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米黎穿着旗袍,綠色的頭髮有些顯眼。
她用簪子別住,在脣上塗着看起來十分粉嫩的顏色。
旗袍是淺綠色的,做工不算精細,但還能看。
對身材的要求,也不那麼嚴格。
她修長筆直的腿,在旗袍裡隱隱約約,倒是有幾分朦朧美感。
對着鏡子裡的人笑了笑,恰到好處,不諂媚,卻又顯得俗氣。
這才符合一個老鴇的特點。
她就是如此,像是盛放的紅玫瑰,四處人都可得觀賞,火焰一般的翅膀,讓她炫目。
“老單,我走了。”
她看了一眼牀上昏睡的人,瞧着梳妝檯上的水杯,莫名搖頭,“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放心我。但我,又怎麼能讓你涉險呢?”
牀上的男人,相貌平淡,膚色黝黑。
卻有一股子男人味兒,讓她無法割捨。
此時他閉着眼,似乎在做着美夢。讓她迷戀的不行。
“等我回來。”
她俯身,在他脣上落下一個吻,撥弄了耳畔旁的碎髮,走了出去,將門反鎖,招呼姑娘,“今兒你們先應付着,我馬上就能回來。”
那些姑娘們紛紛笑應。
她踏出那棟屋子,就連巷子裡的燈光,也覺得刺眼。
沒有猶豫,她踏着樓梯,去了傑克斯的住所。
傑克斯之所以能夠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讓黑巷的人忌憚,不是沒有原因。
沒有人敢去違抗,沒人敢去做出挑釁他的事情。
轉過長長的巷子,就是一家廢舊的小型工廠。
裡邊的倉庫,是傑克斯一羣人的據點。
米黎隻身一人,像是風雨中飄搖的蝴蝶,有些孤單,叫人看着,有些值得憐惜。
門口幾人是認識她的,在她身上搜了一陣,最後點了點頭,用曖昧的笑容看着她,爲她敞開了大門。
她一腳踏進去,像是進入了不同的世界。
倉庫裡光線很暗,只能看得清大概的輪廓。
光源處,傑克斯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個圈,耐人尋味的詢問,“你竟然真的來了?”
“不然呢?”
米黎露出一絲笑意,“不是你說,如果我不來,你的人,就會立刻做掉我未婚夫?”
傑克斯大笑了幾聲,搖了搖頭,“你說的不對,我的主要目的,還是你,米甜甜。”
這個名字,她好久都沒有聽到過了。
有些生疏,也有些,讓人緊張。
她儘量讓自己,變得正常,調整了呼吸,面色淡然,“看來,傑克斯好像把我當成了某一位故人?”
在腦海裡回想千萬遍,她都想不起來,這個傑克斯,到底和她有什麼關係。
好像從未見過這人,作爲一名特種兵,她的記憶,比普通人要強上那麼一些。
“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
傑克斯拿出一張照片,那是幾年前的米甜甜,和如今的米黎,風格大不相同。但是那五官,卻怎麼都騙不了人。
“我既然被僱傭了要來解決你,當然是下足了功夫的。不然,我爲什麼要打聽到這裡來?”
他的笑容十分古怪,看着米黎,志在必得。
“我原本以爲你會逃跑,沒想到,你倒是乖乖送上門來了,你能自投羅網,我也很佩服。”
米黎知道,在劫難逃,“我只有一個請求。”
她拳頭攥緊,竭力在控制自己情緒,“我該死,罪有應得,我未婚夫,是無辜的。請你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