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十分有效率,不到三分鐘,拿着一杯醇香的咖啡就走了進來,“宮總,您需要的咖啡。”
“給這位小姐。”他頭也不擡地回道。
殷素素心滿意足地端着咖啡,看到秘書離開了後,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宮祁貄旁邊,自己抿了一口後,瞥了眼桌上都已經攤涼的咖啡,對他說道:“貄哥,不如你喝這杯吧!”
“不需要。”宮祁貄冷冷拒絕。
殷素素卻不罷休,一手拿着咖啡,另一手就要端起桌上的咖啡。
“我都說不需要。”宮祁貄忍無可忍,驀地爆吼一聲。
殷素素藉故手抖了一下,新拿進來的那杯咖啡,往右一倒,不止弄髒了地毯,還玷污了他的襯衫和領帶。
“呀!”殷素素故作驚訝地喊了一聲,楚楚可憐地看着宮祁貄,無辜地咬着小指頭,弱弱道:“貄哥,對不起。”
宮祁貄接二連三對她的容忍,已經瀕臨底線,俊臉繃得緊緊的,那鋒利的目光,更如利劍,就在他發怒之際,殷素素立馬走到沙發那邊,拿出自己早有準備的襯衫和領帶,走過去忙道歉,“貄哥,我不是故意的,不如你先換上這套,你身上這套我幫你拿去幹洗,洗好後再還給你?”
宮祁貄睨了眼她手中的衣服,心底有牴觸,鬆開領帶的扣子,又是一次無情的回絕,“不用了,我有備用衣服。”
“啊?”殷素素愣了下。
眼看着宮祁貄越過自己,走向休息間,殷素素只覺得自己的計劃要泡湯了,緊張地蹙起眉頭。
但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她以爲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要功虧一簣的時候,宮祁貄卻打開了門,身上穿着的,還是那件被弄髒的襯衫。
對她伸出手,“把衣服拿給我。”
原來,是他休息間的備用衣服都拿去幹洗了,秘書還沒拿回來。
殷素素瞬間樂了,笑逐顏開地走過去,把領帶和襯衫都交到他身上。
大功告成,她也沒有理由在繼續留下,剛走出辦公室,卻與葉雲裳碰了個照面。
殷素素眸子一亮,主動地對她打招呼,故意說道:“你來這幹嘛?難道也在這上班啊?”
葉雲裳一眼就看到她故意拿在手裡的襯衫,心裡投下一抹陰霾,但臉兒依舊平靜如鏡,大方地揚起一抹笑,“看來殷小姐是真的沒事兒幹,無聊到來這玩。”
兩人一開口,就針鋒相對。
戰火一下子拉開了,耳尖的秘書們,一個個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她們身上。
殷素素也不是一個軟柿子,心理承受壓力本來就好的她,輕輕一笑,“我來這兒也是做正經事的,”換了個老闆娘的口吻,繼續道:“對了,你要是在這工作的話,可就要好好工作,我會讓貄哥給你加工資的。”
葉雲裳垂眸,回擊道:“那我是要謝謝你,還是謝謝祁貄呢?”
在場聽到這句話的人,都不得不佩服葉雲裳,一個叫貄哥,一個叫親暱的名字,兩個稱呼的含義可相隔十萬八千里。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個女人,還嫩着呢!
但對於殷素素這種腦子不好使的人來說,根本就聽不出來其中的深意,還樂呵呵地當着她的面,一邊把襯衫放進袋子裡,一邊說道:“至於謝誰,你就自己想了,我還有正事要做,先走了。”
葉雲裳不再看她一眼,美眸覆上一層暗沉,徑直走進宮祁貄的辦公室。
她進來,宮祁貄直接把筆放了下來,走過去相迎她,習慣性摟住她的柳腰,偷鮮地想要親她一口,卻被她用手擋住了。
“雲裳?”他這才發現,她似乎有點異樣。
葉雲裳從一進門口,就留意着他的襯衫,這根本就不是他早上穿的那件,還有這領帶,也不用,估計都是全新的。
“怎麼換衣服了?”女人都有一個通病,一旦吃醋了,就什麼心情都寫在臉上。
看着她板着的嬌顏,他知道肯定是誤會了,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轉向自己。
他一臉認真地看着她,解釋道:“剛纔被素素弄髒了衣服,只好換下來了。”
葉雲裳沒有說話,默默地盯着他的臉直看,猜測着他這句話的真實成分。
好一會兒,她纔開口,“真的?”
“我保證。”宮祁貄豎起三根手指,一臉嚴肅地作保證。
葉雲裳低下了頭,調整着自己的情緒。
雖然他已經解釋了,但她心裡說不介意,那都是假話,當她看到殷素素手裡拿着的襯衫時,心裡已經對她有所警惕。
就算是哥哥和妹妹的關係,也該有個底線吧?
**
距離上次回裴家吃飯,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
而裴子琦也明顯的感覺,這段時候,裴江兩家的人,對她也漸漸關心起來。
這會,兩人還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裴啓泰的一個電話,驚醒了他們。
“喂,爸?”裴子琦揉着眼睛,接通了電話。
“你們還沒起來?”那頭的裴啓泰聽着她沙啞的聲音,問道。
“我們……”裴子琦拍着旁邊的江漠遠,示意他快點起來,“昨晚阿遠看股市太晚了,我們就睡久了點。”
裴啓泰不計較這件事,反而開口道:“你們趕緊起來收拾一些東西,就回江家去吧!”
“回江家?”裴子琦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地重複一句。
“嗯。”
“爸,您的意思是我也可以搬去住嗎?”她的聲音壓抑不住興奮。
“是的。”他聽得出來,她很高興,那頭的裴啓泰,眸子閃過一絲冷芒。
“這真是太好了。”
掛了電話後,裴子琦見又重新睡下的江漠遠,提把勁兒把他扯了起來,嚷嚷着,“阿遠,你別睡了。”
“幹嘛啊?”沒睡醒的江漠遠,皺着眉頭問道。
“我們快點收拾一下東西,就可以回去了。”
“哪兒?”迷迷糊糊的江漠遠,根本就沒有聽她和外公聊電話的內容。
“江家。”裴子琦大喊一聲,也是內心高興的一種發泄。
“真的?”這下的江漠遠,一下子也清醒了,瞪大眸子盯着她。
她掩嘴笑了,忙點頭,“剛纔是爸打來的電話,我猜,肯定是爸接受了我們的關係,然後就說服了姐夫。”
聽完這句話,江漠遠立馬站了起來,一陣風的跑到浴室。
兩人齊心協力,用了短短的一個小時,就把需要的東西一一放進行李箱裡面,高高興興回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