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星。”
連玉看着他,目光似乎只是不經意的帶到畫惜身上,略顯不滿的道:“你帶她來做什麼?都已經這麼晚了,人家姑娘也是要休息的。”
她這話雖看似是在替畫惜着想,可畫惜心裡,依舊很不是滋味兒。
總覺得她的“善心”沒有那麼簡單,或許是自己不喜歡這個人的緣故,連帶着無論她做什麼都不喜歡,甚至上回中毒的事情也一直有意無意聯想到她身上。
沒有仔細的查證過,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可是對她,畫惜實在喜歡不起來。
“沒關係。”畫惜輕輕的搖頭。
連玉本還想說點什麼,可是沒等她開口,畫惜便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道:“反正四王爺本來就是爲了我才變成這樣的,他現在有事,我自然也有責任來看他,時間晚點算什麼。”
連玉,“……”
畫惜清晰的看到連玉臉上閃過一絲青白交錯的痕跡,心裡莫名的很爽。
可是她知道,這樣的小伎倆只有在權非逸昏迷的時候才能做,別說男人不會喜歡,就算會,她如今也沒有任何的資格做這些爭風吃醋的事。
只是此時此刻,實在忍不住而已。
蕪星眼看着他們又要爭執起來,連忙道:“連小姐,剛纔王爺好像有事要找她,大夫也說讓王爺心情舒暢纔有利於解毒,所以您看是不是……讓王爺跟她相處一會兒?”
“蕪星,怎麼連你也這麼說?”
連玉皺起眉毛,又是悲慼又是無奈的道:“你沒聽她說嗎,表哥就是爲了她才變成這樣的。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也不知道,難道你還想讓她在這裡繼續害表哥嗎?”
畫惜淡淡的垂了下眸,脣角勾起漠然的弧度。
“連小姐放心,我在這裡,不會比你在這裡缺什麼少什麼,所以你大可放心。”
“可是……”
“連玉。”
連玉本還想說點什麼,可是驟然從牀上傳來的低沉沙啞的男聲打斷了她的話。
“表哥……”
她驚喜的撲過去,眼淚一下子忍不住掉下來,“你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啊?”
“你先出去。”權非逸淡淡的道。
他的目光始終盯着畫惜,一瞬不瞬,像是看不到屋子裡的其他任何人。
連玉心頭猛然被扎疼,生生的抽了抽,“表哥,你就是因爲惜姑娘才變成這樣的吧?現在你的傷還沒好,毒也沒有解,我真的不放心你就這麼跟她在一起。”
“連玉,聽話。”對她,權非逸到底說不出太重的話。
蕪星也過來勸說,連玉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被帶了出去。
權非逸的視線始終沒離開過畫惜身上,他目光深深的如同膠着,薄脣間吐出的話卻是又冷又硬,惡狠狠的近乎咬牙切齒的道:“你還來幹什麼?”
說完就猛地咳嗽了幾聲,臉色漲得通紅。
畫惜的目光掃過屋子裡面,連忙給他倒了杯水遞到他手邊,權非逸一怒之下摔碎了茶盞。
“砰——”的一聲。
瓷器碎裂聲驟然響起,清脆而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