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我死去的青春,愛情,友情和親情。
五年未變的一句狀態,很傷感。
即使到了今天,看到這句話,還是會覺得心痛,一抽一抽的痛,不記得誰說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感同身受,針紮在自己身上,別人怎麼可能覺得痛?
可此時此刻,心境終究是不同了。
她把頭像換成了一個漫畫小美女,也是多年來第一次更新了狀態,蔥白的手指堅定的打出一行字:
幸福來的太突然,好像帶着神秘的面紗,我明明知道,卻已然泥足深陷,上了癮,如果這是一場夢,願夢醒時我不會後悔,也沒有遺憾。
眨眼,宋歆瑜和權震東已經在這座與世隔絕的房子裡生活了一個月,這裡只有他們兩人,日子簡單而平靜,卻不會覺得膩。似乎每多一天的相處,宋歆瑜都會從這個男人身上發現多一個優點。
直到有一天,她抓着他的胳膊,輕輕的晃,一臉的虔誠,“權震東,怎麼被我找到你的?”
權震東笑着曲指彈她的額頭,“盡說些傻話。”那時,他的眼睛裡揉進了漫山的蒼翠和耀眼的光芒,晃得宋歆瑜幾乎睜不開眼睛。
每當這時,宋歆瑜心裡都是有些小小失落的,或許,她更希望聽到的是一些類似於肯定的話,而他每每都是迴避,這讓她很有些不安,就如她的狀態那樣,權震東給了她足夠的寵溺,卻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於是,她會想起那個雨天,看到的那個白衣女子,那樣的氣質渾然天成,兩人站在一起,便是最養眼的存在。
她又會低頭審視自己,這麼多年她過的怎麼樣,自己最清楚,縱然曾經霎那芳華,也已然溶入歷史長河,今時今日,她宋歆瑜只是孑然一人,在如此優秀的權震東面前,自慚形穢。
她
只是把自己隱藏的很好。
整整一個月,權震東沒有兇過她一句,沒有給過她一次黑臉,他真的就是縱容了她的全部,任性、玩鬧,孩子氣,嬌蠻,甚至是無理。
而他們的幸福生活,是在第三十一天被打破的,直升機轟鳴着落在不遠處的停機坪,那一天,宋歆瑜第一次見到了權震東的母親,她的婆婆,楊慧文。她願意用所有美好的語言來讚美這個女子,美麗,端莊,大方,知性的。
那麼楊慧文眼中的她大概就是全然相對的,她看着自己的目光,是挑剔的,眼角輕輕上揚,眉心微蹙,緊呡着脣。
權震東始終牢牢牽着她的手,她跟着他叫她“媽。”
楊慧文答應了,緊跟着就是這樣一句,“我有要緊的事和震東談,麻煩宋小姐暫時迴避一下。”很禮貌的疏離。
宋歆瑜回答:“好,”掙開權震東的手,慢慢走了出去。
她儘量不去想太多,只是沿着那一道鵝卵石小路一直走一直走,和無數次權震東陪着她一樣,她又看到了那條小溪,找了塊石頭坐下,沒有再把腳放進溪水裡,只是仰起頭望着天空,大概是陽光太刺眼,她的眼角慢慢流出晶瑩的淚水。
可那時候,明明纔剛過8點而已。
她不記得自己坐了多久,身後有腳步聲,很急,然後慢慢放緩,似乎是望而卻步。她知道一定是他,卻固執的不肯先回頭。
直到,感覺到他的氣息就在身後,腰間突然環上兩條交握的長臂,一如既往的溫暖,她沒忍住,放任自己向後倒,靠在他身上,奮力汲取他的溫度。
“沒事,你不要多想。”
這是權震東給她的答覆,她願意相信。
兩人牽手回到住處,楊慧文已經不在了,偌大的屋子裡似乎還殘留着她身上高貴的香氣,宋歆瑜吸了吸鼻子,艱澀的問着,“媽走了?”其實她一點都不習慣說媽這個詞,可她表現的很尋常。
權震東點了點頭,“去把
東西收拾一下,我們今天回去。”
宋歆瑜沒有異議,她只是覺得遺憾,原來這一場夢,這麼快就要醒了。
很快有穿着制服的傭人過來替他們搬行李箱,權震東拉着她的手走出這間生活了一個月的房子,宋歆瑜無限不捨,掙脫了他的手,叫住前面一個男子,把手機遞給他。
“麻煩幫我們照一張相。”
她拉着權震東站在房子前面,他擁着她的肩頭,她靠在他懷裡,努力的笑的很燦爛。
回去的路,是意料中的安靜,當熟悉的城市風景出現在眼簾,宋歆瑜的心突的一抽,下意識伸手緊緊攥着權震東。
從直升機到房車,她始終沉默不語,權震東也不說話,直到視線裡出現一棟洋房,車門打開,權震東紳士的向她伸出手,沒有猶豫,她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以後我們就住這裡,”
權震東是這樣說的,宋歆瑜就問,“就我們兩個?”
權震東笑着,點了點頭,於是,她長舒一口氣,不安頓減,彷彿又是那個彪悍的宋歆瑜。
房子一如既往的簡約乾淨,配了一個廚娘吳媽,司機王叔,還有一個年輕一些的張姐,都是笑容可掬的模樣,站在門口迎接他們,整齊劃一的鞠躬行禮,“少爺,少夫人,”
宋歆瑜回以淺笑。
權震東又伸手揉她的頭髮,“不用這麼拘謹,他們都是隨和的人。”
宋歆瑜莞爾一笑,“那敢情好。”她喜歡隨和的人。
權震東帶她去看臥室,很隨性的擺設,挺和她的心意,她看着陌生的環境,不知怎麼的,心緒低落,權震東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就說要出去一趟。
她笑着讓他快去,甚至主動推着他,親自把他送到門口,他深深看着她,動了動脣,終是沒說什麼,開着車走了。
宋歆瑜臉上始終帶着淺笑,目送他的車子走遠,消失在視野裡,嘴角的笑淡了下來,淹沒在緊呡的脣齒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