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我跟書枂在御花園裡,突然看到一個黑衣人朝着鳳鳴宮的方向過去。我怕他對母后不利,所以追了過去,讓書枂找人去鳳鳴宮。可是等我到鳳鳴宮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原本想回來跟你說這件事,只是,突然有人出來襲擊我。”
那兩個黑影,也不知是不是同一個人。
如果不是的話,兇手在這宮裡還有幫兇?
“後來我一直跑,被那個黑衣人追的沒有退路,就到了永和宮。沒想到就在裡面看到了阿煦,她躺在地上,身上很多的血……”
她原本以爲,兇手是想栽贓嫁禍,可是後來,事情的發展又有些出人意料。
比如,她等了很久,一直等到她把人的傷都處理了一遍,纔等來權墨栩。
如果是早就預謀要栽贓她,那就不會等到那個時候——能夠在皇宮裡安排這麼一出大戲的人,絕對不會連這點小事和時間差也算不準。
可如果不是爲了陷害她,其他理由又是什麼?
她想不出。
“我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她最後道。
兩人走到內殿,權墨栩立刻將她按着坐下,“想不出就別想了,這件事朕會去查。你好好的待在宮裡,這幾天權當是休息,別再往外跑,知道嗎?”
男人的語氣帶着幾分微弱的徵詢。
他怕她不答應。
可是沒想到,夏情歡聞言想都沒想就點了點頭,“好,我知道。”
她確實是需要好好休息,如果只有她一個人也就罷了,可她現在還有孩子。
……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以往這個時候,權墨栩處理公務的時候,她時常會找些事兒做。
比如看話本子。
只是今夜,她直接就往牀上爬,留下一句“累了”,就躺在牀上休息。
內殿和外殿隔得那麼近,整個寢宮卻只有燭火燃燒的聲音安靜的響起,沒有絲毫其他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奏摺上的字逐漸變得越來越混亂。
權墨栩看到最後,已經半個字都看不清楚,索性起來,大步流星的朝着內殿走進去。
站在牀邊,看着她安靜的睡顏——不,或許不該說是睡顏,因爲他看得出她沒有睡着。
夏情歡似乎也沒有要掩飾這一點,聽到聲音,便緩緩睜開了眼。
“摺子看完了?”
“不看了。”
“……噢。”
她往裡面側了側,給他讓地方出來,“那就睡吧。”
權墨栩低垂着眉眼,目光深深的凝視着她,“歡兒,阿煦現在的傷勢很嚴重。”
“我知道。”
是她親自看過的,雖然她醫術不精,可這些她還是知道的。
權墨栩喉結滾了一下,又道:“別說是路途顛簸,就是隨便挪動,可能都會有生命危險。”
夏情歡閉着的雙眼終於睜開,黑白分明的眸直視着他,“我知道啊。”她笑了一聲,“所以我說什麼了嗎?”
不懂事,自私自利,她不想再被智障聖母婊貼上這些標籤。
“等她傷勢好轉以後,會回五臺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