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冷靡,充斥在偌大到空蕩的別墅內。
無法言說的悲痛凝固在優容滿面的男人臉上,那顆碎了千遍萬遍的心像是一張爛掉的鏡子,勉強地黏在一起,卻再也照不出完整的人影。
莫奇擔心地看着呆滯地慕雲皓,再一次地輕聲說道,“少爺,有人要見您,她說,她知道韓冰夏小姐的秘密……”
……
冰夏?這個名字像是一剎那的亮光閃在男人的心上,冷掉的目光慢慢轉過來看着莫奇,“呢喃着悲傷的聲音,“你,剛纔說什麼?”
“有人要告訴你關於冰夏小姐的事情。”
再次確認後的慕雲皓,僵硬的面容中劃過一絲清涼,那雙幽深的眸子閃爍着點點星光,嘶啞着嗓子輕聲道,“請她進來。”
韓冰夏,這個名字烙印在他的心上,早已揮之不去。
這個時候的慕雲皓比任何時候都清楚,他一直愛,很愛着韓冰夏,可他也清楚,如此這般的他們,早已如兩條平行線,再也無法奢望有任何的交集。
萬分難受的男人,忍不住捂着灼痛的心臟,一瞬間的呼吸困難讓他恍惚。
莫奇帶領着姚佩凝走進來的時候,直接來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剛剛服下一劑藥丸的慕雲皓,坐直身子,微靠在另一張沙發上,斜着灰暗的眸子看着一臉冷傲的女人,低啞着喑啞的嗓音,“你是誰?”
剛坐在沙發上的女人,稍環視了一下無聲息的墓宅,微微淺笑地說道,“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姚佩凝,關於慕家發生的事情,我真心表示慰問。”
慕雲皓擡眸冷睨她一眼,灰暗的面容上看着陰森森的,冷若冰霜地說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姚佩凝一怔,鎮定的看着憂桑的慕雲皓,嘴角噙出一絲邪笑,隨即從黑色手拿包裡拿出手機,翻動了兩下,慢條斯理地說道,“這是我要給你看的東西,請慕少爺過目。”
莫奇接過手機,拿到了慕雲皓的面前,正是姚佩凝溜進明千川臥室內,拍攝下來的契約書和檔案。
慕雲皓緊緊皺着眉頭,認真地看着手機上的東西,又擡眸懷疑的看了一眼姚佩凝,有些不敢相信。
“這是我從明千川的臥室裡看到的,所以慕少爺不用懷疑它的真僞。”姚佩凝似乎看出來了慕雲皓的疑惑,淡定地解釋道,“不瞞你說,我纔是明千川正式的未婚妻,所以……”
慕雲皓聽着姚佩凝的言辭,嘴角忽地擦出絲絲冷笑,“所以什麼?現在的冰夏已經懷了他的孩子,你還想怎麼樣?!”
是契約又怎麼樣?現在的他們或許早已相互愛着彼此了。
“難道慕少爺一點也不愛冰夏小姐了嗎?”姚佩凝略顯着急的凝眉問道。
慕雲皓陰沉着一臉俊臉,睜着一雙幽暗的瞳孔盯着眼前這個女人,內心開始莫名的掀起漣漪。
姚佩凝見慕雲皓沉默不語,繼續說道,“我知道您愛着冰夏小姐,而她也愛着慕少爺,你們只不過是因爲誤會纔沒有在一起,剛在那張契約你也看到了,當初韓冰夏答應千川,完全是因爲自己的檔案,所以你不能看着自己愛的人,這樣委屈待在別的男人身邊啊……”
沉默的男人,一直不言語,可那顆冷卻的心在慢慢的燥熱。
現在的他,何嘗不想擁有冰夏?!何嘗不想能好好擁她入懷!
可是,命運弄人,現在的他怎麼還有臉再去見冰夏,而她大概也早已對他沒有任何的留戀。
“呵!這些東西,你爲什麼不拿給明千川?爲什麼不拿給明家人看?我慕雲皓還有什麼你可以利用的嗎?”傷感的男人呢喃着憂鬱的磁性嗓音,暗沉的眸光裡全無任何的光芒。
“因爲我相信你和冰夏小姐十年的不捨之情!”姚佩凝見有商量的餘地,略顯激昂地說道,“難道慕少爺甘心放棄這十多年的感情嗎?”
慕雲皓心裡一怔,十年之情意油然而生。他怎麼可能忘記,怎麼可能放棄,怎麼可能釋懷,他是在壓抑,壓抑這份觸碰不得的愛情。
“難道慕少爺不再爭取一下嗎?”
姚佩凝眼冒金星地盯着略顯動搖的男人,更加加油添醋地說道,“慕少爺,我將這張圖發到您的手機,我相信,您一定會去找冰夏小姐,然後給自己的感情畫上圓滿的句號。”
姚佩凝發過去那張照片後,看了一眼時間,隨即站了起來,站立在慕雲皓的身旁,低着又冷又邪的眼光,“慕少爺,這可能是你最後的機會,你好自爲之,天色已晚,我也不便打擾。”
說完就衝着離開的方向走去。
“莫奇,送一下姚小姐。”慕雲皓突然冷不丁地說道。
“不用了,謝謝慕少爺的好意。”姚佩凝停下腳步,悻悻地說道,一臉陰險的臉上露出猙獰的冷笑。
這一刻,她就知道了慕雲皓一定會去。
別墅內再次陷入冷清。
面無表情男人低着眸子看着桌上亮着的手機,黑色的眸子中劃過一點冷光,緊繃的嘴角發出低沉地聲音,“莫奇。”
“在,少爺。”
“想辦法讓我和冰夏見一面。”
冷冷地男聲像是發出的最後的祈求,他想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她,冰夏,你想我嗎?
冷獨的男人在心中默唸着,像是在佛像面前最後的最後的祈禱。
“可是少爺……”
現在的韓冰夏是明千川重點保護的對象,自他打不通韓冰夏的電話那刻起,他就知道,明千川爲了避免韓冰夏因爲這次事件受到傷害,一定採取了強大的措施。
“你不是最擅長秘密陌生人嗎?”慕雲皓冷靜地說道,可那顆心卻焯燙的厲害,“明天一定要我見到她。”
莫奇深深地皺着眉頭,嚴肅的面容上閃過一點點的緊張,他早就聽說了韓家別墅已經秘密佈置了很多保鏢,要想到少爺最惦記的那個女人,他真的要好好動動腦子了……
仍舊在沙發上深思的慕雲皓,不知何時已經拿起了手機,對着那張契約書冷漠的發着呆,僵持的大腦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冰夏她最愛看漫畫書,你去我的房間拿來一本紅皮的漫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