驚喜。
“怎麼不可能呢?”樑振華笑了,笑容看起來,有點嘲弄的意味。
“這孩子出生,註定是個悲劇,註定是一個笑話。”裴少娟一點都不想把這個孩子留下來,無論是爲了個人利益,還是因爲裴家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