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本座親自來給你換麼?
輕佻的話語從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口中說出,對象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這話聽在每個人耳裡,同樣都是說不出的彆扭,讓人胃部不適。
就是莫憂身邊那些女弟子聽到,心裡也有幾分鄙夷。
人家一個風度翩翩出塵如仙的美男子,眼見就這樣落在魔女的手中,豈能不可惜?
但,卻又是無可奈何之事。
沐初別過臉,冷哼。
他不換還不是因爲想着今夜讓莫憂選楚玄遲來伺候自己?誰知道楚玄遲那隻腹黑王居然使出了這麼無恥的招數。
雖然,他一身髒亂,但如今莫憂想要選誰,已經毫無懸念。
莫憂向前兩步,慢慢向他靠近,臉上的笑意依然柔和:“不乖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懲罰的,你不如乖乖聽話,今夜本座自會好好寵你,你若不乖,那,本座可不保證會懂得憐香惜玉。”
沐初緊握着大掌,氣得胸膛不斷在起伏。
雖然,身上的衣裳真的很髒,可那樣一張臉,那完美到讓人恨不得用力壓下去的身段,始終吸引着莫憂的目光。
她伸出手,想要往他急劇起伏的胸膛捂去。
沐初卻匆匆退了兩步,遠離着她:“別碰我。”
“不碰你?本座可是做不到,你現在已經是本座的人,本座如何能不碰你?”莫憂完全不將他的抗拒放在心上,他越是不願意,便越能挑起她的征服欲:“今夜本座是不會讓你逃了,你再躲也是白費力氣。”
沐初氣得幾乎紅了雙眸,只要她一靠近,他還是遠遠躲了去。
莫憂卻已經沒有耐性與他玩這種追逐的遊戲,忽然眸色一沉,長臂一揮。
沐初只覺得四肢頓時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心裡一陣氣悶,眼見莫憂一步步向自己靠近,他氣得差點張嘴便是一口淤血狂涌而出。
一個被封了琵琶骨,如今又被點了穴,無法動彈的人,如何能敵得過一個武功高強的女子?
最終他還是任由這個無恥的女人,將自己軟綿無力的身子抱了起來,大步步出這密室。
臨出門的時候,沐初的目光透過莫憂的手臂往後頭望去,看着安穩睡在牀上的楚玄遲,這一刻心裡的怨恨竟奇蹟般地散去了。
也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楚玄遲終究是七七的男人,若是被其他女子玷污了,那丫頭真的會哭死。
可他絕對不會任由這老女人欺負自己,若是真的躲不過,今夜他寧願與她同歸於盡,玉石俱焚。
當石室的門被關上,石牀上的人依然緊閉着雙目,睡得安穩,只是那兩道濃密的劍眉在五人察覺之下,慢慢擰了起來……
沐初被扔到一個偌大的水池裡,池水自帶一點溫度,卻不算太熱,暖度適宜,不得不說,弄得一身髒亂之後,落入這口池子中盡情洗刷自己的身體,確實是一種享受。
可只要一想到把自己的身體洗乾淨,卻是要送去伺候那個老女人,他便慪得幾乎要吐血。
活了一輩子,還真的沒有活得這般窩囊過,被逼在一個女子身下承歡,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一想到莫憂盯着自己時那雙飽含慾念的眼眸,胃部便忍不住一陣翻滾。
此時穴道被解開之後,人落在池水中,感受着溫熱的池水將自己身上所有毛孔慢慢打開,一點點愜意,卻讓他慢慢冷靜了下來。
兩名女弟子守在浴池外,莫憂已經回了自己的寢房,正等待着弟子們將他送過去。
雖然,這情形確實讓人羞得無地自容,但好歹事情還沒有真正發生。
指尖探出,將藏在袖管裡的那隻藥瓶拿在手中,沐初冷眸凝聚了下,片刻之後便開始認真將自己清洗了起來。
若真這麼不幸,就算死也得要讓自己死得乾乾淨淨,清清白白,否則,日後那丫頭想起他,若是想到他曾遭過侮辱,她一定寧願從來沒有認識過自己。
心底苦澀的一片,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慢悠悠將自己清洗乾淨,料定那兩名女弟子不敢闖進來,他才從池中一步跨上岸邊,隨意將自己身上的水珠擦乾,取下屏風上的衣袍,一絲不苟穿戴了起來。
紅袍,那該死的老女人居然讓他穿這種豔麗的顏色,他活了一輩子,何時穿過這種衣袍?
紅豔豔的,簡直讓人倒盡胃口。
若是這輩子非得要穿這種衣裳,那便唯有成親的時候,若不能與自己心愛的女子成親,這種衣袍穿來何用?
哪怕衣袍穿在自己身上,他看着也嫌棄得很,連帶着自己這副身軀也被他一併嫌棄了去。
乾坤袋系回到腰間,以外袍蓋住,藥瓶卻被他收回到袖管裡,之後他將自己一頭半溼的頭髮隨意綰在腦後,便舉步走到紗幔前,隨手將紗幔拂開。
當一身紅袍的沐初出來的時候,兩名守在外頭的女子回頭看到他如此模樣,竟都看得兩眼發直,眼底盡是迷戀和傾慕,看着這樣的他,完全回不過神來。
青絲,紅袍,冷如雪,卻豔如火,比起一身白衣的他多了幾分妖媚的氣息,卻又更添幾分寒意,如同一塊在火中依然無法被燒融的千年寒冰,冷與熱的交融,矛盾卻致命地吸引人。
當他從自己跟前走過的時候,那一身冷若冰霜的氣息,徹底把她們的心魂都給勾去了。
若是現在沐公子回頭衝她們一笑,告訴她們,他想要她們的性命,也許她們真會在腰間抽出佩劍,直直插入自己的胸前。
可惜他就這樣走了過去,回眸一笑只存在她們的幻想之中,永遠只是一種奢念。
直到沐初走出石室大門,徹底消失在她們的視線裡,兩人才驀地回神,心頭一緊,慌忙邁步追了過去。
沐初走到長廊之後便停了下來,站在那兒,竟有一種不知何從何求的茫然。
直到兩名女弟子追到他跟前,以恭敬的口吻提醒他要去主人那裡,他才舉步,在她們的護送之下進了莫憂的房間。
這個小寨建於深山野林的山腳下,原來該是個碩大的山洞,他們在山洞裡頭將密室一間一間發掘起來,經過加固和裝飾,便成了如今這個完全隱蔽在山野之中的小小山寨。
如果不是有認識路的人帶路,外人根本找不到這裡來,所以,等援兵是不可能等到了,只能靠自己走出去。
可現在他被封了穴道,無法運功,這種情況之下想要走出去,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沒有任何奢念了,只希望楚玄遲今晚可以找到莫憂修煉邪功的秘笈,自己逃出去。
也不知道楚玄遲出去之後看到七七回如何告訴他自己的情形,若他敢在那丫頭面前說一句他已經被玷污的話,他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心裡一陣冷意,看着一臉笑意走向自己的莫憂,他冷聲道:“你我纔不過相識兩日,對對方毫無半點了解,何不等雙方熟悉之後再成好事?”
莫憂盯着他一張不情不願的臉,笑得好不歡快:“傻孩子,要是永遠等不到那天,本座豈不是一輩子無法將你拆骨入腹吃下去?”
沐初被她口中粗俗的話語氣得頓時又漲紅了臉,目光更冷了幾分:“若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有何趣味?強扭的瓜不甜,你沒聽說過嗎?”
“你剛來,大概還不知道本座的興趣所在。”莫憂一點不在意,伸手扣上他的手腕。
沐初想要掙扎,她只是在他脈門上輕輕釦下,他頓時覺得半身一陣麻意,完全沒有半點反抗之力,人已被她帶了過去,一把推在鋪滿了牀褥的石牀上。
莫憂靠了過去,低頭盯着他精美絕倫的俊臉,笑道:“相比起主動獻身的,本座更喜歡用強迫的手段,本座的弟子們沒有將本座這個愛好告訴你嗎?”
“無恥!”沐初冷冷一哼,想要站起來。
莫憂卻大掌一撈,一把扯上他的手臂,只是輕輕一推,輕易便將他推倒在石牀上。
她一步跨了過去,這次徑直壓在他的腿上,不再給他半點反抗的機會,伸手就要去解他的衣帶。
領口被扯開,沐初胸前一片古銅色的肌理頓時敞露,隨着他無聲的掙扎,外袍竟緩緩往身側兩邊滑去。
胸口一陣淤血不斷在翻涌,他忽然眸色一沉,粗聲道:“我不喜歡在下頭!”
“什麼?”莫憂挑了挑眉,垂眸看着他倔強的臉:“孩子,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不喜歡被女人壓着,就算要做,也得要我在上面。”他咬着牙,幾乎是從齒縫裡迸出這幾句話。
莫憂有點反應不過來,從來沒有哪個男子敢在她面前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語,尤其還是一個被逮回來的階下囚。
可當沐初這樣說的時候,她竟沒感覺到半點氣悶,反倒被挑得興致更加高傲。
“喜歡在上頭,是這樣嗎?”她緩緩收回長腿,從他腿上翻了下來,長指勾上他的衣袍,慢慢將他扯了起來,眉宇間全是嫵媚的笑意:“喜歡在上頭,那你得要好好表現,否則,本座可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