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嘆氣,惋惜的上前,脫下帽子哀悼,身後士兵也脫下帽子,寂靜肅立在廢墟跟前。
這個年輕女人,臨死之前,是否也曾掙扎過?
是他們來晚了,自責和愧疚涌上心頭。
“哇哇哇!”
一道嬰兒的啼哭在廢墟之中響起!
衆人一驚!
“裡面有孩子!”嚴宴第一個反應過來,衆人急忙用上工具,開始挖掘,不過幾分鐘。
救援人員從女人匍匐的空隙裡,救出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孩子被包裹的嚴實,只露出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
看樣子是才睡醒的模樣,皮膚粉嫩的如同洋娃娃,大眼睛四處打量。
半分沒有受到影響,眼角還掛着淚珠兒,被抱起,連啼哭也止住了。
喬顏上前抱住孩子,檢查孩子身上有沒有受傷。
萬幸的是,孩子被他母親保護的很好,毫髮無損。
而在襁褓裡,她也發現一個黑色手機,摁了一下鍵盤,手機亮了,顯出屏幕上的一條短信。
“孩子,如果你有幸活着,一定要記住,媽媽愛你。”
儘管這麼多天,她看慣了生死,看慣了人間別離。
可是在這麼一刻,她忍不住淚如泉涌。
不知道這位母親在生死關頭,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打下了這句話?
其他救援人員看見了短信,無人說話,一時間,現場陷入一片灰寂。
嚴宴默默採了一把野花,放在那位年輕母親的身旁。
隊長紅着眼眶,聲音洪亮,帶着哽咽:“脫帽!敬禮!”
齊刷刷的戰士行了個軍禮,共同看向那位年輕的母親。
久久,無法放下……
喬顏抱着孩子,和大家排查了一下村子裡,確認再無人,她這纔跟着大家往回走。
“喬顏。”
嚴宴叫住她,看着她挎着藥箱還抱着孩子,伸出手臂,“給我抱會吧。”
“我抱就可以了。”
喬顏本是看在他們辛苦,不過瞧他沒打算收回手,把孩子遞給他:“當心些,他好像是餓了。”
一直在吸吮手指頭,瞧是嚴宴抱着,一雙大眼好奇的盯着嚴宴看。
完全不知道他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憐的孩子。”
喬顏嘆息,天真粉嫩的孩子,總是給人一種治癒能力。
他代表新生,代表希望。
可一想到他的母親和他以後的人生路,她又覺得漫長。
嚴宴安慰,“別難過了,換做是你,你也會像那位媽媽一樣,毫不猶豫保護孩子,不讓它有任何傷害。”
聽見這話,喬顏鼻子酸酸的,“突然感覺好對不起老媽。”
本來喬母喬父,是不贊成她來的。
“說什麼傻話呢?你在這兒,自然有人好好照顧,我送你回去吧。”
嚴宴不放心她一個人抱着孩子,喬顏沒答應,“我跟着他們一起回去。”
再一看,那些救援人員忙的熱火朝天,那裡顧得上她。
“走吧,去那兒也能給孩子弄點東西,我們那兒可只有乾糧。”
嚴宴拎上包,叫上了喬顏,喬顏一想也是,揹着醫藥箱,抱着孩子。
嚴宴和另一位士兵擡着一名傷員,大家就先往總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