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喬卻是不答反問，“那你跟秦佳然呢？又是發生什麼事了？”
傅凌封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但她問了，他也不好直面逃避，抿了抿脣，淡淡回答道，“我跟她已經很久沒有聯繫過了。”
上次她去傅家說自己又懷孕了，然後他想帶她去醫院，她卻提出了分手。
那次之後，他們沒再見過面。
顧南喬想起那天在酒吧裡碰到秦佳然的情景，心緒有些繁蕪，“她不是懷孕了嗎？”
傅凌封偷偷覷了眼她的臉色，“我讓她流掉了……”
至於第二次的懷孕是真是假，他也沒有個確切的答案，但總覺得不太可能。
“呵，虎毒不食子，你卻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顧南喬語帶嘲諷，言辭鋒利的指控。
傅凌封劍眉輕蹙，目光裡隱隱裹挾幾分懊惱，對上她的視線時，沒由來的有些心虛。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她……”他遲疑的開口，“但我對她沒感情，如果爲了孩子娶了她，那對她也不公平。”
秦佳然對他的感情，他不是沒有看在眼裡。
他可以盡力的去補償她，可他真的沒辦法給她同等的愛。
如果娶了她，他給不了她愛，毫無付出，卻要心安理得的接受她的感情，他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
“不愛她，呵……”顧南喬勾起一側脣角，漠漠的笑了聲，“你不愛她，卻讓她懷了孩子。”
她眼裡有藏匿不住的厭惡，“她好歹也跟了你三年，你需要滿足生理需求的時候各種好話哄着她，現在玩膩了就想一腳踹開，傅凌封，不愛不是你推脫責任的藉口，你這種人，也沒資格談愛。”
“……”傅凌封被她這咄咄逼人的態度堵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他扯了扯脣角，“你是自己心裡有氣，把對霍靖廷的氣都發泄到我身上來了吧？”
顧南喬闔起眼簾，沒有再回應。
不管是不是他說的那樣，反正她說的這些話，是事實。
傅凌封口中的“不愛”，只是他逃避責任的一個藉口而已。
半晌，他又出聲問道，“是不是他在外面有女人，被你知道了？”
一想到會有這個可能性，他心裡便不由有些憤怒，可憤怒的同時，卻又夾雜着一絲欣喜。
本以爲霍靖廷對她很好，所以她纔回到了他的身邊，原來，也沒有很好。
那，如果他們之間產生裂痕的話，他又還有機會嗎？
顧南喬攥緊小手，尖利的指甲掐入掌心，有些細微的疼痛。
她聲音平靜的回答，“他跟我說沒有，我願意相信。”
“那你剛剛又哭什麼？”傅凌封惱怒的問，她就這麼相信他？
顧南喬有些錯愕，“我什麼時候哭過？”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他想起她那一滴眼淚，心裡冷笑了聲。
顧南喬擡起眼，看着漆黑無垠的天，聲音飄忽不定：“就算我生氣，我也願意相信他，因爲他不是你，他不像你那麼狠心薄情……傅凌封，他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