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有了最重要的報表,馮琦雪就算是再有能力,也折騰不出點什麼來。
正當馮琦雪爲這事苦惱不已的時候,三十二樓來了一個小助手,手裡拿着的,就是馮琦雪剛纔去跟張秘書要,最後卻沒有拿的報表。
那是張秘書的小助手,馮琦雪剛纔去那裡一鬧,報表也沒有拿走,等馮琦雪離開後,她坐立不安。
馮琦雪的話在她腦海中驅散不開,一直重複回放,讓她難以淡定,但自己是拉不下面子親自把報表送到馮琦雪手裡了,只好叫自己的助手替自己送。
剛纔發生的事情,小助手也有看在眼裡,對於張秘書要自己送報表上來這件事,她心有不願,但當人屬下,看她臉色辦事的她,無法拒絕,只能硬着頭皮來三十二樓。
但她可不敢直接找上馮琦雪,而是找上跟自己有一點熟悉的楊心妍,畢竟同爲助手,平時偶爾會湊在一起,多少有點交情,找楊心妍,比直接拿給馮琦雪要好上許多。
當楊心妍從那個助手手裡拿過報表的時候,心有疑惑的多嘴問了一句:“怎麼回事,剛纔馮秘書不是親自下去拿了嗎?怎麼還多送上來一次?”
楊心妍不知道馮琦雪空手而歸的事,只知道她剛纔有親自下去拿了一趟。
“你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嗎?我上司跟馮秘書吵了起來,馮秘書氣到連報表都沒拿就離開了,我這才專門跑這一趟,把這個給送來。”
這助手也是個嘴巴不牢靠的妮子,一聽到楊心妍這麼問,立刻就把剛纔發生的事鉅細無遺的跟楊心妍都說了。
聽完了那助手把剛纔發生的事情無一遺漏,甚至還添油加醋的說完後,楊心妍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馮琦雪回來之後表現的一切正常,要是這助手沒跟自己說這件事,她絕對察覺不到馮琦雪身上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一件事。
八卦完後,那助手也不敢再多待,怕久了,不但會被馮琦雪發現,場面尷尬了不說,在這裡逗留就了,也不曉得張秘書等下會說什麼。
待那個助手離開後,楊心妍纔拿着那份馮琦雪需要的報表來到她面前,從馮琦雪與往常一樣溫柔微笑的表情看來,楊心妍要不是知道了剛纔發生的事,真是不會察覺得到馮琦雪自若的外表下,剛纔才被氣了一回。
張秘書實在太過分了,楊心妍在心裡替馮琦雪感到忿忿不平,但馮琦雪故意表現的像沒事發生就是不想要讓人知道,她再遲鈍無腦,也知道不能當着馮琦雪的面問,可真是憋死她了。
雖然很訝異張秘書會派人把這報表拿上來,但離開會時間已經所剩無幾,馮琦雪也就沒有那麼多餘的時間去想張秘書的動機。
楊心妍沒有辦法當着馮琦雪的面問這件事,但憋在心裡就是不舒服,她急需找個人一吐爲快,而最好的目標,她鎖定在平時對自己第二照顧的方左剛身上。
當方左剛從楊心妍口中得知這件事後,嚇得他臉色都變了,當下內心掙扎了足足有十分鐘,他才硬着頭皮,往凌費柏的辦公室走去。
知者不告的話到時候被凌費柏知道了,比誠實相告的下場還要慘,只是,方左剛真是恨死了楊心妍的多嘴,幹嘛要讓他知道這件事,害得他得當個報信仔。
果不其然,但方左剛把這件事跟凌費柏說了之後,凌費柏的臉色瞬間變得恐怖至極,那眼中嗜血的神情,嚇得方左剛只差沒有渾身哆嗦了。
沒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的女人居然被人這麼欺負了,凌費柏怎可不氣,但更多的是心疼,馮琦雪這有苦不說往肚子吞的個性,真是讓他又氣又心疼的。
正當方左剛快被凌費柏給嚇到腿軟,恨不得直接暈倒算了的時候,馮琦雪敲門應聲而入,她敏感的發現辦公室內的氣氛不對,但沒聯想到自己的身上去,只當是方左剛工作方面出了差錯,惹怒了凌費柏。
“凌總,離開會的時間還差五分鐘,準備下可以出發了。”
馮琦雪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凌費柏的面前,以嚴謹的工作態度一板一眼的提醒凌費柏可以開始動身去會議室了。
“恩,開會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嗎?”
凌費柏明知故問的說,雙眼緊緊鎖定在馮琦雪的身上,後者微低着頭,下意識的避開凌費柏的視線,怕他看出什麼端倪來,也就沒發現凌費柏的目光定在自己的身上。
“是的,都準備好了。”
馮琦雪不知凌費柏在等着自己跟他打小報告,心裡還在納悶他幹嘛多此一舉的問這個問題,平時他可不會關心這些事的。
“你確定?”
凌費柏放在桌面下的手握的死緊,想到剛纔發生在馮琦雪身上的事,他一顆心止不住的狂怒,但他強迫自己耐下性子,他想要馮琦雪自己跟他說這件事。
“確定,還是說,凌總你要先過目下?”
馮琦雪還在那一副狀況外的樣子,以爲凌費柏爲求謹慎,想要親自過目,邊說已經便把手裡拿着的文件擺在他面前。
看到這,一旁被無視掉的方左剛滿臉黑線,又偷偷瞄了一眼凌費柏的臉色,嚇,那冷如寒冰的表情,讓人看了不由得寒毛卓豎。
“不用看了,開會去。”
馮琦雪的遲鈍,讓凌費柏想發個火都沒辦法,他索性從座位上站起,打算去找真正該死的人算賬去。
馮琦雪不明就裡,一頭霧水的看着凌費柏滿身煞氣的邁開大步的往會議室的方向走去,看向方左剛,她還是以爲是方左剛哪做不好惹到凌費柏了。
面對馮琦雪的遲鈍,方左剛回以一個無言以對的眼神,但沒有說什麼,只是催促馮琦雪快跟上凌費柏,會議就要開始了。
要開會,自然各部門的經理都有到,而經理到,身爲秘書哪會有缺席的道理,所謂冤家路窄,馮琦雪在門口,跟張秘書碰面了。
張秘書見到馮琦雪,又看着站在她身邊的凌費柏,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凌費柏看自己的眼神充滿殺氣,嚇得她低着頭,不敢再亂看。
是不是馮琦雪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跟凌費柏說了,張秘書在心裡膽戰心驚的想着,卑鄙的馮琦雪,張秘書非但不知反省,還怨起了馮琦雪來。
但開會期間,凌費柏都表現的很正常,沒再以殺氣騰騰的目光盯着張秘書看,張秘書又僥倖的想着,或許,本來凌費柏就是那樣,只是她自己嚇自己而已。
會議結束後,身爲秘書,會比上司晚離開一點,留下來善後,整理一些資料,馮琦雪就是如此,張秘書也不意外。
但正當馮琦雪整理會議文件,準備要離開的時候,不是被張秘書給攔住,而是被她的上司,財務部的蕭經理攔了住。
“馮秘書,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蕭經理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是跟着凌費柏父輩打拼爬上經理的位置,佔着自己的年紀,他多少有些倚老賣老。
而他現在攔下馮琦雪,自然是爲了張秘書的事,他回來後,就聽到這件事,急着找馮琦雪,是爲了讓她封口。
“蕭經理,有什麼話,直接在這裡說就好,這沒其他人。”
蕭經理的用意,馮琦雪心裡有底,畢竟對方還是個經理級的人物,她不會太爲難人家,但要全照着對方的意思,她也不會肯。
反正現在會議室裡人都走光了,就剩下自己跟蕭經理,哦,還有那個張秘書。
“剛纔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在凌總的面前提起,張秘書做事是衝動了點,但她也是無心之過,女人之間這點小事,沒必要驚動凌總,你說是吧。”
蕭經理這番話,明顯就是幫着自己的秘書,而他看着馮琦雪的目光,極爲放肆,帶着警告,那語氣中的命令口吻,讓馮琦雪反感至極。
“蕭經理,你確定這是無心之過?而不是故意爲之?”
聞言,馮琦雪不由得露出諷刺的笑容,是不是無心,當她是個蠢貨嗎?她會看不出來。
“所以你是什麼意思,你這是要向凌總告狀是嗎?”
一聽馮琦雪這話,一旁豎着耳朵不漏一字的聽着的張秘書立刻就急了,指着馮琦雪的鼻子,她盛氣凌人的說着。
馮琦雪一挑眉頭,看着那縱容張秘書對自己態度囂張的蕭經理,皮笑肉不笑的說:“是有如何。”
就算自己本來就打算隱瞞這些事,不想要讓凌費柏爲這種小事操心,但在張秘書面前,她幹嘛要解釋那麼多。
“馮秘書,你連我的面子都不給?”
聽到馮琦雪這話,蕭經理皺了皺眉頭,不滿的瞪着馮琦雪,對她的拒絕,他覺得馮琦雪很不識相。
“也不是說不能給蕭經理一個面子,要是張秘書願意向我道歉,連說三次對不起,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也不是不可以。”
太爲難人的事,馮琦雪也做不太出來,但張秘書欠自己的道歉,她還是要討回來的,她可沒忘記她剛纔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要我道歉,你做夢還比較快。”
一聽到自己要向馮琦雪低頭認錯,覺得自己沒有過錯的張秘書哪會肯,立刻就搶先在蕭經理面前拒絕了馮琦雪這個提議。