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湊過腦袋,大喊:“你說什麼?”
徐正深吸一口氣,大吼:“我說,裴三少要結婚了,以後沒人跟你搶初語了。開心嗎?”
裴三少要結婚了?
開心嗎?
這一次,沉俊華清清楚楚,一字不漏的聽清楚了。
裴三少要結婚了,對象不是他的言言,以後沒人跟他搶言言了……
只是,開心嗎?
他開心嗎?
本該開心的他,胸腔卻騰昇起一股熊|熊|大火,怒不可遏的把桌面上的酒瓶全都掃到地上。
“該死的!”
結婚,他竟然要結婚了?
他可憐的言言爲了救白淺淺和白軒,傷成那樣,還有感染|艾|滋|病的風險。
他現在竟然要歡天喜地的結婚?
憑什麼!
憑什麼他的言言遭受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不公,罪魁禍首的他和白淺淺,還能若無其事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結婚?
言言流的那些淚,誰來賠?
言言流的那些血,誰來償?
“俊華,你瘋了?”徐正抓住他還要砸酒瓶的手,急聲呵斥住他。
沉俊華腦子嗡嗡嗡的響着,他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能力用來思考了。
他呆滯的盯着徐正,一手緊緊揪住他的領口:“阿正,幫我!”
徐正看他瘋狂的模樣,擔憂又害怕,“幫你什麼?”
“婚禮是哪一天,帶我參加。”
“別傻了,我們怎麼可能進得去。裴三少的婚禮,只請了極少數的一部分人,我堂哥有喜帖,憑喜帖入場的。我去哪幫你弄一張喜帖去?”
不能進去麼?
沉俊華失魂落魄的鬆開了徐正的領子,踉蹌着後退兩步,腳下猜到了一個空酒瓶。
滑了一下,摔倒在沙發上。
身子重重的躺下,他呆滯的目光,就怔怔的看着上方。
那模樣,當真是可憐得令人於心不忍。
徐正想了想,到底是多年的朋友,這個忙,他想盡辦法都要幫的。
“俊華,你也彆氣餒。我也不一定能幫得上你,我只能告訴你婚禮的場地和日期,至於能不能混進去,就看你的了。”
沉俊華似乎是笑了,他緊緊的抓住徐正的手,“阿正,謝了!”
“兄弟之間,客氣什麼!”
去洗手間吐了一次,沉俊華洗了一把臉,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腦子裡,已經深深記住了裴三少和白淺淺婚禮的日期。
在裴家官邸裡舉行婚禮,要怎麼混進去,還真是個難題。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打定主意,他很快便離開了酒吧。
距離婚禮還有兩天,儘管有警衛和傭人在忙活籌備,但她喜歡親力親爲,以至於忙得暈頭轉向。
不知道是水腫了,還是胖了,她的晚宴禮服配套的高跟鞋,鞋碼尺寸小了。
好在不是婚紗配套的婚鞋,否則就糟糕了。
叫上警衛,她出發去商場,親自挑一雙高跟鞋補救。
當她從奢侈品店裡出來,警衛拎着購物袋走在她身後,她察覺到一道視線在注視着她。
四下張望,搜尋片刻,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是他。
初語的男朋友……
在公司裡,她見過和初語在一起的沉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