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瑜翻身從沙發上起來,幾乎是有些小小幽怨的看着邵宗玹,什麼嘛,她正覺着舒坦,享受着溫馨的時候,他這麼突然的一句,把什麼都破壞掉了,她沒理他。
權震東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着,“張姐,拿個環保袋給邵先生。”
張姐早不知躲到哪裡去了,就聽到她答應一聲,很快從儲物間出來,遞給邵宗玹一個環保袋之後又匆匆跑開。
邵宗玹禮貌的道了謝,將疊好的衣褲一件件往環保袋裡放,有條不紊的樣子,像是根本不急着離開。
宋歆瑜擡眼看他,權震東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果然正好,頭髮也打理過了,配着一身家居服,休閒隨意的樣子,倒是很有幾分魅力。
當然,她還是覺得權震東這樣穿最好看。
邵宗玹已經把衣服都裝進環保袋,提着袋子還在那站着盯着兩人看。
宋歆瑜挑眉,暗想他怎麼還不走,可任憑她怎麼皺眉瞪着他看,邵宗玹還是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裡,頗有幾分老僧入定,賴在那不走的意味。
宋歆瑜幾乎有些忍不住要趕人了。
“有勞邵先生把歆瑜送回來,不如留下吃晚飯?”
權震東突然開口,宋歆瑜急得偷偷扯他的袖子,她巴不得邵宗玹趕緊走,他怎麼還留他吃晚飯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邵宗玹欣然應允,高深莫測的看着宋歆瑜。
宋歆瑜總覺得他看自己的目光太深邃,藏着很多她看不懂的東西,她賭氣似的別開頭,孩子氣的動作又引得邵宗玹輕輕一笑,她也就更不自在了,往沙發上一坐。
權震東笑着拍拍她的肩頭,“你陪邵先生坐,我去廚房忙。”
“我幫你,”宋歆瑜脫口就說。
“不用,”權震東拉開她的手,去了廚房,和邵宗玹擦身而過之時,還紳士有禮的衝他點頭。
邵宗玹回以輕笑,隨即拾步向宋歆瑜走來。
宋歆瑜倏地站起來,“那個,我累了,
去休息會。”
邵宗玹搶上前,把她困在自己和沙發之間,直勾勾盯着她,“宋歆瑜,你在怕什麼,”聲音裡帶了三分誘惑,一分笑意,七分的肯定。
宋歆瑜被他牢牢困住,防備的伸手擋在前面,“喂,邵宗玹,你離我遠點。”他站的這麼近,她都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了,還有他說話時,溫熱的氣息噴在她頭頂,說不出的怪異,她勉強又往後縮了縮身子。
邵宗玹壓低身體盯着她看,看着她越來越慌亂的模樣,猛的又站直,哈哈的笑,笑完了,又盯着她,“宋歆瑜,你果然是怕我。”
“誰怕你,”宋歆瑜就見不得他這麼自以爲是的模樣,倨傲的擡起下巴回瞪他,很氣勢洶洶的樣子,“你又不會吃人,我爲什麼要怕你?”
邵宗玹噗哧又笑,低語,“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吃人,我可是真的很想吃了你。”
他說話時故意又壓低身子,還歪着頭,脣幾乎貼到宋歆瑜的耳朵,那溫熱的氣息噴在耳根後面,一陣酥麻。
不可避免的耳根子泛上一層薄紅,宋歆瑜慌忙推開他,“邵宗玹,你幹嘛呢,走開!”
邵宗玹被使勁,直接被她推着退開幾步,看着她面紅耳赤的模樣,心情一陣大好,折身在沙發裡坐下,閒閒翹着腿。
宋歆瑜懊惱的暗罵自己沒用,想想又覺得氣人,瞪了他幾眼,一跺腳,往樓上去了。
衝去衛生間,她看着鏡子裡面色泛紅的女人,忍不住又低咒幾聲,趕緊撲了幾把冷水,好歹消了臉上的紅暈,忿忿的離開洗手間,推門進了臥室,往牀上一躺,連着滾了好幾個圈,心裡更是煩躁。
她就不明白了,邵宗玹到底是什麼意思,好端端的,幹嘛要說那麼引人遐想的話,還有,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她爲什麼總覺得他像是故意接近自己似的?
宋歆瑜,你是不是未免也太自戀了?
她想想又覺得不可能,憑她這麼個脾性,邵宗玹怎麼可能對她有那個意思嘛。
一定是她想多了,這麼想着,宋歆瑜又覺得坦然起來。
自己的事理順了,她又開始擔心起蔣倩他們的事來,自己沒忍住,鬧了那麼一出,也沒把話說清楚,人就被邵宗玹拽着走了,也不知道蔣倩父母他們怎麼樣了?
唉,也怪她,當時怎麼就沒忍住,可那種情況,她也實在是忍不住,蔣倩屍骨未寒,那女人竟然大大方方出現了,還跟李昌皓眉來眼去的,要忍得住,她就不是宋歆瑜了。
該死的,李昌皓算什麼男人。
宋歆瑜越想越來氣,只恨不能拆穿李昌皓的鬼把戲,讓他美夢落空。
“怎麼躲這裡?”權震東開門進來,見她氣呼呼的躺在牀上,好笑的問着。
“嗯,”宋歆瑜悶聲答應着,突然從牀上跳起來,張開雙臂撲到權震東身上,“來,讓我抱抱,”
權震東欣然配合,伸手接住她,只聽宋歆瑜又悶悶的說着,“權震東,我有沒有說過,我好像越來越依賴你了。”
多麼動聽的話,權震東收緊雙臂抱着她,笑若三月裡明媚的春光,饜足而得意。他怎麼會告訴她,這是他多麼想要聽到的話,現在,他終於一點點接近那無限美好的幸福。
晚餐是很家常的一頓便飯,權震東的廚藝一如既往的好,甚至是超水平的發揮,幾樣家常的小菜經過他的手變得異樣美味。
宋歆瑜胃口大開,吃下了滿滿一大碗飯,期間,兩人並沒有任何秀恩愛的動作,卻自然有一股默契在兩人之間流淌。
邵宗玹倒是吃的很少,很快擱下碗筷,優雅的展開餐巾擦乾淨嘴,看向權震東,“權先生廚藝了得,邵某自嘆不如,今天多謝你的款待,希望下次能有機會向權先生討教一二。”
很謙遜有禮的一句話,宋歆瑜驚愕的擡頭看他,不敢相信原來這個男人也有這麼彬彬有禮的一面。
“邵先生客氣了。”權震東同樣是很紳士的回答。
兩人四目相對,交換着只有彼此纔看得懂的深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