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婉月拉住了他的手,他卻甩開了,然後急促的,拂袖而去。
明婉月空洞又茫然的伸着兩隻手,看着他離去,他的步伐很快,很急,卻很蒼涼。
明婉月輕輕地閉起了眼睛,他說什麼,他說,這輩子他再也不想見到她了嗎?
她愛過誰,其實一點都不重要的,就像南天烈所說,重要的是,南天烈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這是一個坎,一個無法越過的坎啊。
因爲這個坎,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陰謀,變成了設計,變成了一個局。
她要怎麼去解釋?她怎麼解釋都是徒勞無功。
因爲南天烈長得像極了趙晨。
就算她將所有的事情全部說出來,那麼也只會在南天烈的心上劃上一道傷。
他是一個皇帝啊,那麼的高高在上,怎麼能容忍這樣的感情?
或許對於愛情一開始他是沒有過期望的,在經歷了慧妃和傾城的事情,他更自己這一輩子與愛情無望。
但是他碰到了她,他愛上了,付出了,甚至是毫無保留。
現在他知道這件事,他怎麼可能容忍,怎麼可能去包容?
就像一張白紙,髒了就是髒了,就算你想盡多有辦法除去了污點,可也抹不滅痕跡,始終它就是髒了。
和趙晨外貌相似,這就是一個硬傷。
即便她說出了所有的前因後果,他或許也不會再原諒她了。
南天烈從逐月宮跑了出來,心中的壓抑根本就無法宣泄。
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他以爲此生不渝的愛情會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原本是美好的,美妙的,卻突然間全部都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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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解釋或者不解釋都不重要,因爲明婉月現在在他身邊,他難受的是因爲一開始。
他難受的是因爲他和那個男人長得像極了。
南天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龍吟殿的,因爲他坐在冰天雪地裡,後來就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頭很痛,但周圍似乎很安靜,緩緩的他睜開了眼簾,就看到明婉月坐在牀邊,一臉擔憂的望着他。
他像個孩子一般彆扭的將頭轉到了一邊,那個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男人已經看不見了。
傷心,昏厥,生病,難過……
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狼狽的緊,本是出塵逐月的臉上寫滿了的憔悴。
“皇上終於醒了。”一旁的魯德勝大喜,激動的搓着兩隻手,吩咐道,“快,快,快去稟告太后。”
沒錯,南天烈已經昏睡不醒三天了,嚇得整個皇宮都亂做了一團。
明婉月此時的臉色也好不好哪裡去。
“娘娘,皇上醒了就是好事,您也先去休息休息吧,您都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了。”魯德勝站在明婉月身邊輕聲說道。
什麼?她三天三夜都沒閤眼?南天烈突然睜開了眼睛,心裡有些疼。
但當他看到明婉月急切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之時,他突然又閉上了眼睛,心裡暗想,我爲什麼擔心她?
“皇上醒了就把藥喝了吧。”明婉月揮了揮手讓魯德勝去端藥。
“是是是。”魯德勝急忙轉身走到桌邊將藥端了過來。
魯德勝欣慰的看着南天烈,有些老淚衆橫,抹着眼淚道,“皇上您醒了就真的是太好了,您不知道您可真的是嚇壞了老奴了。”
“發生了什麼事?”南天烈問,卻發現自己的喉頭沙啞至極,甚至很疼。
“哎。”魯德勝嘆了口氣,“皇上,您大晚上的爲什麼坐在那麼冷御花園裡,大概是凍着了,就暈了過去,還好是惜娘娘發現了您。”
她發現了他?
南天烈沒去看她,依舊彆扭的像個孩子。
“現如今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啊。”魯德勝哽咽着道,“皇上您喝藥吧。”
南天烈看着明婉月送到了他脣邊的湯勺。
“朕不要她喂。”南天烈彆扭的說道,渾身的不舒服讓他沒力氣發火,只得彆扭又幼稚。
魯德勝愣了愣,怎麼生了一場病還鬧起了脾氣來了。
明婉月白皙纖細的手指僵在了那裡,一張俏麗的小臉上也是很憔悴不堪,好像整張臉都瘦了一圈似得,下巴都變得尖起來了。
南天烈閉上了眼睛,心裡有些煩躁不堪。
“那,那,那老奴來喂您吧。”魯德勝急忙上前,接過了明婉月手中的碗,“娘娘,那要不您回宮歇會?”
也真的是該歇會了,三天三夜就這麼守在南天烈牀邊,一眼未合,東西也吃的極少,看的魯德勝也是心疼極了。
明婉月低垂下了眼簾,想了想,最終將手中的藥碗給了魯德勝,點點頭,“我不累,你喂皇上吧,我去大殿看會兒書,你喂完了就叫我。”
“這。”魯德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怎麼覺得這兩人在鬧脾氣啊?
“是是是。”魯德勝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娘娘您去軟榻上靠會兒。”
“恩。”明婉月點了點頭,起身,卻有些頭暈,身子止不住歪了一下。
“哎喲,娘娘。”嚇得魯德勝急忙一隻手扶住了她。
“娘娘您沒事吧?”魯德勝小心翼翼的道,“您就快點回去歇歇吧,您肚子裡還有小皇子呢,這樣操勞可真的是不行。”
“我沒事。”明婉月搖了搖頭,“那你好生伺候皇上。”
明婉月一個人走出了寢殿,青蓮這時沒在,是去給她張羅吃的去了。這幾天明婉月吃的真的是太少太少了,心疼的青蓮直掉眼淚,只得想親自去廚房弄一些她愛吃的來,給她開開胃口。
明婉月走了,南天烈睜開了眼睛,微微轉過頭看向了她的背影。
那背影很單薄,華服又那麼雍容華貴,襯的她更是單薄了。
唉,莫名心裡面更煩躁不堪了。
“皇上。”魯德勝小心翼翼的舀起了一勺藥汁送到了南天烈的脣邊,“來,您先把藥喝了。”
南天烈倒是很聽話,張嘴喝下了藥,魯德勝欣喜的笑了笑,十分的安慰。
“這幾天一直都是她守着朕嗎?”南天烈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想要確認。
“可不是。”魯德勝答道,“你倒在雪地裡,是娘娘發現的您,發現的時候都太晚了,說是青蓮姑娘回去叫人了,娘娘怕你凍着,將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來給您裹在身上。青蓮去的時候,娘娘就抱着你等在雪地裡,身上斗篷都沒有,所以娘娘也感染了一點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