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確實有很多女人約過我。”雷子琛很誠實的回答道。
安然盯着他針織衫的領口,有些彆扭地繼續問:“是嗎?那你答應她們了嗎?”
“剛到美國那會兒很忙,幾乎沒什麼空閒時間讓我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後來工作了,又覺得身邊的女人太過算計,漸漸的就把那些事情給忘了,直到後來認識你,那才突然想起那種事情來。”
他還沒說完,她已經斜傾着身,一隻小手牢牢地捂住了他的嘴。
雷子琛望着她紅彤彤的臉,尤其是看到她眼睛瞪着自己,黑亮的眸子噙起笑意。
早就知道他不會那麼好心地回答問題!
安然咬了咬脣,被調戲後的困窘讓她收了手後掀開被子就要跳下牀,“我先回去了。”
雷子琛卻從身後抱住她。他稍低頭,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輕舔。
安然一個激靈,臉頰更紅,想要轉身推開他。
雷子琛的手卻已經順着她的睡衣下襬滑進去,修長的手指輕易地挑開她胸前的束縛。
安然伸手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打手,耳垂紅得要滴出血來,“不要這樣,這裡是你家裡!”
可是,男人卻根本不聽她的,一雙大手肆意的動着。
安然想要反抗,但是身體卻軟的使不上半點力氣。
“唔……”
這一聲像是打開了兩個人慾望的閥門,雷子琛低吼了一聲,翻身將女人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安然的大腦還有一絲清醒,雙手撐着他的胸口,卻推不動他,“別鬧了,隔壁還有別人。”
雷子琛笑了聲,“放心吧,他們都已經睡覺了。”
安然:“……”
兩個人都是動情的時候,隔壁的房門卻突然被人打開了,拖鞋拖動的聲音在凌晨的走廊裡顯得格外的明顯,然後又明亮的燈光從臥室的門縫裡透了進來,安然清晰的看見一道身影從他們房門前經過,投下一道小小的剪影。
“怎麼了?”
又是一陣開門的聲音,接着趙雅倩的聲音傳了進來。
“大舅媽,我的房間好像有小老鼠,一直吱呀吱呀的叫着,我害怕,睡不着。”
雷洪波略帶睏意的聲音有些委屈的響起。
屋外,突然沒了聲音,過了會兒,趙雅倩才道:“快回屋去睡吧。”
“那如果還有老鼠叫怎麼辦?”
“放心吧,我剛看到一隻老鼠從你後面跑過,應該不會再有了。”
雷洪波“哦”了一聲,然後是房門關上的聲響。
安然窩在雷子琛的身下,小心翼翼地屏着呼吸不敢發出動靜來。
他們的房門卻突然被敲響,趙雅倩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洪波白天還要上學。”
說完,腳步身就漸漸的遠了。
臥室裡,安然一張臉紅得跟衝了血似地,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終於是捱到了天亮,安然後半夜一直沒睡,又被雷子琛折騰了那麼久,不由得有些疲憊。
男人還在抱着她亂來,安然有些惱,直接把被子丟給他,然後翻身下牀找自己的睡衣。
“去哪裡?”
雷子琛也跟着坐了起來。
安然回頭瞪了他一眼,“回我自己的房間!”
說完,她就開門走出去,只是剛邁出一隻腳,整個人都頓在了原地。
雷鳴站在對面房間門口,穿着哆啦a夢的睡衣,頭上戴了個三角帽,虎眼瞪得溜圓。
早晨,雷家的餐桌上非常的安靜,氣氛詭異的可怕。
安然默默的低頭吃着面前的早飯,想到早上被雷鳴撞破的那一幕,她就覺得無論吃什麼都是味同嚼蠟。
吃完早飯,雷凌便送雷洪波去學校上學了,而雷子琛也被雷辰叫到了書房談話,餐廳裡頭就剩下了安然和趙雅倩兩個人。
趙雅倩站起來要收拾桌上的東西,安然忙跟着站了起來,“伯母,我來吧。”
趙雅倩擡了擡眼皮,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聲音也是淡淡的,“你現在懷着孩子,有些事情還是要節制一些。”
安然一愣,隨即明白趙雅倩說的是什麼,一張臉頓時紅了起來,尷尬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纔好。
雷子琛從書房走出來,便看見安然一臉無措的坐在院子裡發着呆。
他走過去,腳步不由的放輕了,從後頭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怎麼了?在想些什麼?”
安然正兀自出神,冷不丁的被他這麼一問,身體不由的顫了顫,她偏過頭,發現雷子琛已經換上了西裝,不由又想到了昨天晚上他的樣子。
哼,平日裡倒是打扮的衣冠楚楚,但是一到了牀上,就是個十足的禽獸!
“沒什麼。”安然抿着脣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得回家去了。”
雷子琛站在那裡沒動,垂眸望着她,整個人被早晨和煦的陽光包圍着。
“你看什麼?”
雷子琛淺笑,“嘴角。”
“什麼?”安然下意識的去擦自己的嘴角,想到早上吃的東西,她想該是沾了什麼東西在嘴巴上了。
他輕笑,長腿往前邁了邁,從褲兜裡拿出一隻手,稍俯下身,修長潔淨的手指撫上她的嘴角,安然的睫毛撲閃了下,他已經直起身,大拇指指腹上是兩粒芝麻。
“打算留着當上午的點心的嘛?”
他嘴邊噙着笑容,溫和的望着她。
安然聽見這句熟悉無比的話,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外祖母,在她童年有限的時光裡,除了那個對自己冷漠對待的安在昕,還有一個慈愛的外祖母,她總是用那皺巴巴卻很溫暖的手撫摸着她和安齊的腦袋,慈祥的替他們擦嘴。
整個鎮上的人都說,是安在昕這個不孝女氣死了外祖父,而她和安齊的存在又讓年邁的外祖母操勞過度最終離世了。
反正,安在昕,安然,安齊,這三個名字是安家的屈辱。
“又想什麼了?”雷子琛的臉在她朦朧的視線中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
安然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個笑意,“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了我的祖母,不過可惜的是,現在再也沒辦法見到她了。”
雷子琛沒說什麼,只是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溫熱的掌心讓她微凉的指尖一點點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