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在那兒,現在只能等48小時,到時候沒有確鑿證據,他們就會放人。”宮庭海雙手撐着膝蓋,一臉沉重。
“我看這和葉雲裳還真脫不了關係呢。”宮明秀冷不丁冒出一句,在她眼裡,葉雲裳的人品也不過如此。
宮老爺子皺起眉頭,神情嚴肅喝了她一句,“明秀,現在是你胡亂瞎說的時候嗎?人命關天啊!”
宮夫人也生氣,猛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雲裳,不就因爲她的背景普通嗎?好好一個姑娘,你不喜歡就不喜歡,但至少別自家人誣陷自家人!”
宮明秀自知理虧,撇撇嘴,這纔沒哼聲。
這時,殷惠蘭一行人走了進去,一臉怨氣地看着他們,“這正好,難得這麼齊人。”
宮夫人坐的位置正對着大門,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小惠,你們怎麼來了,素素的事情,我們也難過,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
跟在殷惠蘭後面的殷紀中還有王陽明,看上去臉色也不太好。
“哼!你少在這裡假惺惺,我們家素素出事,還不是被你兒媳婦害的!”殷惠蘭怨懟地瞧了宮夫人一眼,越過她走到沙發那邊,一屁股就坐了下來。
“我們剛纔去了殯儀館,看了素素最後一眼,警察跟我們說了案子的情況,你們家兒媳婦是最大的嫌疑人。”坐下來的王陽明也開口道。
“這不……”宮夫人啞然,硬嚥下這股悶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沒等她說話,宮老爺子便打斷了她,一臉正色地看着他們,“現在案子還在調查中,雖然葉丫頭嫌疑最大,但一天沒出結果,你們也不能一口咬死。”
殷紀中在一旁,靠在背靠,冷掃了他們一眼,“我們殷家,絕對會追究到底!”
“你們追究是必須的,事發出於我們宮家,我們也有責任,但兇手是誰,現在大家都不知道。”宮庭海語氣低沉,語氣帶着一股強勢。
“沒憑沒據我會隨便誣陷她?”殷惠蘭不服氣,直接就回對道。
“凡事要說證據。”老爺子陰沉板着臉,自己好好的孫媳婦被人誣衊,哪兒會有什麼好臉色。
殷紀中和王陽明沉默了,就殷惠蘭嘴巴響亮,“現在她人都被關押了,如果她不是有嫌疑,會被關押嗎?”
“還有,我們家素素每次來,準沒好事發生,你那個寶貝兒子,就是她命中剋星,真是孽緣!”
“平常我們也歡迎素素來作客,但她之前每次來出事,似乎都出於自身問題。”老爺子眸底沉澱出一絲幽光,輕聲道。
“坦白一句,我們素素喜歡小貄多年,每次來都是爲了他,不是因爲他,她根本就不屑來這兒。”殷惠蘭骨子裡帶着首都人的傲氣,微揚起下巴說道。
一旁的宮明秀,淡淡的看着他們爭吵,反正沒有明確點到她頭上,她都一身輕鬆。
可不到一會,殷惠蘭就掃了她一眼,“宮明秀,我們就不該接下你孫女那張請帖,這場婚禮煞氣這麼重,往後你們家那對小兩口,肯定好不了多久。”
“你這人不能這麼說話,誰想自己婚禮鬧出人命,別自己沒了女兒,就隨便把氣撒到別人身上,我還沒嫌晦氣呢!”宮明秀還真想撕掉她這張烏鴉嘴。
“你……嗚嗚,我就這樣沒了女兒,都是因爲你們。”論嘴巴毒,她是比不上宮明秀的,畢竟她身上多了份教養,性子也不像宮明秀那樣直來直往。
遲遲沒開口的宮庭海,終於開口,“小惠,我能體諒你現在的心情,但判定誰是兇手,要拿證據說話,素素是因爲參加婚禮纔出事的,我們一定會負責,但人命關天,雲裳是有嫌疑,但你不能憑空就定罪。”
“我們素素向來喜歡小貄,她是他老婆,看不順眼素素老纏住小貄,這就是最好的作案動機。”殷惠蘭理直氣壯地說着,抹了下眼淚。
頓了頓,又說了句,“我知道她是你們家媳婦,現在又懷了孩子,但赤裸裸的事實就擺在那兒,你們總不能睜眼說瞎話!”
“按你這麼說,現在社會這麼多小三,一個個不都該死,而且還都是被正室殺死的?”雖然這個比喻有點諷刺,但宮夫人就是不喜歡她隨隨便便把罪名扣在自己的兒媳婦身上。
“我們素素怎麼能和小三相提並論?”
“那你能沒理就亂扣罪名?”宮夫人毫不相讓,她能理解她的心情,但不能太過分了。
殷紀中和王陽明一度沉默,亦或許,他們也不能說上幾句。
老爺子沉吟片刻,按理有據地道:“現在案子纔開始調查,真相還沒水漏石出,葉丫頭被關押,不過是配合調查,”他眉頭慎重一皺,語氣加重,“一天結果沒出來,你就不能斷定葉丫頭是兇手!”
“我們能理解你沒了女兒很心痛,但不要沒證據就亂說。”宮夫人也不給什麼面子,直接道。
“你們,”她氣不過來,指着他們,“你們全家都在包庇她,我女兒纔多大,這麼年輕就去了,白髮人送黑髮人,你們以爲我好受嗎?”
說到最後,殷惠蘭忍不住抽泣起來……
悽悽然的哭啼聲,聽着很慘,一時間,大家似乎不約而同地沉默了。
“現在案件還在調查,我們大家都很心痛,總之這件事情,我們總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宮庭海一臉嚴肅,做保證。
“如果真的涉及到你們親人,也請你們公私分明。”王陽明淡淡說了句。
“我們殷家是絕對追究到底,直到把兇手揪出來。”殷紀中也道。
“我們一定會公私分明!但我還是相信我家孫媳婦是無辜的!”宮老爺子始終咬住不放,他這輩子閱人無數,絕不相信雲裳會作出那種事情來。
這邊風頭火勢,另一頭律師事務所也好不到哪兒去。
會議室一度陷入低壓氣氛,整個律師行的律師都被召集過來,開着緊急會議,在看錄像的過程中,大家聚精會神,誰也不敢多喘一口氣。
黑白的錄像在投降上一幀一幀滑過,就在葉雲裳離開後沒多久,又有一個背影很像她的人出現時,宮祁貄猛喝一句,“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