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衍不知饜足的要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兩個人都累的擡一下手指都沒有力氣的時候,陳衍才停止了索取。
陳衍的眼角眉梢都盪漾着柔情和喜悅,這是第一次,餘微這樣激烈的迴應他,似乎還有點要不夠的樣子,毫無疑問,這一次是目前爲止最舒服的一次了,回想起剛剛的那種感受,陳衍就覺得心裡一陣激盪。
餘微紅着臉,這是在車上……還是大白天……
她真的特別的羞窘,甚至連看也不敢看陳衍一眼。
陳衍卻擁着她,安慰道:“沒關係的,江南山莊不會有別人。”
餘微的臉很紅,垂着長睫並不出聲。
陳衍凝視着餘微的臉,和那蝴蝶一樣翩躚的睫毛,說道:“週末的時候和我回家吧。”
餘微當然知道他說的這個家不是江南山莊也不是舜泉,心底卻更加的不安起來了,她擡起眼眸,長睫在眼瞼上倒映出一片陰影:“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按照陳衍的計劃,應該不是這個時候帶自己回家的。
餘微總覺得這個決定有點急匆匆的,不像是什麼都準備好的樣子,她看着陳衍,他臉上並無其餘的表情,還是帶着一種饜足,眉眼也帶着笑意,可是餘微就是莫名的心慌,她抓了他的手臂,問道:“爲什麼這個時候回去?不是說好了等我一切都……”
陳衍淡笑着打斷了餘微的話:“我迫不及待想娶你回家。”
“這個理由還不夠嗎?”陳衍頓了頓又說道,看着餘微的眼神仍舊是舒適而愜意的,餘微漸漸的就把心裡的那種不安的感覺給壓了下去,她笑了笑,說道:“時間有點緊,我還沒有準備好。”畢竟陳衍的媽媽蘇皖之不是普通人。
陳衍摩挲着餘微的頭髮,沉默了一瞬間,說道:“當初不是說好了嗎?等到陸振華的事情過去,你和陸家沒有任何關係的時候,我們就一起回家嗎?”陳衍的長臂一收,把餘微鎖的更緊了:“怎麼?你反悔了?”
餘微說道:“你才反悔了呢!”
陳衍笑了笑,替餘微把裙子穿好,又把她凌亂的頭髮用手指整理了整理,然後才把她抱了起來,慢悠悠的往江南山莊的別墅裡去,餘微緊緊的抓着陳衍的手臂,臉更紅了:“車……”
陳衍輕輕的笑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有幾分肆意飛揚:“不管他。”
餘微把臉埋進陳衍的懷裡,不出聲了。
江南山莊的傭人見怪不怪,都低着頭裝作沒看到這一幕一樣,各忙各的事情。
餘微纔沒有那麼羞窘了。
兩個人一起去浴室洗了個澡,然後換了乾淨的衣服,坐在大客廳裡面,餘微一邊拿毛巾擦着頭髮,一邊發着呆,愣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的把昨天的事情告訴了陳衍,當然,忽略了陸淮謙那一段慷慨陳詞。
陳衍聽了只是點了點頭,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一樣,臉上沒有一點驚訝的表情。
餘微忍不住湊到他的身邊,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喬小伊的事情?”
陳衍倒也沒隱瞞,點了點頭:“逍遙人家的嘴雖然很嚴,但也不是沒有門道,稍微用點心思就能打聽的一清二楚。”
餘微的嘴角微微的彎了起來,她睜着眼睛:“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呢?”
陳衍接過毛巾,替她擦了擦頭髮,反問道:“我說了你相信嗎?”
餘微臉上的表情一愣,似乎在思考早點告訴自己,自己會不會相信。
陳衍嘴角挑了起來,一個很詭異的弧度,怎麼看都是陰謀得逞後心滿意足的樣子,語氣卻非常的遺憾:“而且,有些話,說出來就不好玩了。”
餘微對陳衍的話似懂非懂,但是也沒有繼續追問,她把這件事情告訴陳衍,只是覺得不能和陳衍有什麼秘密,至於,陳衍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和態度,就不是她能管的了,而且,喬小伊現在之於她,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就像是初中高中時候的同學,見過幾面,但是面容和名字都模糊了,只是隱約知道有這個人而已。
這樣長的時間,才終於把這個人放到該放的位置。
不會再起任何的波動。
餘微想了想,覺得有點欣慰。
陳衍把她的身子攏入懷裡,額頭抵着她半乾的長髮,微涼的觸感讓他覺得很舒適,他握着她的手,臉上的表情卻罕見的沉了下去,但是也只是一瞬間,等到餘微擡起頭看他的時候,已經消失的一點不剩。
……
陸淮謙的面色沉浸在漆黑的夜色中,立體的五官被煙霧包裹起來,額前的碎髮垂下來,遮擋住了眼睛,他手指尖夾着的香菸靜靜的燃燒着,他保持着這個姿勢不知道多久,才緩緩回過神來,把剩下的半根香菸狠狠的在菸灰缸裡摁滅了,譁然一聲站了起來,帶的這個椅搖晃了兩下才停住,他冷笑:“結婚了?”
桌子對面站着的是一箇中年男子,梳着大背頭,頭髮被摩絲弄成一撮一撮的,嘴巴向下彎着,一臉深沉的樣子,陸淮謙的勃然大怒並沒有嚇到他,反而更讓他溫和有禮:“是的,少爺,據我查到的最新消息顯示,餘小姐在去年六月份已經註冊結婚了。”
陸淮謙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的難看,他氣急敗壞的冷笑道:“結婚了?爲什麼沒有聽到一點風聲?陳衍結婚了竟然沒有人知道?我不相信!”
中年男子露出一個職業化的標準微笑,看着陸淮謙,目光平靜:“是這樣的,少爺,陳四少是秘密結婚的,只和餘小姐領了一個結婚證,甚至連婚禮都沒有舉辦,而且,陳四少壓着下面的人,沒有人敢亂講。”
陸淮謙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起來,俊朗的面頰因爲憤怒而沾染上幾絲戾氣,他猛然側頭,盯着那中年男子:“也就是說,他家裡人並不知道?”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
陸淮謙垂下了頭,雙手抄在褲子口袋裡,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不知道在想着什麼,隔了很久之後,纔看着中年男子,嘴角強撐出的一絲笑容帶着謎一樣的詭異,眸子忽明忽暗,推開門,大步跨了出去。
只有他的聲音在夜色裡迴旋了幾聲,然後消散了。
陸淮謙說:“我看上的東西還沒有不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