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怎麼從來沒聽誰提起過他?”明千川安靜的表情下,隱藏着層層迷霧般的疑惑,“給我講講你哥哥的過去吧。”
姚佩凝划動着刀叉,往嘴中輸送着食物,又撅了撅嘴巴,媚眼瞅着面前的男人,“搞了半天,你是對我哥哥感興趣啊?怎麼就不問問我怎麼樣啊?”
“……”明千川定眼看了看她,嘴角噙出一絲冷咧的笑,“給我講完你哥哥,再說你的。”
“你真想了解我哥那個人啊?”姚佩凝兩臂並排放在桌上,悻悻地說道。
明千川鎮定地看着她,幽暗的瞳孔裡放射出黑曜石般的光芒,末了,用力的點了點頭。
“那好吧!”姚佩凝微微吁了一口氣,隨即站起了身子,拉着明千川的胳膊徑自走上了樓上最靠裡的一間房,她探出頭向四處張望了張望,確保沒有人盯着他們,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眼前這間房。
“快!趕緊進來!”姚佩凝將愣神的明千川一把拉進了房間裡,隨即打開了放燈,幽暗的房間纔算亮堂起來。
明千川環視着四周,這裡的一角一處都十分的整潔,包括那張軍綠色被褥的**,也是整整齊齊。就是這種過分的整潔,讓明千川下意識地覺得,這間房應該是沒有人居住。
“這裡是我哥以前的臥室。”姚佩凝說道。
“你哥應該不怎麼回來住吧?”明千川有些自言自語地說道,兩隻深邃的眼眸不時地打量了房間的每一處。
姚佩凝震驚的看着明千川,小聲說道,“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
“那你再猜猜我哥多久沒住這裡了!?”姚佩凝饒有興趣地問道,兩隻小手背在腰後面,怔怔地看着認真思索男人發呆。
“十年以上。”男人冷冰冰地說道,敏銳的眸子一下子洞察到了一側的書架,轉身便走了過去。
修長的手指不停的翻着整齊劃一的書籍,不管是從最初的幼兒讀物還是到了青年讀物,幾乎每本書都和醫學有關,當然,最令他好奇地是,那幾本僅存的軍事書籍。
一個人的書架上只要兩類書,大致能說明兩點,一是對這兩面極度的感興趣,二是說明這個人也是極端的心裡。
呵!果然都是姚家的人,極端是他們獨有的基因。
“千川?”姚佩凝看着發呆的男人,輕輕地喊道,“你是怎麼猜到的?!”
女人甚是崇拜的看着他。
“亂猜的。”男人淡淡地說道。
姚佩凝一副又花癡又崇拜的目光,深情款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兩隻手做出花朵的狀態,時不時眨着一雙眼睛。
“這裡除了這些書,有沒有你哥哥的一些照片什麼的?”明千川試探性的問道。
“有!”女人倒是對他完全的信任,興高采烈地跑到一旁的衣櫃式的地方,拿出了一大本相冊,興奮地介紹道,“我哥哥每年每月都會往家裡寄來一張照片,你看,這全是。”
明千川蹙眉,正想伸手去接的時候,女人卻一下子收起合住,疑惑不解地看着他,“千川,你怎麼突然對我哥哥這麼有興趣了?!一個大美女擺在你面前你都不關心……”
姚佩凝有些撒嬌的埋怨道。
明千川低着眼瞼,用餘光掃了她一眼,下一秒拍了拍她的肩膀,假裝欣喜的笑了笑,“我能想了解你的哥哥,還怕不會去了解你嗎?”
姚佩凝撅了撅嘴巴,羞答答的將手中的相冊遞給了明千川。
明千川拿起相冊,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翻了翻好多頁,上面還清晰記明瞭多少歲和幾年幾月,“你哥哥十歲的時候就不在家了?”
“是啊,我那時候還很小,對哥哥都沒什麼印象。”姚佩凝淡淡的講道,“父親一直對我說,哥哥去做大事了。”
“後來我大了一點才知道,哥哥是進了軍隊。”明千川第一次看到姚佩凝這麼平靜的說話,“我父親說,哥哥他有學醫的天賦,後來就在軍區做了醫生。”
“軍區的醫生?”明千川反問。
“對啊,我哥哥現在可是一流的軍區名醫!要不然他怎麼有信心救好慕雲皓!”姚佩凝興致勃勃地說道,可話一落,她就覺得自己又說錯了,看着明千川突然暗沉下來的臉色,心不由的一驚。
明千川緊緊地盯着相冊裡的照片,看着那雙細長的眼睛,迸射出深沉的光。
“接着說。”明千川說道。
“有一年,哥哥的一位女同志去執行任務,不幸肺部受到擊,”姚佩凝淡泊地說着,“哥哥使勁了所有的方法都沒有救了過來,因爲這件事,哥哥的性情大變,做事更加的極端……”
“是這個女同志嗎?”明千川指了指相冊裡唯一的合影,看着帶着軍帽的女人,眉目清秀,笑容可掬,一副正氣昂揚的模樣,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姚佩凝探過頭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她是什麼時間逝世的嗎?”明千川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姚佩凝說道,“不過這個女同志比我哥哥大了五六歲,一直把我哥哥當作弟弟看待,我聽父親說,他們的關係很好……”
大了五六歲?如果她現在還活着,應該有三十二左右了吧?這麼算來,和他大哥的年齡很相近。
“這張照片可以借我一下嗎?”明千川問道。
“不行,這個我做不了主,我父親都不允許我們進哥哥的臥室,更何況帶走我哥哥的東西了。”姚佩凝連忙擺手說道,順手搶奪回了明千川手中的相冊,慌忙將其放回了原處。
明千川雙手插兜,用眼睛的餘光斜視着姚佩凝放的位置,心底忽地涌出強烈的好奇。
“你知道你哥哥在哪個軍區嗎?”明千川若無其事地問道。
“軍統區a還是b什麼的部?”姚佩凝抓耳撓腮的思索着,悻悻地說道,“哎呀,我記不住,太長了!”
“走吧!千川!這裡不能久待!被我父親發現,我們都得被罰!”姚佩凝說着就拉着他走出了姚世韋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