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微弱的敲門聲響起,在那唯美的琴聲之中,猶然可聞。
畫惜在門外候了許久,屋子裡那一曲《鳳求凰》如同針扎似的刺在她的心頭,剛纔還在抽疼的傷口卻如奇蹟般的麻木了,唯獨胸口的地方,實在疼的厲害。
她給他彈過很多曲子,因爲她會很多曲子,卻唯獨這一曲《鳳求凰》是他教的。
後來他幾乎每次來這裡都會聽她彈那曲子,笑問她是不是也想像那鳳凰一樣“求”凰鳥。
時間飛逝,世事變遷。
畫惜闔了闔眸,終於聽到裡面恩賜般的傳來一聲“進來”。
琴聲止,她進門的時候,剛巧就看到玲瓏彈完一首曲子,被主位上的男人喚過去。
雖然是權非逸讓牡丹喚她來的,可是當她進門以後,他卻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玲瓏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就被他順勢摟到了懷裡,“坐下。”
“是。”
玲瓏又偷偷看了她一眼,生怕她不高興。
畫惜抿着脣,一言不發。
男人許久才擡眸瞥她,“啞了也就罷了,還瞎?沒看到爺在這裡,不知道倒茶?”
“四爺息怒,是我沒有眼力。”
畫惜一步一挪的走過去,他懷裡那身影狠狠刺痛了她的眼,讓她不得不微微眯起眸。畫惜慌亂的垂下眼,拿起桌上的茶壺,慢慢的往他的茶盞裡斟滿了茶水。
剛要放下,卻聽她又道:“還有一杯。”
是給玲瓏的。
“四爺。”玲瓏忙道,“可別,姑娘是玲瓏的主子,玲瓏怎麼敢讓姑娘斟茶?”
“她是你的主子?”權非逸似笑非笑的睇了她一眼,眼底卻無絲毫笑意,冰冷涼薄,“你的意思是,爺不是你的主子?或者,爺連這點使喚人的權利也沒有?”
“奴婢有罪,請爺寬恕!”
“好,寬恕。”權非逸捏着她的下巴,若有似無的把玩。暗黑的眸底,卻閃過一絲厭惡。
犀利的眸光旋即射向畫惜,“還不快倒!”
畫惜的視線定定的注視着碧綠清透的茶水,點點頭,“是。”
原以爲男人會一直這麼刁難她,可沒想到,他找她進來,似乎只是爲了倒杯水這麼簡單。
倒完了水,她在這裡也就沒什麼用了。
所以權非逸又毫不猶豫的將她趕出去。不過這一次,不只是她。
“所有人都出去!”
玲瓏剛要從男人懷裡退出來,就被權非逸拖住,“你留下。”
畫惜呼吸一滯,心跳彷彿漏了半拍。
她僵硬的身子只轉了一半,便忍不住回過去望他,猝不及防的對上他冷漠而犀利的瞳眸。
“還不走,想留下來觀賞?”
“……”
她張了張嘴,啞然的搖搖頭。
畫惜一度以爲,喜歡一個人就是希望他幸福,希望他能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哪怕看到他抱着別的女人,她也可以大度的祝福,瀟灑的離開。
可是現在她才知道,並不是。
要她眼睜睜的看着他與別的女人在一起,做出任何親密的事情,她都覺得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