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那輛梟龍,喬顏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一想到齊瑤那兩父女精彩表演,她就忍不住拍案叫絕。
論腹黑技術哪家強,肯定她家靳哥強!
穆靳堯靠窗坐,瞧着身旁傻妞直樂,黑天鵝般的她,宛如天真無憂的孩童。
他眸底劃過一絲淺笑。
猛然,她湊上來,下巴墊在他肩膀,興致勃勃,“靳哥,今晚我請你吃飯,好不?”
他收斂笑意,心底一沉,這纔想起正事,“我馬上走。”
妞兒這才發現,車子竟然往軍區大院的方向駛去,她不樂意了,“靳哥,我媽去旅遊了,我回去上哪兒吃飯呀。”
她眼神幽怨瞧着他,就差沒在臉上寫“我要陪你”幾個大字了。
他心底一沉,一雙黑眸毫無變化,對她的乞求充耳不聞。
見他無動於衷,她小臉一垮,委屈咬脣,捂着肚子,“好餓,晚上都沒吃飯。”
本以爲這個男人會憐香惜玉,最起碼會心疼那麼一丟丟。
誰知道,他意味深長看着她,“蛋糕沒吃夠?”
“……”
夜深,喬顏四腳朝天,躺在自家那張小木牀上吐槽。
電話那頭的姚筱筱“嘖嘖”稱歎,“可以呀,小樣兒,你家靳哥不吃你那套,你就給他下劑猛藥!”
猛藥?
喬顏鬱悶:“不下藥他也挺猛的。”
“噗……”
姚筱筱在那頭噴了一屏幕的水,“愛情三十六計,他進你退,他聾你啞,以進敵退!”
這麼一瞬間,喬顏彷彿明白了什麼。
*
這日,嚴宴給她打電話,問她下午有沒有時間和他去看新上映的外國大片。
她自然是興致缺缺,但一想到在家也沒什麼事兒,乾脆答應下來。
兩人家捱得極近,她出門前還特意打扮了一下,一瞧門外等她的嚴宴,她樂了。
嚴宴特意穿的身西裝,看上去人模狗樣的,書生氣濃郁。
和嚴宴並肩走出大門時,兩人還碰到了穆母。
喬顏乖巧的打了招呼,穆母笑意吟吟點頭,視線在嚴宴身上打了好幾個轉兒,看的嚴宴愣是紅着張臉拽着喬顏走了。
一到電影院,兩人想看的那場片子剛好有票,就選了連座。
嚴宴捧着爆米花和可樂,帶着她進了電影院。
本來就是暑假,學生也多,小情侶更多。
兩人剛一坐下,電影還沒開始,正播着花絮,就不斷有人從他們面前路過。
喬顏捧着爆米花“咔嚓咔嚓”的吃,一副悠然自得模樣。旁邊的嚴宴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
好不容易人不從他們面前過路了,電影也開場了。
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一家子人,一個熊孩子撒歡了似的在電影院跑,還一屁股坐在兩人中間,一雙爪子往喬顏爆米花桶裡伸。
雖然平常喬顏也很討厭這樣的熊孩子,但是人家長得可愛啊。
一雙大眼水靈靈的,穿着個維尼熊的小背心,戴着個有鹿角的休閒帽,還一直朝她傻笑。
喬顏電影沒看成,孩子倒是逗的樂呵。
一桶爆米花一大半都進了那熊孩子的肚子裡,等熊孩子不鬧騰了,兩個多小時的電影也接近尾聲了。
嚴宴趁機想對喬顏說點什麼,一瞅,傻了。
人家老老實實歪着腦袋,雙眼閉着,呼吸均勻,睡得正香呢。
出了電影院,喬顏怪不好意思的,才睡醒,白皙臉頰多了層粉嫩,看上去更加嫩滑誘人。
她勉強擠出笑意:“嚴宴,我請你吃飯好了。”
“不用不用,本來是我請你的。”
嚴宴心裡跟明鏡兒似的,要是真和她如此客氣,以後朋友做不好,更別提其他的了。
喬顏也不客氣,正尋思着去哪兒敲他一筆。就聽他道,“去吃西餐吧,我知道有家纔開的法國餐廳,味道很不錯。”
喬顏別有深意的看向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再說兩人關係近,也從沒單獨這樣出來玩過,到底是不習慣。
而且,她認識的嚴宴,從來都不是什麼紈絝子弟。
她小手拂上他的額頭,有點費解:“嚴宴,今兒你沒吃錯藥吧?”
嚴宴揮開她手,佯裝怒意,“你到底去不去?本小爺可是不輕易請客的。”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不去的話,太不給面兒了。
她也懶得客氣,當即一記鐵砂掌拍在他肩上,“去,嚴少爺請客,當然得去!”
一到西餐廳,見着裡邊冷冷清清,又聽嚴宴報了名號,她才知道,原來嚴宴早就預定了座位。
兩人靠着落地窗坐了下來,此時外邊天色已近黃昏,朦朦朧朧。
夏日晚霞本就絢爛,這樣坐在店裡一看外邊的車水馬龍,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突然,嚴宴湊了上前,指着馬路一角,驚喜道:“喬顏,你看那個人像不像卓別林?”
喬顏順着他的視線望去,一瞧,樂了,街邊一個喜劇演員,正一副卓別林的打扮,在表演着什麼。
她看的不禁發笑,嚴宴一時也看的癡了。
黃昏日光下,她白皙皮膚像是鍍上了一層微光,精緻的像是露水中的花骨朵兒,微風一動,身姿顫抖。
“喬顏。”
嚴宴一臉正色,叫了她的名字。
喬顏回過神,視線收了回來,回頭看向他,嘴角還掛着笑意,卻愣住了。
嚴宴單膝跪地,手裡捧着一大束紅色玫瑰,花瓣兒上還沾着水珠,他一臉誠摯,從未有過的嚴肅。
“我喜歡你很久了。”
他聲線有些顫抖,可能是緊張的緣故,“讀幼兒園的時候,別人都罵我是小矮子,是你站出來,把那些人揍了一頓。”
喬顏傻眼,這,見義勇爲還是個錯誤咋地?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穆軍長。”
他將花束捧在她面前,神情堅毅,“我是一個男人,我會證明給所有人看,我有資格保護你。”
“不用證明了。”
一道冷冽威壓的聲音從大門響起,喬顏身體一僵,轉頭一看。
穆靳堯不知什麼時候來的,一身軍裝筆直挺拔,帥氣逼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不等嚴宴再說什麼,他已經攥着她纖細的手腕,眸子黑沉的嚇人,“我的女人,我會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