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們被姚世韋狂躁的怒氣嚇得呆在了那裡,個個都啞口無聲。
“雲皓怎麼樣了?”一聲**息息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安靜的病房,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站在門檻處的韓冰夏。
姚世韋繃着一張陰沉的面容,冷眼瞥了一角的護士,低聲怒道,“還不趕快給我滾!”
隨即一行護士畏首畏腳的離開了病房,和韓冰夏擦肩而過的時候,連看都不敢看韓冰夏一眼。
面色焦急的女人怔怔地看着姚世韋,葡萄黑的杏眸中露出期待的模樣。
姚世韋面無表情的俊臉上勉強的勾出一絲笑容,單手握着女人消瘦的肩膀,悻悻地說道,“他已經穩定住了,有我在呢,放心。”
女人聽到姚世韋的話,蒼白焦急的臉上才慢慢的露出笑容,呢喃着輕柔的嗓音,“謝謝你,姚醫生。”
“我們都認識那麼久了,怎麼還叫我姚醫生?!”姚世韋說道,“叫我的名字,世韋。”
韓冰夏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櫻脣開啓卻沒有吐出半點話語,她走近慕雲皓的時候,慕雲皓已經恢復正常,看着郭晴悉心的照看着,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多餘了。
“穩定下來就好……”韓冰夏木訥地瞪着眼睛,自言自語地說道,“郭小姐,麻煩你多照顧雲皓了……”
坐在**榻上的郭晴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冷言冷語地說道,“不用你提醒,他是我的未婚夫,我會照顧好的。”
面對郭晴不屑一顧的模樣,韓冰夏並沒有感到難受,嘴角始終微笑着,“恭喜你,郭小姐,能和自己愛的人如此的廝守一生,我還挺羨慕你。”
“哼!別來假惺惺的祝福了,如果不是你,雲皓身邊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我和他的婚事也不會一推再推!”郭晴冷冽的說道。
韓冰夏微微低了低頭,咬了咬下脣,沒有再說什麼。
她說得都對,她韓冰夏沒辦法反駁。
“走吧,你不需要在這裡受氣……”姚世韋拽了拽她的衣服,有些心疼的說道。
韓冰夏頓了兩秒鐘,又不捨得看了看慕雲皓,才迫不得已的離開了病房。
走在醫院的長廊裡,時不時的會聽到閒言碎語,更有甚之對她指指點點,站在身旁的姚世韋看到這種情況,陰冷的容顏變得更加的冷峻。
“你看,就是因爲她,一下子開除了我們好多護士!”
“她的未婚夫不是別人嗎?怎麼天天黏着姚醫生?!”
“我看八成被原來的男人拋棄了!”
“就是!哪個男的會喜歡到處留情的女人!”
……
韓冰夏皺了皺眉頭,腳步忽的停了下來,目光炯炯地瞪着那些扎堆議論她的護士。
姚世韋緊鎖着濃眉,怒目瞟向那些全是鄙夷眼光的女人們,他握了握拳頭,想要衝着她們訓斥的時候,卻被一隻嬌小有力的小手緊緊地攥住了。
他感受到了那股來自女人體內的力量。
姚世韋轉過臉,就看到了那雙又黑又炙熱的眼睛,正糾結的看着他。
“我去幫你教訓她們!”男人一字一句地咬着牙齒說道,清冷的眉目閃過層層的怒意。
“不要。”韓冰夏的聲音雖小,卻透射出很強大的力量,“我不能總讓你幫我出頭。”
“可是……”
“我不怕,她們只不過是羨慕我罷了。”女人眼神呆呆的放空,緋脣一張一合的說着。
姚世韋僵持着的怒氣開始慢慢消散,心疼的看着韓冰夏,下一秒,霸道的男人就摟住了女人略顯顫抖的肩膀。
韓冰夏睜大瞳孔看着姚世韋淺顯的笑,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
“就讓我暫時替他保護你。”姚世韋認真地說着,爾後,帶着她大步走出了人羣。
姚世韋帶她來到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又親自給她端來了白開水。
“調整一下吧。”姚世韋關切的說道,狹長的鳳眸沒有一刻離開韓冰夏。
女人坐在灑滿陽光的沙發上,目光如水的看着眼前的水杯,一字一句說的很淡卻很苦澀,“你是不是可憐我?”
話落,姚世韋的心一震,怔怔地看了看韓冰夏,淺笑的面容變得拘謹,他皺着眉頭,慢慢地長舒了一口氣,眯着細長的丹鳳眼,斜出一絲苦笑,“你一直都是這麼認爲的?覺得我在施捨你?”
韓冰夏擡起眼瞼看着姚世韋,緊繃的嘴巴一直沒有說話。
“冰夏,你確實是我講過最堅強最執着的女人,我一開始只是很欣賞你……”姚世韋不疾不徐地說道,“沒想到你覺得我在可憐你。”
“不是嗎?”女人淡淡地問道。
姚世韋怒目瞪着她,薄脣發出嘶啞的嗓音,“不是,我說我喜歡你,想對你好,身不由己的想對你好,你信嗎?你能接受我嗎?”
“……”韓冰夏雙手捧着水杯,目光遊離,不知道該把視線放在哪裡。
“哼!你愛他,我知道,”姚世韋帶着略顯傷痛的聲音說道,眼角的微光泛出一絲的傷感,“可是他怎麼忍心讓你一個人在這大冬天,獨自養胎?!”
“冰夏,別等他了,他回不回來還不一定!”姚世韋的情緒有些激動,言辭也快了好多。
“不。”韓冰夏依舊冷硬堅定的反駁道,“他一定會回來的。姚醫生,我謝謝你對我的照顧,還有對雲皓的幫助。”
她說着就準備起身離開,卻被冷漠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臂。
“就一句謝謝?!”
韓冰夏轉過身,冷淡的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明千川那種人不值得你等下去!就算懷了他的孩子也沒問題,我包容心很強,我們可以一起好好照顧孩子!”姚世韋面目猙獰,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攥她攥的緊緊的。
韓冰夏着實被姚世韋的行爲嚇了一跳,奮力的掙脫開了他的手掌,戰戰兢兢的說道,“姚醫生,你別這樣!我們只是普通朋友關係!”
她說着就衝房門外走去,可剛要打開門的時候,卻被一股大力又給重重地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