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水死亡?這怎麼可能?我女兒水性這麼好,她怎麼會被水淹死?”殷惠蘭淚眼婆娑看着那名警察,不甘心地說道。
警察面露難色,但屍檢報告如此,目前還沒有查出頭緒,他們也無話反駁。
站在一旁的王陽明,穩定了情緒,但鬢髮微白,雙眸悲痛,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十歲。
殷惠蘭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看向他們:“你們一定要調查清楚,我女兒不可能是溺水,一定是人爲蓄意謀殺!”
她說着,狠狠咬着牙,看着女兒那冰冷的屍體,淚水又忍不住落下。
另一個警察鄭重的看着她,說道:“王夫人,你放心,這案子還在調查中,我們有結果,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殷惠蘭這次沒在回答,視線落在女兒臉上,
殷紀中扶着殷惠蘭安慰道:“小惠,你放心,我已經給G市這邊施壓,他們一定會盡快調查出真兇的。”
殷惠蘭抑制住悲傷的情緒,含淚的說:“素素才20歲,到底會是誰這麼狠心!”
“現在調查進展如何,有沒有什麼人可疑?”王陽明滿臉嚴肅,雙目依舊盯着自己冰冷的女兒,滿目蕭索。
“今早我們已經對婚禮兩家人員,還有酒店那邊做了調查,把相關的人都帶到警局錄了口供,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宮家的兒媳婦,葉雲裳。”
“葉雲裳。”殷惠蘭對她不是很熟悉。
但一番細想後,瞳孔放大的抓住身邊丈夫的手:“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肯定是因爲宮祁貄,她們起了爭執,然後把素素推進泳池的,肯定是她!”
殷惠蘭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憤憤地說着。
兩名警察互看一眼,欲言又止……
“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啊?”殷惠蘭咄咄逼人,目綻兇光。
“有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她?”王陽明問。
他還算理智,判罪要證據,沒有證據一切都是空話。
“暫時還沒有有力證據,只是她前後口供有問題,不過我們現在已經對她進行扣押調查!”
“你們都是廢物嗎?明知道殺人犯還不能判罪,公民交給你們的錢,都是白拿了?”殷惠蘭生氣地衝着他們吼了一句。
“小惠,你冷靜點!”殷紀中覺得有點過了,輕聲說了句。
“現在我女兒死了,明知道她是殺人兇手,卻還拿她不是辦法,我能冷靜嗎?”殷惠蘭不依不饒,理直氣壯地說道。
另一名警察見此,解釋道:“我們之所以懷疑是她,主要是因爲在事發前一個晚上,有人看到她們在泳池吵架,事後她也拿不出可以證明自己已經離開酒店,在花園有一個攝像頭,拍到在那段時間她曾經出現在酒店,造成她口供前後不一。”
“那絕對是她,你們趕緊找到證據,定她罪啊!”殷惠蘭憤恨說了句。
王陽明看她情緒有些激動,上前對警察說:“辛苦你們了,希望能儘早破案,還我女兒一個公道。”
“放心,我們會全力以赴的。”警察毅然點點頭。
少許,大家都沒有說話,只剩下殷惠蘭淒涼的哭聲,眼睛紅腫,卻抑止不住她的眼淚,她哀傷地看着女兒的屍體。
氣氛一度陷入死寂,王陽明看着女兒的臉,滿眼哀傷,前兩天還好好的人兒,怎麼能說沒就沒?
心裡頭壓抑的苦水噎得他難以呼吸,他無力再望自己了無生息的女兒,別過臉去了。
殷紀中一直低着頭,滿臉都是內疚,或許,他昨晚不該教訓她;或許,在她離開自己視線時,就應該拉住她……
警察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但他倆你眼看我眼,誰都不願意上前,
又過了一會,時間迫在眉梢,無奈下,其中一名警察硬着頭皮走上前,對王陽明說到:“王先生,時間差不多了。”
“不,再讓我看看我的女兒吧!”殷惠蘭依依不捨,哪怕只能看着她的臉都好。
她喃喃道:“素素一向最怕冷,這裡這麼陰寒,她肯定受不了的。”
警察一臉爲難,王陽明也不想讓警察難做,走上前要拉住她,“小惠,我們先走吧!”
殷紀中也勸說道:“對,我們先回去,好好商議一下。”
“回哪兒去?我要去宮家,問他們還有沒點良心,是宮家的兒媳婦害死我女兒,我要給素素討回公道。”殷惠蘭滿目猙獰,憤然喝了一句。
“可是……”王陽明想說些什麼,最後也沒說出口。
殷惠蘭滿心傷痛的看着女兒,說道:“素素,媽走了,媽要去給你討回公道,你好好的睡,等媽來接你。”
她的話感染着身邊的人,縱使再有不捨,也不得不離開。
拉開裹屍袋,看着女兒被重新推進那又小又冷的冰櫃裡,她再也忍受不了心地的創傷,快步跑了出來。
殷紀中和王陽明追出去,看到失聲痛哭的她,誰也沒有勇氣上前。
此時此刻,她不再是那個氣質幹練的女人。
她只是一個剛剛痛失的女兒的可憐母親……
車子駛出了殯儀館,遠離了那個冰冷讓人害怕的地方,心情也削掉一份陰霾。
剛剛大哭了一場的殷惠蘭,此時一臉沉默安靜,看着窗外的街景,風很大,青黃的落葉被吹了起來,打着旋,最後又落到地面上。
人死去就如這些枯黃的葉,葉落歸根,可她的女兒才這麼小,就像冉冉生起的朝陽,就這麼去了……
眼角溼了一大片,王陽明遞上紙巾,嘆了聲,“小惠……”
她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流着淚。
軍區大院.宮家。
發生這麼大的一件事情,宮家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廳,宮老爺子一臉沉重,宮夫人憂心愁愁,剛纔她得知雲裳被拘留了,心裡七上八下的。
宮明秀這會臉色也不太好,殷素素是來參加詩文的婚禮出事的,他們自己多多少少都有點責任。
胡婭文今天出事後,馬上去了江家,到這會都還沒回來。
坐在座機旁的宮庭海,一直和公安廳局長講電話,說到最後,他勉爲其難地揚起一絲笑容,“……這就拜託陳局了,我兒媳婦懷孕了,身體原本就受折騰,這兩天還得麻煩照顧一下。”
“好,好……”
看着宮庭海掛掉電話,宮夫人立馬探頭看着他,“怎麼樣,真的不能把雲裳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