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姨原本就因爲狗狗的事情心存不滿,現在又被安然這麼一說,頓時拔高了音量吼道,“這是小唯的家,我難道陪着萍兒來做客也不行嗎?”
“沒說不可以做客,只是你既然知道是陪着過來做客,那麼就該明白,要遵守主人家裡的規矩!”
安然像是沒看見香姨眼中的敵意,淡淡道,“況且,我們家並不缺拖鞋。”
“你!”香姨紅了一張老臉,伸出手指顫抖着指向她。
安然卻只是把狗狗放回到她伸出來的手裡,“我們家沒有狗狗,所以保姆也不會照顧,還是麻煩香姨你自己看着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
香姨抱着狗狗氣得直跺腳,“你這是拐着彎的罵我?”
懷裡的狗狗應景似的叫了兩聲,一人一狗,瞧着到十分的和諧。
客廳裡傳來了杯盞砸在茶几上的聲音。
安然循聲望去,便瞧見瞪着自己的方萍,一隻手還放在大理石的桌面上,“沒教養的東西!”
香姨也跟着冷哼了一聲,看好戲似的瞧着她。
安然看了一眼優雅的坐在沙發上的方萍,以前,她敬她是葉晟唯的媽媽,自己的婆婆,所以一再忍讓,可如今,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離婚,那麼方萍於她來說,就什麼都算不上了。
“小唯人呢?”
“我們不是一起回來的。”
安然冷冷說完,便自己去廚房倒了杯水,提着自己的包就要上樓。
方萍既然不待見自己,自己有何必留下來討嫌?
“我聽說,昨天下午你把小唯公司裡的女員工給撞了?”
方萍卻並沒有人讓她走的意思,一邊喝着茶,一邊慢悠悠的開口問道。
可安然仍是沒有停下腳步,她當即沉下臉色,直接厲聲道,“我聽說那丫頭肚子裡有我們葉家的骨肉,但是卻被你撞掉了?”
香姨也衝上去,直接攔住了安然上樓的步伐。
安然回過頭,俯視着略帶譏諷的望着她的方萍,“您究竟想說什麼?”
方萍高高的擡起頭,“有些話我一直不想說的太過,但是安然,你實在是太沒分寸了,既然如此,那咱們不如趁着這次把話說清楚!”
“和我擇媳標準相比,你不夠漂亮,學歷也太差了,至於你的家境,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你在小唯的公司裡頭,也只能算上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員工,根本給不了他多大的幫助,就是這樣平凡普通的你,最後去成了我們葉家的兒媳婦……”
方萍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安然,“作爲小唯的母親,我真的覺得你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配得上我兒子的,所以你嫁到我們家來,就更應該恪守本分,而不是在身後一個勁的拖着小唯的後退!”
安然面無表情的問道,“那麼還請葉夫人提醒我一下,我究竟是哪裡拖了葉晟唯的後腿了。”
“哼,你是哪裡都拖着我們小唯的後腿!”
香姨冷冷的望着她,“就憑你這個模樣,能嫁給小唯那是八輩子修來的服氣,你竟然還不知道好好珍惜,如今還想把我們葉家的骨肉都撞死,你這女人,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安然輕笑着,“香姨這意思,難道是很推崇古代那些三妻四妾的制度?”
香姨臉色一變。
安然又看向方萍,“葉夫人您不喜歡我這個兒媳婦,同樣的,作爲兒媳婦我也並不是很喜歡您這個婆婆,這並不是因爲您對我刻薄,或是上次當中破了我醬油,而是那種,打從心底的不歡喜。”
方萍哪裡料到安然會這麼說,登時的氣得瞪了回去,“你的喜歡算什麼,你以爲我會在乎?”
“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亂放什麼狗屁!”香姨伸手便要推安然。
安然一把將她的手抓住,稍稍用力,香姨便立馬疼的齜牙咧嘴,“你個混賬東西,趕緊給我放手!”
安然一把將她的手甩開去,對着下頭的方萍說道,“麻煩葉夫人下次想要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再三斟酌一下,畢竟關乎你兒子的顏面,如果外人知道葉夫人不喜歡我這個兒媳婦,您覺得更加丟臉的會是誰?當初葉晟唯娶我的時候是明媒正娶,也沒見任何人站出來反對,現在卻來說這些話,未免有過河拆橋的嫌疑吧?”
“你!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果然是和你那個骯髒的媽媽是一路貨色,上樑不正下樑歪!”
方萍惱羞成怒,口不擇言的說着,手上還拿起桌上的陶瓷茶杯,狠狠的砸向安然。
茶杯落下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碎片和滾燙的茶水濺得到處都是。
廚房裡的保姆被驚動,連忙跑了出來,看着安然一臉擔憂道,“太太……”
安然低頭看向自己被燙的通紅的手背,目光冷冷的看了一樣方萍,沒再說什麼直接上了樓。
“萍兒,你別和這種人計較,有失自己的身份。”
香姨蹬蹬蹬的跑了下去,拍着方萍的背勸着她,同時拿眼睛死死的瞪着安然的背影。
小保姆追了上去,有些擔憂的看着她的手背,“太太,您這燙傷了,我去給你買藥膏。”
安然剛想說不用,那頭的香姨立馬冷嘲熱諷起來。
“不用擔心,禍害遺千年,那麼一點小傷口,算不得什麼事情!”
小保姆看了一眼囂張的香姨,又看看安然,心頭爲自己夫人感到不平。
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村野鄉婦,一點素質都沒有,還自以爲自己是人上人,根本就是主人邊上的狗腿子,不,連那條狗狗都不如!
安然似是看出她的不平,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沒關係,你去休息,我回房間了。”
“呵呵!我們家小唯的錢可都是辛辛苦苦掙來的,養了個不要臉的敗家女人就算了,現在連傭人也可以拿着錢大白天的回去休息?你當我們葉家的錢是白來的?”
“太太,你看她……”小保姆徹底被惹惱了,但是礙於身份,又不好多說。
安然擡起頭,目光冷冷的掃向香姨。
香姨被那個眼神看的心頭髮毛,聲調不自覺的有些心虛,“你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