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是我在劉總辦公室裡找到的。”
萬洪拿着手中的手電桶,在牆上胡亂的照着。
牆上越來越多的極端文字,在手電的照射下顯現了出來。
“劉總出事之後,我在劉總辦公室找到了一個U盤,當我打開的時候,我就看到裡面滿滿的都是照片,和關於當年那宗滅門案的報道。”
“然後我就自己來了一趟這裡,發現了這些畫、文字,還有這本日記。”
“我跟劉總彙報,他叫我來找你,說你會有辦法。”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會去那家酒樓的?”
許瀾還是不太相信萬洪的話,滿面狐疑的看着他。
“我想去你們園區的停車場等你,但是你們保安不讓我進。”
“我只好在你們家附近晃,看到你的車停在路邊的時候,我便想給你留張字條。”
“那你跑什麼啊?”
“你身邊有人啊,劉總交代了,只能把這件事告訴你一個人。”
“所以我就匆忙把字條夾在你的雨刮上,就跑掉了。”
在萬洪說話的時候,許瀾一直注視着萬洪的臉,想在他的表情中找到細微的破綻。
但是屋子裡光線很差,又不可能直接用手電筒照着萬洪的臉,只能通過語氣來判斷。
只是萬洪的說話的時候不慌不忙,語氣平穩,感覺不到任何虛假。
“幫我拿着,我要把這裡拍下來。”
許瀾把手電筒交給萬洪,讓他幫着照明,好方便自己把現場的照片和文字記錄下來。
“天吶,他已經把自己當做這裡的神了。”
許瀾用手機錄製着牆上的畫,一羣惡魔和小鬼,從四面八方涌向中心,而比利就站在中心,向兩側放平雙手,接受着膜拜。
“萬洪我們走吧。”
“能把我送到我停車的位置嗎?”
許瀾站在萬洪的摩托車附近,一邊和他說這話,一邊藉助手電筒的光觀察着這輛車。
雖然顏色和之前那輛跟着自己的車差不多,但是車型不太一樣。
“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許瀾默默地關上了手電筒,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被萬洪送出了這條死寂的街。
回到車上,許瀾本想看看剛剛拍下的視頻,但是周圍的環境,讓許瀾毛骨悚然。
枯死的樹枝影子,在月光的映襯下,像一隻只魔鬼的利爪,感覺隨時都會把自己抓住,拉回剛剛那所房子。
一看時間,自己已經從家裡出來很久了,要是再不回去,該被姍姍懷疑了。
許瀾回到家中,輕輕地將鑰匙插進鑰匙孔中,緩慢地轉動着。
希望把噪音降到最低,不要吵醒自己的未婚妻。
房子裡很黑,許瀾也沒有去開燈 ,脫掉外面的衣服,便走進了臥室。
姍姍已經在牀上睡着,許瀾用兩隻手指捏着,拉起被子,自己小心翼翼的轉了進去。
“許瀾,你回來啦。”
姍姍迷迷糊糊的跟許瀾說着話。
“嗯,剛回來,你快睡吧。”
許瀾知道姍姍的睡眠很輕,但是沒想到,自己這基本上可以稱爲靜音的動作,也把姍姍弄醒了。
姍姍翻過身,一頭扎進許瀾的懷中,又睡了過去。
雖然夜色已深,許瀾卻並沒有睡意,還在想着剛剛在唐漢街發現的證據。
“真是一個可怕的人,爲何會有這麼極端的想法,爲什麼解決問題一定要使用暴力?”
許瀾帶着這些問題,在牀上想了好久,才慢慢地合上了雙眼。
第二天,許瀾掙扎着睜開眼睛,已經是中午了。
許瀾拿過手機一看,已經收到後天可以去做鑑定診斷的信息。
“喂,郭主任你好,後天可以做鑑定診斷了。”
“太好了,我等這天已經等了好久了。”
許瀾興奮地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郭俊,而關於昨天在唐漢街看到的一切,許瀾覺得還是先問問郭俊的想法。
“還有一個事情,我昨天看到了一些勁爆的東西,我已經拍下來了,不知道您今天有時間嗎?”
“你下午三點過來吧,我在醫院,直接到我辦公室找我就好了。”
許瀾放下電話,看着手機裡昨晚拍攝的視頻,信心十足的叫着:“劉越辰,我們贏定了。”
就在許瀾高興的時候,卻在畫面中發現了一個細節。
牆上所有的畫,都是惡魔在殺戮或者是膜拜比利。
唯有一張與衆不同,比利站在城堡中,身邊沒有出現任何一個惡魔,但是卻有4個人。
一個矮個子,穿着灰色的長袍,站在比利身邊,攙扶着他的手臂,眼神中滿是崇拜,但是嘴巴卻被縫住了。
比利伸着手,在手的對面,有一個人,半起着身,想要走向比利。
還有一個人回過頭看着比利,身子卻想要爬向遠處。
上面的三個人,都是穿着長袍,唯有最後一個跪在比利面前的人,穿着西裝。
這三個人都看不到臉。
“爲什麼?這幅畫怎麼和其他的風格完全不同?”
“還有爲什麼有一個人,穿着現代的衣服?”
“那個灰袍的矮個子,爲什麼都看不到臉?”
許瀾看得入神,一直想要了解其中的含義,但是卻毫無頭緒。
“完了,要遲到了。”
許瀾一看錶,馬上要到時間了,趕緊從家裡跑了出去。
“郭主任,不好意思來晚了。”
許瀾見到郭俊,趕緊道歉,因爲自己的入神,差點誤了大事。
“沒事,沒事,小許,有什麼東西要跟我說?”
郭俊直奔主題,想要知道今天許瀾找他的具體事情。
“你看,這是我昨天在唐漢街87號裡面拍到的。”
“哦?就是當年滅門案的案發現場?”
“對,就是那裡。”
許瀾邊跟郭俊聊着,邊給他播放着視頻。
“郭主任你看,這些壁畫,這些文字,跟之前那本日記上比利的字跡是一樣的。”
“尤其是這幅畫,跟別的都不一樣,我想知道,比利 想要表達什麼?”
郭俊接過許瀾的手機,仔細的研究着屏幕上的東西。
“傳道,他一定是在傳道,他想把自己的想法傳給其他人,所以他才自詡爲神。”
“那爲什麼會有一個現代人?”
郭俊把手機畫面放大,仔細的研究着。
突然在左手的無名指上,看到了半個圓環。
這個圓環同樣出現在了那個半起身的男人手上,只不過他的是一整個。
“看來,是時候叫比利出來見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