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挺把電話遞了過去:“老闆,少爺跟你說——”
然而凌默仍舊沒有什麼反應。
凌澤陽在電話裡喊了幾聲:“爸,爸——”
可惜凌默還是沒有反應。
宋挺走遠了幾步,重新拿回了手機,問道:“少爺,這可怎麼辦?”
凌澤陽問道:“爸爸是看了誰才變成這樣的?”
宋挺回道:“秦珍,江恆已去世的夫人。”
“秦珍?”凌澤陽喃喃唸叨,這不是江深墨的母親嗎?
他略作思考,便道:“宋挺,你現在看着我爸,別讓他做傻事,我打個電話。”
“好。”
凌澤陽掛斷了電話以後便立馬撥通了凌琴的電話。
凌琴這幾天都在外面旅遊,接到凌澤陽的電話,心情特別好:“澤陽,打電話給姑姑有什麼事呀?是不是訂婚的事情?”
凌澤陽直截了當道:“不是訂婚的事。是我爸的事情,挺嚴重的事情。姑姑,你勸勸我爸。我爸今晚不太對勁。”
凌琴疑惑道:“你爸怎麼了?”
凌澤陽回道:“剛剛宋挺說我爸在墓地裡不肯回去,我跟他說話他也不理我。”
“墓地?什麼墓地?”
“雲市墓地,江氏祖先的。”
“你說誰的?”
“江氏祖先,宋挺說是秦珍的墓地,應該是江深墨的母親。”
此話一落,哐噹一聲,電話那頭像是什麼東西打碎了一般。
凌琴的聲音有些顫抖道:“澤陽,你仔細說,再說一遍,你說你爸去了秦珍的墓地?你爸不是在美國嗎?怎麼會出現在雲市?”
凌澤陽嘆了口氣:“爸爸回來了已經,人在雲市。最近正一門心思地對付江氏集團,我也不知道爲何爸爸今天會跑去墓地——那個墓地怎麼了嗎?”
凌琴沒時間跟凌澤陽解釋這麼多,她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只有一個感覺,完蛋了。
秦珍姐的事情瞞不住了。
哥哥知道了,非要崩潰不可。
凌琴簡直不敢想象現在凌默的模樣。
她嚥了咽口水,隨後說道:“澤陽,我會打電話給你爸的,先不跟你說了,就先這樣,掛了。”
說完後,還沒等凌澤陽回覆,凌琴就掛斷了電話。
凌琴立馬撥通了凌默的電話。
電話聲“嘟嘟”地響着,但是一直沒有人接。
無奈之下,凌琴又重新撥通了凌澤陽的電話,要來了宋挺的電話。
宋挺的電話倒是響了幾聲就接通了。
宋挺禮貌地問道:“你好,請問是哪位?”
凌琴立馬道:“我是凌默的妹妹,凌澤陽的姑媽。你是宋挺吧?”
宋挺點頭“你好,是的。”
凌琴問道:“你們現在在秦珍的墓地前?”
宋挺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凌默點了點頭:“是的。”
凌琴又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快速跟我說一下。”
“是。”宋挺走遠了幾步,解釋道,“今天本來是江恆約老闆談判。我代替老闆先出席,老闆讓我問江恆他夫人的情況,但是江恆帶來的卻是現任方夫人,老闆便讓我問了問他的夫人秦珍,江恆說秦珍早已離世。聽到這個消息,老闆就衝了出來,跟江恆打了一架。打完以後就來了墓地。現在老闆在秦珍的墓地前,無論爲說什麼,老闆也不回覆,我看老闆的樣子,真的很讓人擔心。”
從宋挺的口中,凌琴理清了來龍去脈。
宋挺繼續說道:“我從來沒有見過老闆這樣痛苦過。他就這樣跪在墳前,整個人就像是僵化了一樣。”
聽到這兒,凌琴的心口一疼,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她只要一想到那個場景,她就想哭。
但是她現在還不能哭。
凌琴對宋挺說道:“你把電話給我哥哥。”
宋挺又走到了凌默旁邊,這次他直接開了免提,幫凌默拿着手機。
凌琴朝着電話那頭喊了一聲:“哥,我是小琴。”
凌默像是什麼也聽不到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
凌琴繼續說道:“哥,我知道你在秦珍姐的墓前。哥,你心裡一定很難過對不對?我也很難過。哥,對不起,我上次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但是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在看到江深墨的時候,問了他才得知這個消息。”
聽到這兒,凌默的眼眸動了動。
凌琴聲音帶着顫抖:“哥,我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事實的確是這樣,秦珍姐已經走了,而且還走了很多年了。哥,你堅強一點,秦珍姐一定希望你堅強。哥,你先回去好不好?”
依舊沒有任何的回覆。
只有嘩啦啦的雨聲像是在陪襯着。
凌琴有些着急了:“哥,你不能這樣。你努力了這麼多年,你有你的目標,現在你的目標還沒有實現,你不能自暴自棄。你要堅強。”
凌默開口了,聲音卻猶如地獄傳來一般冰冷:“沒用了,秦珍走了。什麼都沒用了。”
凌琴在凌默的聲音當中聽到了濃濃的絕望。
凌琴的心口更加疼痛了:“不,不是這樣的哥哥。秦珍姐雖然走了,但是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總想要知道秦珍姐爲何離世吧?你總要爲秦珍姐報仇吧?不能就這樣不清不楚地讓秦珍姐離開呀。”
聽到這話,凌默的眼神變了,變得愈發陰森:“肯定是江恆害的。他居然還娶了別人,江恆,他該死。”
這話讓宋挺都不由一抖。
彷彿在凌默的口中,江恆已經是一個死人一般。
凌琴立馬勸道:“是啊,江恆肯定是要教訓的,但是哥哥你不能衝動,不能幹傻事。你先要調查一下秦珍姐是怎麼離世的。對,你可以問問深墨,那孩子一定是知道的。”
“江深墨?”凌默冷笑了起來,“江深墨下落不明,說不定早就去了另一個世界了。”
“什麼?”凌琴簡直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
她在外面旅遊,才與世隔絕了多久,怎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一想到那個俊逸優秀,簡直就跟秦珍姐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下落不明,凌琴的心口就特別難受。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哥哥,那你要趕緊派人去找江深墨。”
凌默冷冷道:“我爲何要找他?我爲何要找江恆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