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四海不歸無心偷聽什麼,只是,答應了從今日開始時刻保護着殿下,他一定要做到。
但,現在暫時還不想跟夢蒼雲見面,所以他只能坐在房頂上,掀開一塊小小的瓦片,觀察着裡面的一切。
四海不歸的功力真的非同一般,他不但避開了上官進派過來所有人的耳目。
就連烏雅司晴,甚至是夢蒼雲,都沒能發現他的存在。
……一個時辰過去,夢蒼雲走進了房內,扶起藍蘭,正準備幫她輸真氣。
這是,窗外只是閃了閃,四海不歸一躍,一眨眼已經來到夢蒼雲身旁。
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夢蒼雲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人卻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
四海不歸的到來,就像風那般。
夢蒼雲倒吸了一口涼氣,很慶幸,這人暫時不會對自己怎麼樣。
如果四海不歸是刺客,那她今晚也是必死無疑。
“你、你怎麼進來的?”夢蒼雲斂了斂神才道。
“從窗戶進來。”四海不歸輕聲道,“讓我來吧。”
他直接走了過來,在夢蒼雲和藍蘭的身旁蹲了下來,拾起藍蘭的小手,把了一下脈。
他繼續說着:“看來上官進的真氣不錯,她的身體暫時沒有任何惡化的跡象。”
直到他從夢蒼雲手中接過藍蘭,夢蒼雲才反應過來。
“誰叫你跳窗戶,有門就不能從門口進來嗎?”
四海不歸不理會她,舉起雙掌已經開始爲藍蘭輸送真氣。
夢蒼雲還想去阻止什麼,但,還是忍了忍,停了下來。
輸真氣的時候,一定被打斷,那麼輸真氣的人和被輸進真氣的人,都會受很嚴重的內傷。
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現在,她只能安安靜靜地等在一旁,不敢再打攪半分。
一刻鐘的時間過去,四海不歸緩緩收了一道氣,才慢慢把藍蘭放了下來,幫她把了把脈。
給她背上被子,他才柔聲說道:“好了,你留下來看着她。”
那樣溫柔的四海不歸,夢蒼雲還是第一次看見。
其實在她生病,迷迷糊糊之際,四海不歸對她的柔情,比起現在對藍蘭的,何止只是多一丟丟。
只可惜,這一切,夢蒼雲都看不到。
他爲什麼可以對一個陌生的女子如此溫柔,但,對自己卻總是一身寒氣?
夢蒼雲想不明白,一臉怒氣地瞪着他。
“我的事情,還需要你來吩咐嗎?”
四海不歸頷首:“不敢。”
“你不敢?你不是很厲害嗎?有門不走,就喜歡走窗戶。”
“這樣很帥嗎?還是你天生喜歡耍酷?”
四海不歸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她生氣了,只能一臉無奈地站在那裡。
“我只是不想打攪到其他的人。”
“你不想打攪其他的人,但,你嚇到我了,嚇到殿下,該當何罪,你知道嗎?”
“不知。”
“你……”夢蒼雲覺得自己快被他氣瘋了。
“殿下,如果沒事,我先離開了,想必上官公子很快會過來,藍蘭的事,他自己會處理。”
四海不歸總覺得,在這個時候最好就是能離開,也許離開了,這誤會也不會那麼多。
見他轉身就要走,夢蒼雲卻很憋着一肚子的氣。
“你不是答應要保護我嗎?你現在要去哪?”
“殿下要找我,只要大叫一聲即可。”
四海不歸丟下一句話,頭都不會,跳出了窗外。
“你這是什麼意思?只要大叫一聲,你就會……”
夢蒼雲快步走了過去,看着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這四海不歸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男人真的說走就走,真的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
夢蒼雲用力甩了甩窗戶,轉身回到了牀邊。
這時候看着藍蘭,她的臉色比起剛纔又好了幾分。
即使自己不會把脈,也能感受到她的氣息比剛纔穩定了許多。
夢蒼雲剛站起來,上官進便快步走了進來,小紅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參見殿下。”
上官進行了行禮,目光越過夢蒼雲看了牀上的藍蘭一眼。
“免禮。”
小紅急忙說道:“殿下,殿下請恕罪。”
“上官公子,他說什麼也不肯休息,不到一個時辰就喊着要過來,所以……”
小紅立即跪了下來:“小的,辦事不力,請殿下恕罪。”
“不是她的問題,是我自己要過來的。”上官進看着夢蒼雲。
夢蒼雲擺了擺手:“你先出去吧,有事情我再叫你進來。”
“是的,殿下。”小紅立即站起來,轉身出去了。
上官進走到藍蘭的身旁坐了下來,拾起她的小手,給她把了把脈。
見她氣息比起剛纔還要好了點,他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剛纔四海不歸已經過來給她輸了真氣,現在應該問題不大。”站在身後的夢蒼雲說道。
殿下怎麼突然連名帶姓地叫殿君?而且上官進分明感受到她心中的怒氣。
“殿下,我們出去再說吧,請!”
夢蒼雲點了點頭,朝外殿走去。
兩個人出了房門,上官進回頭關上了門。
來到殿中坐了下來,烏雅司晴給他們泡上了一壺茶水,自己站到了一旁。
“難怪藍蘭的臉色好那麼多,居然是殿君給她輸的真氣。”
“我本以爲自己能來得及過來的,殿下,讓你費心了,真有點過意不去。”
“不是叫你休息一下嗎?怎麼這麼快就過來?”夢蒼雲一臉地不悅。
“對不起,殿下,我真的不想讓你太操心。”
上官進倒了兩杯茶,端了起來。
“在下以茶代酒,感謝殿下的幫助。”
夢蒼雲看了看他,不再說話,接過茶水,直接灌了進去。
“等這一切安排好了,我再跟殿下和殿君暢飲一番。”
“好。”夢蒼雲終於還是笑了。
站在一旁的烏雅司晴最終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殿、殿下,你是說殿君剛纔回來了?”
夢蒼雲點了點頭:“他確實回來了,還給藍蘭輸了真氣。”
烏雅司晴一臉的不敢置信:“怎、怎麼可能?”
“我剛纔一直都在門外守着,除了上官公子,根本沒有其他人進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