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的剎那之間,慕雲皓臉上的欣笑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愛的那個冰夏,他和冰夏的那段美好時光,在他出車禍的那一天,就已經葬到了過去。
現在他身邊站的這個女人,不論他變成什麼樣子,都無怨無悔地追隨着他。
他不能再對不起另一個女人了。
韓冰夏淚眼婆娑的看着慕雲皓走進了電梯,她應該本能的衝進去,把慕雲皓拽出來,可再看到他身邊嬌柔的郭晴時,韓冰夏就邁不動衝過去的腳步。
她知道,這一次的事故對雲皓來說是巨大的,無論自己怎麼去彌補,一切都已經回不到從前。
唯一值得韓冰夏欣慰的就是慕雲皓的痊癒,算是了了她一個心結。
“你想去送送他嗎?”明千川輕拉着女人的手掌,淡淡地問道。
韓冰夏放空着猩紅的眼睛,最終,搖了搖頭。
“只要他好就好……”韓冰夏發出苦澀的聲音,粉亮的小嘴硬生生地拉扯出一絲的苦笑。
明千川定神注視着表情呆滯的韓冰夏,輕輕地摟抱着,在女人的耳邊輕輕呢喃,“我們結婚吧,冰夏。”
被溫熱的懷抱籠罩住的女人,僵硬的身子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
結婚。她真的要嫁給這個男人嗎?
一直以來,她都是是作爲他的**,他的地下**,他的假未婚妻,現在的他們真的到了結婚、廝守終生的程度了嗎?
韓冰夏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心中還是充滿了擔心。
“冰夏,我會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明千川的妻子!”明千川似乎感受到女人的擔心,睜着炯炯的眼神注視着女人虛無縹緲的杏眸,信誓旦旦地說道。
“可以再等等嗎?”女人支吾其詞地說道。
“爲什麼?!”男人有些錯愕,兩隻手重重地握着女人的肩膀,“你不想嫁給我嗎?”
韓冰夏帶着疲憊的眼睛看着他,閃爍其辭,“不是。”
“那爲什麼還要再等等?!”明千川有些急躁,幽暗的深眸現出一絲的失落。
“我們結婚,你的家人會祝福嗎?”韓冰夏說道,一直以來,那個叫明天的都在反對他們,她這樣嫁到明家,與她來說,不過是開始另一段的苦旅。
“只要我願意,管其他人幹什麼?!”明千川不理解,急躁的口吻變得激動起來。
“不,你的家人不是其他人!”韓冰夏堅決的反對,“如果連你的父親都不同意,我和你結婚,不就是公然和他作對了嗎?這樣,對我們即將出生的孩子也不好!”
……
看到韓冰夏如此的激動。
面色沉重的男人,心都要碎了,這個女人拒絕了他的求婚嗎?
明千川幽深的眸子閃過濃烈的憂愁,微微地嘆了一口氣,裝作鎮定的模樣,“好,好,我聽你的。”
韓冰夏有些無奈地看了看明千川,那深邃的眼神中充滿了失落。
她只是想,他們的婚姻能得到家人應給的美好祝福。
“走吧,帶你去做產檢,然後帶你一起回家!”男人長吁了一口氣,淡漠的說道。
輕輕地拉着女人的手指準備走進電梯。
忽的,韓冰夏的手臂張開,緊緊地抱住了男人的腰身,小臉側靠在男人的脊背上,感受着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溫熱。
“千川,我愛你。”女人呢喃着輕柔的聲音,堅定的說道,“你離開我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我愛你超過了愛自己,所以,你別失落,好嗎?”
男人的身子像被冰霜凍住了一般,渾身的血液倒流,黯然的眸光瞬間變得明亮,呼吸、心跳都在狂妄的加速。
明千川期盼了那麼久的一句話。
男人繃直的脣線,微微露出了激動的淺笑,他就知道這個女人愛他!他就知道!
“千川?”韓冰夏見明千川聽到這話依舊沒什麼反應,頓時有些慌亂了,夾雜着哭腔嗚咽道,“千川,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明千川慢慢轉過神,深情款款地看着她,又**溺地颳了刮女人粉嘟嘟的鼻頭,薄脣上揚着幸福的笑容,“我當然相信你,傻瓜!”
“那你不介意,結婚推遲一下了?”韓冰夏怔怔地說道。
“不介意,我聽老婆大人的!”明千川有些傲嬌地說道。
……
明千川總是會有意無意說出讓她臉紅的話,看到他深沉的表情變的輕鬆起來,韓冰夏憂慮的心也慢慢變的明朗起來。
兩個人回到病房,明千川就命令人把韓冰夏的東西收拾整理好了。
“這是要幹什麼?”韓冰夏看着被整理乾淨的病房,不解的問道,“不是還要做產檢?”
“回家做。”明千川兩手插兜淡淡地說道。
“家?!”
“太太,明總已經請了最好的醫生作爲太太的陪護,醫用設備也被挪至了家中,明總這都是爲了讓太太更方便。”一旁的麒麟欣笑着解釋道。
……
呃
“至於這麼麻煩嗎?”女人驚訝地說道。
“當然!你懷可是我明千川的孩子!”立在一旁的男人,高傲自大的說道,“什麼都要是最好的!”
韓冰夏怔怔地看着明千川,好似又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忙的轉身準備走出病房。
“你幹什麼去?!”男人冷冰冰地問道。
“我去給姚醫生說一下,下午不用讓他爲產檢的事情費心了。”女人呆呆的看着男人冷暗的眼神。
“不準去。”明千川強烈的反抗道。
“爲什麼?!”韓冰夏怔怔地人。
“我說了,你不能離別的男人太近,尤其是姚世韋。”明千川說着就一把將要踏出去的女人給拉了回來。
……
“我怎麼聽見有人在說我?!”這個時候,關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一身灰麻色的大衣的姚世韋笑着走了進來。
“姚醫生?!”女人驚愕地自語道。
“誰讓你進來的?!”明千川對他就是說不出來厭惡,冷冰冰的瞅着姚世韋。
姚世韋半合着邪冷的丹鳳眼,嘴角始終掛着不以爲然的笑,“明總,我怎麼聽說,你是私自跑回國的?!而且連自己的家業都不準備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