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冬的天氣就算頂着碩大的陽光,還是被突如其來的涼風吹的一陣哆嗦。
姚佩凝面色僵硬,眼神憤怒的盯着鎮定的韓冰夏,一字一句地咬的很重,“韓冰夏,我是因爲我哥纔來找你的!至於你們結婚這件事我懶得去管!”
韓冰夏半信半疑地看着姚佩凝,又擡眸瞅了一眼明千川,疑惑不解地說道,“姚醫生?他怎麼了?”
“醫生?我哥現在都退出醫學界了!”姚佩凝大聲嘶喊,憤然的樣子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醫學可是我哥從小最愛的東西,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要放棄!這全都是因爲你!”
……
姚佩凝的話着實讓韓冰夏的內心爲之一震,她依稀記得,她在生雪兒的那天,聽到姚世韋說自己的使命完成了。
當時因爲自己的身體虛弱就沒來得及詢問,這才幾天沒見,怎麼就突然被告知要退出醫學界了?
姚世韋是醫學界不可或缺的天才,他退出的話,一定會成爲醫學界的一大遺憾。
現在正是需要他這種天才的時候,怎麼可以就這麼退出了?
韓冰夏越想越有些想不透,可看到姚佩凝着急憤怒的樣子,也不像是騙她的。
“可是這和我有什麼直接的因果關係嗎?”韓冰夏不疾不徐地說道,杏眸的眼睛裡看不到任何的漣漪。
姚佩凝氣得牙癢癢,她是不是覺得現在自己的身邊有明千川支撐着,就那麼底氣十足了?!
姚佩凝死死的盯着她,憤憤地說道,“因爲我哥他喜歡你!他喜歡你,你知道嗎?!”
……
話音剛落,冰冷的空氣再次凝固成冰。
“姚佩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一直隱忍着怒氣的明千川,低啞着慍怒的聲音,陰沉的俊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溫度和情緒。
姚佩凝冷冷一瞥,對明千川的威脅完全的不屑,“明千川,你的女人太受歡迎了!”
“你!”明千川話沒說出,卻一下子攥住了姚佩凝的衣領,“姚佩凝,你要是再敢搞出什麼幺蛾子,我會讓你償命!”
“你就是這麼威脅女人,然後讓她在你身邊的?”姚佩凝冷蔑地說道,還不忘瞟給韓冰夏一眼,“明少爺,你可真是詭計多端!”
“姚佩凝!你別不知好歹!”明千川怒吼道,揚起的手還沒有落下去,就被身旁的女人硬生生的攔住了。
“你幹什麼?”韓冰夏皺着眉,語氣冰涼。
明千川怔怔地看着她,只好鬆開了自己的手。
“看來是被我猜對了。”姚佩凝冷嘲熱諷地說道。
韓冰夏強忍着肚子裡的怒火,嘶啞着嗓音,“你跑過來找我,不是爲了想捱打吧?!”
一句話噎得姚佩凝滿臉通紅。
韓冰夏沒好氣地瞪着她,“你想怎麼樣?!”
“勸我哥回到醫學界。”姚佩凝冷冷地說道,“我可不想他因爲你,放棄了他最愛的事業!”
韓冰夏頓了幾秒鐘,淡淡地說了一個字,“好。”
“冰夏!他退出,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明千川有些看不下去了,這個姚世韋是想怎麼樣?
“千川,姚醫生好歹救了雲皓,還幫助了雪兒的出生,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醫學界少了他這麼一個天才。”韓冰夏淡淡的說道,神情裡夾雜着一絲的憂傷。
冷傲的男人,立刻面露怒意,陰冷着一雙深邃的眼眸,低啞着磁性的聲音,“那要是他不聽你的勸呢?!你跑這一趟又有什麼意義?”
韓冰夏面露糾結,於她來說,姚世韋一直是她敬佩的醫生,可是對姚世韋來說,韓冰夏她到底是什麼人?
連她自己也揣摩不清,可是知道姚世韋要退出醫學界,自己又不去問個明白,她想她一定會後悔的。
“韓冰夏,這是我哥的住址!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姚佩凝一邊說一邊將包裡寫好的紙條塞進了韓冰夏的手裡。
說完就準備揚長而去。
“千川,”臨進車之前,姚佩凝停了一下,眼神清淡的看着男人冷峻的臉,“我祝你新婚快樂!”
下一秒就鑽進了車裡,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們緊握在一起的手,邪魅的眼睛說不出來的憤怒。
隨即發動車輛離開了這裡。
韓冰夏怔怔地看着手中的紙條,糾結的模樣讓人有些心疼。
“想去的話,我陪你。”一旁的男人最終軟了下來,淡淡的說道。
韓冰夏愣了一下,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着淺笑。
明千川開車帶着她直奔帝景之海。
他們剛走下車,就看到了有個高個的身影,身穿着家居服,拿着剪刀修裁着院中的花花草草。
大概是聽到了門外車響的聲音,姚世韋條件反射的朝外面看了過去。
猝不及防地撞入了那雙清澈的杏眸裡。
姚世韋面色僵硬,隨即才露出淡淡的笑,放下手中的工具,給他們打開了棕紅色的柵欄,“你…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韓冰夏繃着一張臉,口吻帶着些許的責備,“你怎麼在給花草治病?爲什麼不去醫院?”
姚世韋瞟了一眼明千川,又勉強欣笑的看着韓冰夏,鎮定自若地說道,“我今天休息,所以沒有去……”
可韓冰夏還是一臉的不相信,瞪着大大的眼睛,伶俐的小嘴發出質問地聲音,“你確定只是今天休息,而不是永遠休息?!”
“……”姚世韋一愣,“冰夏,你說什麼呢!”
“我都聽說了,你是不是要退出醫學界!?”韓冰夏不假思索地問道,言語中滿滿的責備。
……
此時的姚世韋心裡更是一驚,他立馬想到了姚佩凝,如果沒錯,一定又是她這個妹妹搞出來的事情。
“冰夏,你這都從哪得來的小道消息啊?”姚世韋尷尬地笑道,又不忘調侃一旁的明千川,“你這樣爲了我跑這裡,不怕你的新郎官吃醋啊?!”
“誰會吃你的醋?!”明千川陰沉着一張臉,不屑的回擊道。
“你看,不是已經吃醋了……”姚世韋笑着說道,只是狹長的眼底深處藏着說不來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