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慢點,陳先生,你也慢點!”我爸狗腿地對着陳瀝言說着,我按了按我的太陽穴,心裡想着,我爸還真的是有些過了,這奉承一個人,也不至於奉承的這麼明顯吧?
這讓我覺得有些尷尬,但是尷尬在臉上的我,卻不能出聲讓我爸停下來。
陳瀝言應該是聽習慣了別人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在我將我媽推進了電梯裡面以後,大步地走了進來。
站在我的身邊,此時電梯裡面只有我們幾個人。
我將手垂在了我的身側,陳瀝言順着我的手指,將我的手十指相扣着,我心裡幽怨的想着,陳瀝言他是不是故意整的?
不說好了,不讓我爸媽知道我們的關係的嗎?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偷摸着接觸我,做些曖昧的動作,讓我很爲難的。
不想被陳瀝言給牽着,我爸就站在陳瀝言的身邊,只要他一個低頭就能看到陳瀝言牽着我手的動作。
我心裡很發虛,看着電梯到一樓還有一會兒,只好就地反抗起陳瀝言的手。
他緊緊地扣着我的手掌,我伸出了我的另外一隻手去扣陳瀝言的掌心,不是都說人的掌心最癢的嗎?
伸出了一根手指頭,在陳瀝言的掌心中反覆地扣着,動作很輕,讓陳瀝言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緊緊地回握了我的手一下,陳瀝言無聲地警告着我,我在心裡悄悄地笑着,我好像知道了陳瀝言的一個不得了的秘密。
就是他好像很怕癢啊!
讓你讓我難堪,癢死你!
我的小宇宙在無聲地爆炸着,陳瀝言的眉頭不由地皺了起來,這次已經反過來了,由我佔據了主動,死死地握住了陳瀝言的手,不讓他將手收回去。
可能我不知道,其實我的這個舉動,只會讓陳瀝言產生那種感覺,嗯,就是那種想要卻要忍住的感覺。
這可是撩撥,在撩撥他,陳瀝言現在對我的抵抗力幾乎可以說是零,更重要的是,昨晚的一幕還在他的腦海裡面迴盪着,陳瀝言自然是把持不住了。
還好,電梯終於到了一樓,就在電梯門打開的同時,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掙脫掉了陳瀝言的手,然後淡定地推着我媽的輪椅走出了電梯。
陳瀝言在電梯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着我們的背影,心裡已然是恨極了我剛纔在電梯裡面的小動作。
“該死!”他竟然可恥的有反應了!
我爸發覺到陳瀝言還在電梯裡面,沒有走出來,疑惑地回頭看向了正深深吸着氣的陳瀝言,說道:“陳先生,你怎麼不出來?”
陳瀝言對着我爸笑了一下,在電梯門關上之前,走了出來,我瞄了一眼他的褲子,發覺他的褲子上有了一個小小的帳篷,臉上一紅,同時又對視上了陳瀝言的眼睛,嚇得我趕緊收回了放在他身上的視線。
子凡開着車,在醫院的門口等着我們,在看到陳瀝言走出來時,立即就迎了上來。
“老大。”
“嗯,上車吧!”陳瀝言坐上了子凡的車,而我媽則是坐的後面的那一輛車,我爸看到了來接我們的車都是名牌車,不僅如此,一來還是兩輛,激動地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問道:“蘇荷,你究竟是救了什麼大人物,你看看,這車子,一來還是兩輛,太土豪了!”
我的嘴角不由地抽了抽,對於我爸的這種羨慕心理,我很理解,但是就是因爲他的這種心理,我纔不能給他說實話。
“爸,別人是慈善家,不缺錢的,你趕緊上車吧!”生怕我爸會多問我,我趕緊搪塞着他,讓他上車。
我爸開心地哎了一聲,之後就愉快地坐上車,陪着我媽了,而我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陳瀝言探出車窗,看到我竟然選擇了坐後面的那輛車子,不由地出聲說道:“蘇荷,你坐前面的這輛車,我跟你商量下那邊醫院的交接事宜。”
陳瀝言理直氣壯地喊我坐他坐的那一輛車,我的臉色一下子就暗淡了下來,說實話,剛剛我在電梯裡面那麼折磨他,要是我這會兒去他那輛車坐,不知道他會怎麼收拾我。
“女兒,陳先生讓你過去你就過去,你放心,這裡有你爸看着我,沒關係的。”
我媽不知道其中的真實原因,陳瀝言的車一直在前面停着,沒有開動的意思,好像如果我不過去,他就不開車似得。
無奈,我媽都說話讓我過去了,我也不好意思坐在這裡,誰讓陳瀝言剛纔說的那個理由那麼理直氣壯呢?
“好,我馬上去,爸,你看好我媽,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趕緊給電話啊!”
我媽一進在醫院裡住了不久的時間了,身體各方面的狀況都不是很好,更何況,她這會兒還吸着氧氣,一切都不是很方便。
“沒事,你去吧,別得罪陳先生了,好好表現!”
聽着他們兩個人的催促,我很想告訴他們,怎麼能夠將自己的女兒往陳瀝言的這個大火坑裡面推呢!
知道真相的我,眼淚幾乎快要掉下來,咬了咬牙,下了車,然後拉開了陳瀝言坐的車門,一屁股坐了上去。
陳瀝言打量着我有些氣沖沖的包子臉,不由地問道:“誰招惹你了?”
我狠狠地扭頭去瞪他,不悅地回答:“還不是你,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不要在我媽面前暴露我們的關係,你爲什麼還要那麼做!”
我追根刨底地問着陳瀝言,陳瀝言臉上一愣,隨即笑開,無所謂地對我說:“就因爲這件事情啊?我覺得也沒什麼啊,反正他們也沒看見,不是沒問題嘛?”
看着陳瀝言一副欠打的表情,我幾乎快要忍不住我的洪荒之力,想要一拳頭揍上他的臉,但是礙於護主的子凡還坐在駕駛座位上,我生生地忍住了怒氣。
“算了,我們去機場吧!”
不打算跟陳瀝言計較,子凡通過後視鏡看了陳瀝言一眼,陳瀝言對着子凡的眼睛點頭,車子發動,朝着機場開去。
去機場的時間,大概需要四十分鐘,對於我而言,這時間簡直漫長的像懷孕十月。
陳瀝言一直在看我,眼睛裡帶着戲謔,讓我感覺相當的不自在,我就知道他在記仇我剛剛在電梯的事情,所以想要眼神讓我主動道歉,可是我是那種隨隨便便就低頭的人嗎?
明明是他先不規矩在先的,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
“蘇荷。”陳瀝言冷不丁地喊了我一句,我茫然地擡起頭去看他,然後快速地掉轉回頭,看向我的正前方,這廝剛纔的表情,怎麼那麼的不要臉啊!
陳瀝言剛剛竟然當着我的面,伸出了他的一點舌頭,在他的上脣上舔舐了一遍,眼神迷離,帶着一種蠱惑的味道,想要讓我淪陷,我纔不會受他的勾引!
低低地且帶着磁性的笑聲在車內響了起來,陳瀝言摸索上了我的手,順着我的指縫,再一次將我的手十指相握,我掙扎了一下,沒有掙扎開,這麼狹小的空間,讓我放棄了繼續掙扎的念頭。
渾身的汗毛突然樹立了起來,我睜大着眼睛,望向陳瀝言,他嘴角帶着魅惑的笑容,想要讓我沉淪進他攝人的笑容中。
手掌被他的指尖來回的畫着圈圈,很癢,所以讓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
我簡直是有些無語,感覺到陳瀝言的動作,我也不甘示弱,反手指尖也在他的掌心畫起了圈圈,我們兩個人就像是兩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互相捉弄着對方。
直到最後,以陳瀝言受不了爲結局,我被他一個使勁,身子就倒在了他的身上,子凡一臉淡定地開着車,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睛卻朝着後視鏡看了來。
感覺到子凡在看我跟陳瀝言,我有些害羞,忙將陳瀝言給推開了,有些事情,是不能讓別人看到的。
“晚上回去,看我不把你的指甲全部拔掉,我就不叫陳瀝言!”
陳瀝言傾身到了我的身側,威脅地對我說着這番話,我心裡一抖,不過是我留的指甲有點長嘛,他至於要親自給我剪指甲嗎?
反正這種事情,吃虧的絕對是我,我已經準備好今晚就將我爸接來,到時候,我看陳瀝言還敢不敢放肆!
“來啊,誰怕誰!”我長着嘴巴,同時伸出了我右手的一根中指,挑釁地對陳瀝言比着,陳瀝言也不惱我,看着我的動作,只是笑。
子凡在前面開着車,隱約聽到了陳瀝言在我耳邊說的話,原本握在方向盤上的手,不由地收緊,透過了後視鏡,直直看向了我的臉,臉上的神色,有那麼一瞬間的僵硬。
這世界上,有一種最可怕,就是那種原本你以爲是你心腹的人,突然在某一天背叛你,或者是隱瞞着你做了一些讓你無法接受的事情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將人幾乎逼近了瘋狂。
我媽還是走了,我目送着我媽被陳瀝言的人送上了飛機,心裡酸溜溜的,也特別的不捨,但是,爲了我媽的病能夠早日康復,我只能忍受下這短暫的離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