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於他工作的特殊性,常年不能陪在她身邊,因此在婚姻責任之外,又多了一份愧疚。
晏時遇靠着座位,又點了根菸。
五年前,二十二歲的池沫在晏家出事,摔下樓梯,傷到右手,儘管事後多方求醫,甚至還出國治療,後來也恢復得跟普通人無異,卻沒辦法再繼續拉大提琴,只能依靠關係,讓她進入一家音樂中心當指揮。
他接到母親電話時,正好結束一個任務。
媽媽告訴他,池家的三小姐,前幾天想不開在家裡割腕自殺了。
他父親託母親帶給他一句話,讓他自己看着辦就行。
第二天,他在門衛室接到池沫的電話,沒有任何交談,只有歇斯底里的哭聲。
後來,她嘶啞着聲說,阿遇哥哥,我不能再拉大提琴了,怎麼辦?
過了一個月,他請探親假回家,去了一趟B市,很多事都變得順理成章,半年後他們扯證結婚。
沒有如膠似漆的戀愛過程,但池沫的理解跟體貼讓他動容,因爲工作的緣故,他接觸異性的機會不多,更別提關係要好的女性朋友,跟池沫結婚,在那時的他看來,並不算是一個壞決定。
只不過,人心,從來都是個叵測的東西。
……
“老公,在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池沫甜美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晏時遇偏過頭,她已經回來了,正低頭搗鼓手提袋,身上還帶着一股寒氣,他問:“買了什麼?”
“你猜~”她神秘地衝他眨了眨眼。
“把安全帶繫上。”
他沒有順着她的話題繼續,掛檔,重新啓動車子。
“真是沒情趣……”池沫咕噥了一句,隨即又彎着脣湊過去:“要不,我告訴你?”
一陣百合花的香味撲面而來。
晏時遇蹙了下眉頭,他不喜歡聞這味道,但也不能苛求一個愛美的女人不用香水。
見他不說話,池沫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手心感受到他結實的肌肉,想到自己在藥店買的計生用品,立刻有些心猿意馬,恨不得立刻回到家,她凹凸有致的身體又靠近晏時遇一些,微啓紅脣,吐氣如蘭:“老公……”
一陣手機震動聲打斷了她的話。
晏時遇拿過儀表器上的手機,不着痕跡地拉開了池沫的手,接了電話:“什麼事?”
池沫撇了下脣角,靠回自己的座位上,一路都沉了臉。
*****
回到池家,跑車剛停下,池沫就板着臉下車,踩着高跟鞋怒衝衝地進了家門。
晏時遇沒有立刻推開車門追上去。
等他進門,剛巧聽到二樓傳來重重的關門聲,掐準了時間,像是故意甩給他看的。
池沫不喜歡跟婆婆住,婚後等晏時遇回去工作,她搬回了B市,因爲不懂得整理家務,又住回了大院的池家。
勤務兵從書房出來,恭敬地對晏時遇道:“三姑爺,老首長讓你進來說會兒話。”
……
池老找晏時遇其實只是詢問他的工作。
兩人聊了會兒,池老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開始趕人:“趁現在空閒休息,好好陪陪沫沫。”
晏時遇端起茶杯,又喝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