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看着容錦的樣子,莫名有幾絲不忍。
容錦的妖孽的面龐上帶着幾絲淺笑,漂亮的眼彎了彎,白色的雲錦紋衣裳懶散的穿在身上,襯得整個人身子如玉,如天外的仙人一般吸引人的目光。
“除了把這蠱蟲引出來,就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今天我已經暫時把琳兒身體裡的東西給用銀針給讓它陷入了休眠,可是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找出這些藥材還是有些麻煩,我需要你的幫助……”
江婉的眼神萬分炙熱,定定的看着容錦,嘴脣上都被咬出了一圈血線。這也是容錦第一次聽到這個天不怕地不怕,遇萬事都淡然處之的女人求他。
容錦的表情楞在了臉上,漂亮而又狹長的眸子微微閃了閃,而後卻又冷漠的笑了笑,認真的看着江婉說道:“我爲什麼要幫你……”
容錦的眸子裡帶着幾絲淡漠,雙眼定定的看了江婉半晌,隨即又勾了脣笑了笑,烏黑的墨發被門外溜進來的微風微微吹起,面上的笑意卻並沒有傳達到眼底。
江婉深深的看了容錦一眼,看着他面孔上那毫不在乎的神情,眸子裡的色彩稍微暗淡了些,是啊,他又憑什麼幫她呢?江婉,你跟他並不熟悉!不過只是醫生與病人的關係罷了,你在想些什麼?
容錦看着江婉那冷下去的眸子和神色,愣了愣,說道:“需要什麼藥材……”
江婉暗淡下去的眸子又亮了起來,她深深的看了容錦一眼,忽像想到了什麼般,動了動脣,開口說道
“我不會讓你白找,我會給你一些我煉製的藥來跟你交換……”
江婉的聲音冷冷的,不帶絲毫溫度,一雙漆黑的瞳定定的看着容錦,眼底有着勢在必得的神情。而容錦的臉色卻變了變,而後諷刺的勾了勾脣,冷言道
“怎麼,想跟我算的這麼清楚……?”容錦的語調平平,眼底帶着幾分寒涼,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婉,問道。
江婉勾了勾脣,看着他那精緻而妖孽的面龐,微微笑了笑,道:“怎麼,這難道不是你所希望的嗎?耶律錦……”
江婉的眼眉裡帶着幾絲涼意,黑色的瞳彷彿能看穿人心一般,絲毫不落下勢的與容錦對視着。看着他那微微眯起的眼眸,看着他那眼眸裡的絲絲不悅,江婉勾了勾脣,復又笑道
“怎麼,難道我叫錯了……?”
容錦看着眼前女人那淡然的神色,眼底的慍怒被很好的掩藏了起來,一襲白色衣衫襯得他越發寒涼,他笑了笑,言語裡帶着幾絲狠意,道
“當然叫錯了,我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容錦,世上並無耶律錦,有的只是容錦……”
容錦的面容越發淡漠了起來,面上的笑容都緩緩消失了,他認真的看着江婉,淡淡開口說道
“藥方給我就行了,就當這次你治好我的酬勞,七日後給你藥材……”
江婉有些意外,她本以爲容錦會要求她拿一些東西來做交換,可卻沒想到,江婉眼神有些複雜的看了容錦一眼,默默的拿着銀針開始與以往一般替容錦治療。
她一邊下針,一邊淡淡的朝他開口說道:“如今已治療了半月,你身體裡的毒素已消散些許,如今白日你已可開始鍛鍊身子,在過半月待你餘毒清了之後,調理兩月便能恢復了……”
容錦只是笑了笑,並未搭話。只是那雙漂亮而又帶着些許凌厲的眼一直定定的看着江婉。
一夜無話。
容錦那廝一般會在清晨到來之前,自行離去,所有江婉每每治療完,都不會再理會容錦,只是自顧自的在躺在牀上睡上一小會。這些天她的睡眠嚴重缺失,更加上如今更是要幫着江琳治病,就算如她的毅力,也都快堅持不下去。
“小姐,如今已經過了巳時了,奴婢服侍你起身把……”紫菊的聲音在江婉的耳邊響起。
江婉的睫毛顫了澶,睜了眼,看到旁邊端着木盆的紫菊和身後的幾個端着盥洗用具的婢女時,淡淡的應了一身,揉了揉太陽穴,讓紫菊攙扶着坐了起來。
起身時,她不自覺的往裡邊挑起了簾子的屋子裡望了一眼,在看到裡邊榻上沒有人影的時候,才緩緩的呼了口氣。
“衣服制的怎麼樣了……”江婉手裡拿着毛巾擦了把臉,看着其餘的奴婢出門後,這才輕聲的問道。
紫菊麻利的收拾好盥洗的用具,便看着江婉笑了笑,道:“小姐,哪有那麼快,奴婢昨日裁了一整日,也只是制了個大形出來,小姐給的樣圖的衣服十分複雜,應當還需至少三日呢……”
江婉淡淡點了點頭,面上無太多表情的開口道:“快些吧,晚了怕出變故,這事可耽擱不得,你這幾日就辛苦些,只是別讓其餘人幫手,這事你可要藏着些……”
紫菊點了點頭,看着江婉笑道:“奴婢曉得了,小姐就放心吧……”
江婉欣慰的點點頭,笑道:“你辦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今日我還得去琳兒那看看,看看她今日有沒有好上一些……”
江婉面上帶着絲絲笑意又帶有些許擔憂,想想江琳如今的情況,那連她都覺得有些棘手的病情,還有那躲在背後的幕後之人,她便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小姐也莫太擔憂了,小姐的醫術天下無雙,這樣的小病小姐定是手到擒來!”紫菊笑的溫柔,看着江婉說道,她的眼底滿是信任。
江婉吃着早膳的動作頓了頓,嘆了口氣,道:“但願如此吧……”
吃完早膳後,她便去了林氏的梧桐苑去探望江琳那個小狐狸,江琳的病症十分像現代的變異鐵線蟲病,或者應該說,蟲蠱。原本若是在現代,這樣的病打些抗生素,吃些藥,便能治好。
不過這是在古代,而且這病症的表現,就算在現代也是沒有的。聽容錦那廝說,着蠱只有南疆那邊的人才會使,平日裡卻少有人會培育這樣的東西。
南疆?江婉的眸子眯了眯,手的指甲嵌進了肉裡,她的眼神裡滿是冷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