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要不明天再買吧。”白荼也跟着說。
歐陽文靜：“沒關係，我開車過去。”
“你的車技我還不清楚？”池老虎着臉：“上次晚上開車，把路牌撞歪了，不就是保鮮膜，你急什麼。”
房子裡出現短暫的安靜，因爲池老的語氣着實嚴厲。
原本坐在桌邊的男人突然退開椅子，站起來：“我開車送她去，剛好，我要買一個打火機。”
低沉的嗓音，曾經那麼熟悉，深入骨髓，如今卻令她感到措手不及。
池老已經點頭：“你也小心點，剛纔喝了些酒，唐嫂，你讓小姜把我車的鑰匙拿來。”
走下臺階時，歐陽文靜還在大腦裡搜索能跟他在門口分道揚鑣的措辭。
路燈光拉長了身後那道身影，跟她落在地上的影子重疊在一塊，在靜謐的夜裡，透着別樣的詭異。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也打破了這令她窒息的沉默。
歐陽文靜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陳嶽堂，她接了：“喂？”
“這幾天都沒你的消息，你爺爺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啦？你家老頭子都把狀告到我爸那去，現在闔家都知道我喜歡男人。”
“我現在有點事，回頭再打給你。”
陳嶽堂聽出她語氣的緊繃，沒再叨嘮她：“那你自己注意點，先掛了。”
“嗯。”歐陽文靜輕輕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身後那兩道銳利到要把她戳穿的眼神讓她驀地轉身。
“誰的電話？”
歐陽文靜眼神閃躲，一直沒跟他對視，隨口道：“我男朋友。”
話音未落，手臂被拽住，太重的力道讓她擰眉吃疼，人已經被拖到了院子裡的大槐樹後頭。
“你拉我做什麼！”她的掙扎，只是讓他不斷加重手上的力度。
他的聲音哪裡還像在屋子裡時那麼溫和：“誰的電話？”
“再說一遍，答案也不會改變。”
歐陽文靜擡起臉，明媚的五官在晦暗不明的光線裡顯得分外迷人，尤其是那紅潤豐盈的雙脣，她毫不示弱地迎上他的雙眼，脣邊噙着一抹淺笑：“我這幾年的事，你不都查清楚了？還來問我？”
晏時遇不說話，但壓抑的怒氣朝她鋪天蓋地而來，那邊，勤務兵小姜拿了車鑰匙跑出來——
歐陽文靜一把推開身形高大的男人，匆匆從槐樹後出來。
“噯，人呢？”小姜撓了撓耳根子，左右看了看，沒有瞧見晏時遇的人。
歐陽文靜徑直推開柵欄門出去。
她快步走到自己那輛牧馬人旁邊，解了鎖，剛要上車，下一秒，車門已經被一隻大手牢牢握住。
身後，挨着她的男性軀體，強烈的氣息，包圍了她，她的手背甚至掃過他的褲子，頓時，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緊繃住了，男人滾燙的鼻息拂過她的額頭：“以前我有沒有說過，不許跟男人亂來！”
歐陽文靜的手指摳着車門邊緣，故作鎮定地點頭：“那時候我十幾歲，現在我長大了，小姨父。”
“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