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北按照嚴宇說的地方找到了酒吧,可是視線之內,包廂的門沒關上,他居然看到了宋小念。她坐在包廂裡面,笑的非常的燦爛。顧言北的腳步頓住,一股前所未有的莫名感覺,在他的心臟裡泛開了,像是嫉妒,也好像不是……
這個笨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幾時笑得那麼開心了?這樣的笑,他看在眼裡非常的不舒服。該死的女人,真的是讓他忍不住又愛又恨!唉,這個該死的小女人,自己遲早有被她逼瘋的一天。
想着,顧言北的眉心微微皺了起來,加快步伐走過去。
走過擁擠的人羣,宋小念終於完全落入了眸中,顧言北目不轉睛的看着見宋小念正盤着腿坐在地上,手裡拿着一瓶啤酒,笑得沒心沒肺,毫不設防。
這隻笨女人,誰準她喝酒了?等等,她旁邊那個是……嚴宇?
宋小念竟然和嚴宇喝酒?誰不知道嚴宇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這樣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嗎?
顧言北的眉頭皺得更深,大步流星地走過去。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先注意到了顧言北,驚呼了一聲:“顧總,顧總裁來了!”
宋小念喝了點酒,頭有點暈,乍一聽士兵這語氣,“噗”一聲笑出聲來,“你的語氣,怎麼那麼像中學生上自習的時候大叫‘班主任來了’啊?”
其他人乾笑了兩聲,紛紛站起來,看着顧言北陰沉着一張臉往這邊走來。
宋小念依然盤着腿坐在地上,見狀,她仰頭問旁邊的嚴宇:“顧言北這個樣子很可怕嗎?你們怎麼認識?”
都說酒能讓人的膽子變大,宋小念見到顧言北居然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想到早上被他欺騙,自己的心裡又越發的煩悶。
“呃……”嚴宇的嘴角抽了抽,“差、差不多吧。我們以前是同學,自然是認識的”雖然說差不多,但是這次……他有不好的預感啊!總感覺顧言北那張風雨欲來的表情是衝着他來的!而且,他和這個宋小念是什麼關係,看他們這樣子,好像認識啊!
“阿北,好久不見了!”顧言北走近的時候,嚴宇先開了口,“我們在做遊戲,大夥兒就等你了。”
“嗯。”顧言北淡淡的掃了衆人一眼,自然而然的走到了宋小念的身邊,“算我一份。”
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總裁居然要加入到一個遊戲裡面?可是這面相,好像有點有些來者不善啊?
衆人面面相覷,嚴宇受寵若驚的同時又心驚膽戰,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
宋小念疑惑地仰頭看着顧言北,他真的要跟他們一起玩?怎麼看他都不像那種喜歡湊熱鬧的人啊。
顧言北也看向宋小念,努力的壓抑着自己的怒火,拿過她手上的酒瓶,又看向因爲見到他這樣的動作而一臉訝然的一羣人,肅然道:“看我幹什麼?玩你們的。她是我太太,今天自己賭氣跑了出來……”
衆人乾笑着坐下來,氣氛已經不如方纔輕鬆。嚴宇在心裡感嘆又慶幸,還好他剛剛沒有下手。
在商業界裡,顧言北出名的鐵面無情,所有人對他都是三分尊敬,三分崇拜,四分懼怕,他的那些手段,讓無數人聞之色變。
“呃,顧言北……”宋小念扯了扯顧言北的衣袖,指了指他手上的酒瓶,“你拿了我的。”
顧言北不悅地橫眉,“誰準你喝酒的?”
開酒給宋小念的男子手一抖,完蛋了,顧言北將這語氣……他要不要找個藉口開溜啊?
宋小念想起顧言北說自己沒人要就鬱悶,更別提他還耍自己,扯了扯脣角裝瘋賣傻,“我想喝。”說着伸手去搶顧言北手上的酒瓶。
顧言北輕而易舉地避過宋小念的手,“想想就可以。”
“……”宋小念無語,跟想喝酒的人說這種話,無異於對毒癮發作的人說:“想抽?那你想吧。”
很欠扁知道咩?
如果不是那麼多的人在現場,宋小念絕對會撲上去和顧言北搶。可是那麼多人看着,算了,給他留點面子吧也給自己留點形象吧。
反正,她好像喝得差不多了。
最後,宋小念嘴巴上妥協了,“那好吧。”
顧言北滿意地喝了口酒,算宋小念識相。
遊戲依然在繼續,只是很明顯的,整體的氣氛變得有些怪怪的,每個人都拘謹了不少,也沒人敢主動跟宋小念聊天了。
顧言北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宋小念是他的,別人想靠近,門都沒有!
但是宋小念很鬱悶,她三番兩次想把氣氛點燃,大火迴應她的只是幾聲乾笑。
哎,突然之間,大家怎麼都不對勁了?
“我們來換一個遊戲吧。”宋小念滿含期待的眼睛亮晶晶的,掃過在場的每個人,“每人講一個笑話,講得最不好笑的那個人接受懲罰!怎麼樣?”
沒有一個人敢做聲,倒是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把目光投向了顧言北。
大家這樣的反應顧言北還是比較滿意的,他偏頭看向宋小念,“那就從你先開始。”
所有人臉上都出現了鬆一口氣的表情,紛紛笑着附和,宋小念還以爲大家對這個遊戲感興趣,卯足勁來講:
“咳,給你們講一個我覺得好笑的故事吧!有一個孩子考地理考試,有一題的題目是,中國的七大洋四大州有那些,你們猜那二貨怎麼答的?他說,八寶粥,銀耳州,廣州,連州,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沸羊羊,暖羊羊,慢樣樣……”
宋小念把耳朵傲嬌又底氣十足的語氣模仿得十分形象,笑果自然不一般,加之是顧總的老婆,大家笑得更加給面子。
頓時,宋小念成就感飆升,她心癢難抓的看向顧總裁,“到你了。”顧總裁講笑話,噗嗤,好期待……
大家跟宋小念一樣,期待值滿格。
平時,別說是講笑話了,就是見到顧總裁笑一下都是很難想象的事情。
如果顧總裁真的開口說笑話了,那是個值得被寫進軍史的時刻啊!
顧言北卻用一句話澆滅了所有人的希冀,他看向宋小念,語氣平緩地說:“你講了就等於我講了,下一個。”
“欸?”宋小念歪了歪頭,萬分不解的看着顧言北,顧言北卻只是冷冷看了看他旁邊的嚴宇,嚴宇識相地開始講他的笑話,卻因爲有些顫抖的關係,講成了冷笑話。
他還想趁機討好顧言北,以爲今天是他的幸運日,但是他現在總感覺……也會成爲他的末日。
“顧言北,你耍無賴!”宋小念的聲音很小,只夠她和顧言北聽見,但是她的不滿是全部流露出來了的,“什麼叫我講了就是你講了?我就是想看看你講笑話的樣子才玩這個的。”
“我們是夫妻,所有財產都是共享的。”顧言北理所當然地說,“你講了笑話就等於我講了,跟我們一起出席朋友的婚禮,只需要送一份禮是一個道理,難道你想多送一份禮給別人?”
“……”宋小念睜着滿是茫然的眼睛看着顧言北,沉吟,呃,他這麼說,邏輯上好像沒有漏洞。
可是還是有哪裡怪怪的,不太對勁的趕腳。
想了半天想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勁,宋小念只好堅持說,“但是我想聽你講笑話。”說着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搶在顧言北說話之前命令似的開口,“不許說‘想想就可以’之類的話!”
顧言北挑了挑眉梢,“宋小念,你喝了多少?”居然都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宋小念指了指手邊的一個空瓶,“一瓶,”又指了指顧言北手上的瓶子,“不到兩瓶。”說着去抱住顧言北的手臂,“顧言北,你講個笑話給我聽聽看嘛。”
旁邊的一衆人看得有種狗眼被震碎了的趕腳,居然有人敢這麼抱着顧言北的手臂,嫂子不愧是嫂子啊。
不過,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自然而然的來向自己撒嬌,是個男人都不會拒絕吧。
顧言北掃了一眼衆人,不是沒有注意到那些人閃躲的眼光,也知道原因,卻並不覺得有絲毫不妥,慢條斯理的看向宋小念,果斷拒絕,且連理由都懶得找:“不會。”
宋小念的酒精後勁上來,頭微微發暈,她撇了撇嘴,十分不滿的樣子,“我還以爲你什麼都會呢。算了,我聽其他人的。”說完扭頭看別人,一副和顧言北不熟的表情。
這對顧言北而言,就是紅果果的鄙視和無視。
他不着痕跡的咬了咬牙,微眯的眸子盯着宋小念,目光銳利如鷹隼。
回去後,看他怎麼收拾宋小念!
宋小念聽着大家講的笑話,開懷大笑得沒心沒肺,絲毫不知道,顧言北的腦海中已經閃過無數整死她的方法。
幾個笑話說了下來之後,現在的所有人都笑得前俯後仰,氣氛輕鬆了不少,後面的人講得更加賣力,偶爾顧言北也會牽牽脣角,氣氛不知不覺間輕鬆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