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嘆了口氣,面上的表情有些微變,而此刻,紫菊看着沁夏,道:“沁夏,小姐心善,給你一個機會,你也不要不識擡舉,你剛剛去了後院幹什麼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莫非你還不想坦白不成……”
沁夏聞言,臉色瞬間變了,想辯解,可在看到江婉臉上那黑黝黝的能看透人心的眼神的時候,內心突然又些心虛了起來,嘴脣動了動,沉默了下去。
江婉看着她那心緒低下頭的模樣,微微的笑了,道:“沁夏,你可知道,這些時候我可是要提拔你的,你心裡應該也知道,可你爲何要這樣辜負我的信任呢……”
沁春的臉上有了幾分動容,可是依舊低着頭,不發一言,只是眼睛裡似乎有着些許光亮的閃動。
江婉也知道,她心裡自然還是有自己的思量,她也不催她,若她能把計謀全盤托出也就罷,若是不說,她也有其餘的辦法。
過了良久,沁春,擡起頭,咬了咬脣,道:“是大夫人要我這麼做的,大夫人要奴婢埋下小人在小姐的院子裡,不然就要發落我爹爹,我爹爹年紀大了,可不能被趕出江府……”
她的眼淚流了下來,不住的磕着頭,道:“奴婢是真心伺候小姐道,只是奴婢道爹爹在大夫人手裡,百善孝爲先,奴婢不得不……”
她不住的哭訴道:“二小姐原諒奴婢把,奴婢日後定替二小姐做牛做馬!!”
看着沁春臉上的表情,似乎也不是做假,埋小人?呵,看來這大夫人,是想在背後給她來個致命一擊呢,倒是用盡了手段!江婉的眼睛眯了起來,看着眼前哭訴的沁春,淡淡的笑道
“你先起來吧,這事你就裝作不知道,以前怎麼樣,現在就是怎麼樣……”
沁春有幾分驚訝的擡起頭,有些震驚的開口道:“小姐不處罰奴婢麼,小姐可還留着奴婢……?”
江婉的眼神閃了閃,眼神滿是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道:“只要你願意留下,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不會趕你走,依舊會看重你……”
沁春聞言,眼底閃過幾絲得意,面上滿是欣喜的淚水,磕着頭道:“小姐仁慈,奴婢定不負小姐所望……”
江婉揮了揮手,沁春帶着感激涕零的神情出了門。而在看着沁春那又些單薄的背影消失之後,紫菊纔有些疑惑的皺眉問道:“主子小姐爲何要留着這丫頭?這樣背主的丫頭,留着便是禍患……”
隨即她有些不忿的咬牙道:“這樣的丫頭,能背叛主子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主子小姐可千萬別被這丫頭給騙了!這丫頭可是個有心眼的,這些天若不是我不眨眼的盯着她,恐怕還真要被她鑽了空子去……”
江婉淺淺的笑了笑,道:“明日你去查一查,這丫頭在府內與哪些院子裡的丫頭交好……”
紫菊咬了咬脣,點了點頭,道:“奴婢都聽小姐的,奴婢明日便去查探這事,定給小姐查個水落石出,可是……?”
紫菊眼底有幾分掙扎,問道:“莫非?小姐懷疑,這次的事,不是這大房夫人所爲……?”
場面寂靜的彷彿能聽聞到呼吸聲的深淺,片刻後,江婉笑了,笑的高深莫測,淡淡道:“大房是定有參與的,江氏那人,是不會允許有任何威脅她女兒未來的人存在,我上次害得江心這麼多年的名聲毀了大半,她如今可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刮呢……”
她語畢,頓了頓,復又笑了,說道:“不過……,你去查一下,說不準,能有一兩個驚喜呢,這麼大的事,當時去挑選丫頭的時候,我們可是去詢問過林氏不是麼……”
江婉的眼底閃過幾絲暗忙,眼眸深處滿是深深的失落,只是她的嘴脣依舊是勾着一抹淡淡的似是嘲弄般的微笑,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紫菊愣了,睜大眼睛驚道:“林姨娘……,難道小姐懷疑……”
江婉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而紫菊片刻後,也冷靜了下來,聲音有幾分顫抖道:“奴婢知曉,奴婢這就去查……”
江婉讚許的點點頭,便讓紫菊退了出去。她也希望這事林氏沒有參與,之前她去挑選丫頭的時候,是有跟林氏提過一二的,當時,江琳這丫頭還未甦醒,江婉想着這林氏,到底也不放心,便存心試探了一番,她跟林氏提了一下選丫頭的事,並讓這林氏拿個主意。
江婉的眼皮垂了下來,嘴脣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眼神裡滿是嘲諷,到底,她還是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這高門大院的感情兩字。
原本,她的確是真心疼愛江琳,真心把琳兒這丫頭當成妹妹的,原本她是真心有了幾分開始信任林氏,相信她們是一條船上的。卻是沒想到……
夜色漸濃,月色剛好。安靜的就這樣悄然度過了一夜。
昨天夜裡,江婉便讓紫菊去把沁夏埋着的那個小人給挖了出來,而小人上赫然扎着的是老夫人的生辰,也讓江婉的眼眸裡浮現了幾絲怒氣。雙手狠狠的把這張紙條捏在了手裡,捏出了褶皺。
這是要斷絕她在府裡的所有後路啊!一旦這事情被揭穿,就算她有一萬張嘴都說不清楚,雖說如今老夫人護着她幾分,可若看到這個小人,絕對會對她生出幾分嫌隙,而厭勝之術。可是當今聖上下旨明確禁止的東西……
呵,這個江氏,是要了她的命啊!
而後的幾天,紫菊一直在追查這跟沁夏關係要好的婢女,而江婉也跟五房那邊生了些許嫌隙,江琳吃了她配置的藥康復了後,也因爲這個原因沒有過去探望,只是又回覆了之前那種懶惰的生活,每日也不再去那院中的夫子那報道,也不在跟她們一起學習,只是自顧自的看着兵書,論語,這些男兒家看的東西。
琴棋書畫,呵,圍棋她爺爺可是最愛下這玩意,在現代時候,她小時候便被逼着學這個,說是爲了開發腦力,一學就是十幾年。而畫,國畫她也會上一些,雖然跟現在的畫風有細微差別,可是也不礙事。而書法,倒也是去練過的……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學什麼都很快,可唯一對音律一竅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